篝火邊的人群還在歡聲笑語,真心話大冒險還在進行,就像剛才什麽也沒發生。

夏韻的臉被火光映得紅撲撲的,眼睛也寒性般明亮。

“走吧,我們到那邊去看看。”裴川拉住夏韻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地。

雖然不明所以,夏韻還是由著他一起走過去。

夜空蔚藍如鏡,繁星點點,但是就在瞬間,無數璀璨絢麗的焰火在空中綻放。

一顆巨大的愛心周圍是無數個小星星和小愛心,都是金色和粉紅色,浪漫氛圍拉滿。

跟著又是幾個丘比特拉出橫幅,上麵是鮮明的,夏韻嫁給我吧幾個大字。

本來在篝火邊的人群一下子在他們周圍冒了出來。

“嫁給他!”

“快嫁給他!”

裴川雖然作為煙雲會所的老板有些爭議,可他畢竟一表人才,容貌出眾,還是裴家少爺。

不知道多少人眼中的豪門公子,能夠屈尊對十八線小明星夏韻,已經算是相當正式隆重了。

一顆心怦怦亂跳,夏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已經記不清霍奕當年說過什麽,甚至連是否甜蜜都記不得了。

裴川從別人手裏拿過一束碩大的玫瑰花,就在夏韻麵前單膝跪下。

一掃平時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情,裴川認真地看著夏韻的眼睛:“阿韻,嫁給我好不好?”

他從衣袋裏拿出盒子打開,在夜色中鑽石的耀眼依舊格外鮮明。

“哇,那是前陣子拍賣會上的巨型藍鑽嗎?據說價值過億,裴總還真是舍得下本錢。”

“不過一個女明星!外表看著光鮮,還不知道被多少人玩兒過,早就爛透了。”

“那人家也是美女,一等一的模樣,身段兒,就算是娶了能玩兒幾年,也是夠本了!”

生怕被裴川聽到,一群人壓低了聲音議論著,時不時把貪婪的目光投向夏韻。

一邊繼續起哄大喊著:“結婚!結婚!快答應!”

裴川的眼睛裏寫滿了期待不安,還有一絲絲渴求,像是個認真的大男孩。

“我答應。”輕輕,咬了下嘴唇,夏韻回應道。

心裏的忐忑不安,全都消失無蹤,她的心情陡然輕鬆下來。

男人臉上的喜悅抑製不住地漾開來,急忙拉過夏韻白皙纖細的雙手,認真到甚至有點顫抖地給她戴上了戒指。

回想起自己的訂婚宴,沈可夢心裏竟然有點酸溜溜的,忍不住看向霍奕。

男人高大挺拔,焰火明滅間隙可以看清他的臉,眉目深邃,輪廓鮮明,還是那麽俊美無可挑剔。

癡癡地看著霍奕,沈可夢心裏那點疑惑煙消雲散,隻剩下對霍奕的愛意,

“看什麽呢?”霍奕體貼地將外套給沈可夢披好,目光溫柔寵溺,

“他們終於修成正果了,奕哥哥,我真羨慕他們。”沈可夢看著霍奕,眼裏滿是期待。

“你在擔心什麽?難道,是嫌棄我不夠好?”霍奕微微皺了下眉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隻當你的未婚妻,我真的有點擔心。”沈可夢眼底劃過一抹憂愁,楚楚動人的眼眸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倍加憐愛。

“你是我的未婚妻,沒有什麽可擔心的。”霍奕神色鄭重溫柔。

沒有得到滿意答複的沈可夢有些失望,她想要握住霍奕的手,卻在距離他手掌隻有兩三公分的地方挺住,最終收了回來。

不遠處,人群還在圍著夏韻和裴川歡呼慶賀,彩紙和花瓣撒了他們滿身都是。

淡淡地點上一支煙,霍奕似乎對這種場麵完全不感興趣,沈可夢知道他從來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也就知趣地不再說話。

裴川在眾人的歡呼喝彩聲中抱住夏韻,深深地吻了下去,引起周圍一陣喝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可夢總覺得有一瞬間在霍奕眼底看到了震驚傷痛,但隻是短短刹那就消失無痕。

“奕哥哥!”沈可夢輕聲叫他,神色有些不安

霍奕愣怔片刻:“怎麽了,是不是因為晚上天氣太冷,都怪我,忘了你身體不好。”

略帶自責地說著,霍奕主動擁住了沈可夢,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夏韻身上,落寞中還帶著留戀不舍。

好容易掙脫了人群的包圍,夏韻和裴川都狼狽不堪,頭上臉上身上全是彩紙屑和彩帶。

裴川忙著替她摘掉頭發上的彩帶就折騰了半天,還是弄不幹淨。

“算了,不麻煩你了,我回去洗個澡就好。”夏韻看著裴川手忙腳亂的樣子,隻覺得好笑。

“裴川,謝謝你。”夏韻輕聲說:“能給我這個驚喜我真的很開心。”

男人定定看著夏韻的眼眸,那裏麵澄澈無波,水晶般明媚動人。

“不,是我應該感謝你,是你讓我有了這麽好的機會擁有你。”裴川正色說,跟著在夏韻唇瓣上輕柔地落下一個吻。

“天氣太冷了,我們先回去。”裴川話音沒落就被突如其來的冒出一群人堵住了去路。

人們紛紛嚷嚷著要新婚夫妻敬酒,甚至有人還提出要裴川請客慶賀告別單身。

平時礙於裴川的陰晴不定,那些人並不敢注定過來湊熱鬧。

但是這次求婚成功,也讓他們有了理由,裴川雖然有些不滿,畢竟好心情占了上風,竟然答應下來。

悄悄給裴川遞了個眼色,夏韻偷偷脫離人群往回走。

天很黑,但是路燈還好,一路走來她也沒遇到什麽人。

他們房子靜悄悄的,隻有門前的燈還亮著,走到門口,夏韻恍惚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她有些不安地回頭去看,卻不見一個人影,隻有一地濃淡不均的樹影婆娑。

夏韻掏出鑰匙開門,來不及鬆一口氣就被一把匕首抵住了咽喉。

“別動!敢叫人就殺了你!”男人低沉帶著殺氣的嗓音。

男人硬是拖著夏韻從門口到路邊的樹叢,尖利的匕首甚至劃破了夏韻脖頸的皮膚,冰冷刺痛。

“你想幹什麽?”試探著問,夏韻偷眼觀察男人的反應。

“得罪了誰?你自己心裏就沒點逼數麽?”男人冷笑。

他一邊說,一邊拖拽著夏韻往樹林裏走,步子邁得又大又快。

夏韻腳下踉蹌,她想要呼救,周圍卻找不到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