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耳光打在夏韻臉上,白皙如玉的麵頰頓時浮起幾道淺紅色的指印。

“馬上從我麵前消失,我不想再看見你。”霍奕的聲音冰寒徹骨。

“我不!”倔強地仰起臉,夏韻的眼中有淚光閃動。

“如果真的不在乎,為什麽還要救我!”拉住霍奕的衣袖,夏韻不由分說就挽起了他的衣袖。

白襯衣下麵隱約有繃帶的輪廓鼓起來。

“這和你無關。”霍奕看也不看,就要發動車子。

“如果你不想在沈可夢麵前露餡,最好還是配合我,這樣才能無損你最佳未婚夫的好名聲。”

夏韻從身後拉過一個不大的醫藥箱,不由分說解開了霍奕的襯衣袖子。

本想推開她,夏韻的動作卻是前所未有的固執堅決,霍奕竟然沒有拗過她。

動作嫻熟地解開傷處的繃帶,傷口愈合的不太好,現在還有些地方在滲血。

微微蹙眉,夏韻想到自己的傷口都已經痊愈,而霍奕的傷勢輕很多卻弄成這個樣子。

“傷口是不是沾水了?發炎了才會這樣。”

似乎是為了泄憤,夏韻消毒傷口時候加倍用力。

霍奕身子痛得抖了兩下,卻是一聲不吭。

看著男人線條迷人的堅毅臉龐,深邃眉眼,磁性聲線,外加高大英挺身材,老天爺好像故意偏寵,硬是把這麽多美好的特質全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

也難怪沈可夢在遇上霍奕之後,就變成了戀愛腦,自己不也是對他念念不忘嗎?

極力掩飾著悸動的心思,夏韻埋頭處理霍奕的傷口。

另一邊,霍奕也在看著她,她換了一件短款羽絨衣和簡單的牛仔褲,長發柔順地垂下來微微擋住麵頰,越發顯得黑白分明。

纖細修長的手指靈活的擺弄著藥水和紗布,比醫院裏受過專業訓練的護士還要靈巧不少。

“好了。”夏韻打好最後一個結,滿意地籲了一口氣。

跟著就地覆天翻,夏韻被男人牢牢壓在身下。

她似乎對此也不感覺意外,隻是用水汪汪的眼睛格外嬌嗔地控訴他。

“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霍奕冷笑著扯開夏韻的衣服。

夏韻的眼眶馬上紅了,哽咽著開口:“我不過是為了我自己的心,至少我相信你心裏有我。”

“一個免費的工具也會有心嗎?”霍奕冷笑著掰起她纖細的下頜:“還是這些話,在煙雲會所不知道說給多少男人聽過?”

夏韻的身體瞬間僵住,眼睛裏的春水也凝結成了冰。

她從沒想到過霍奕會提起煙雲會所,即便是她現在成了裴川的未婚妻。

“霍奕!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夏韻忽然抗拒地企圖從霍奕身下掙紮出來,卻被男人沉重的身體壓製著。

“怎麽?欲擒故縱的手段不管用了?”

霍奕語氣裏滿溢的惡劣氣息讓夏韻心裏殘存的一點柔情全都消失殆盡,她隻想盡快離開這裏。

夏韻不肯回答,她拚命推搡著男人堅實有力的臂彎,卻避開了自己剛為為他包紮完畢的左臂。

像是對懷裏激烈反抗的女人徹底失去了興趣,霍奕放開了她。

任憑夏韻很快地縮到車子角落,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炸毛的貓咪。

霍奕也不再去看他,從外衣口袋裏掏出香煙點上,修長的手指間在黑暗裏開出一朵橙紅色的花來。

“送我回去。”再次開口時候,夏韻的聲音已經恢複平靜。

臉上幾道淺紅色的指印讓她的臉龐看上去有種受虐的淒美豔麗。

“下車,自己回去。”霍奕神情間毫無動容。

咬著嘴唇,夏韻狠狠地看著霍奕,恨不得將男人的側臉盯出個洞來,奈何對方始終都是無動於衷。

“我的腿疼,走不動,都是你害的。”夏韻怨懟的聲音像是個小女生。

霍奕冷哼一聲,似乎是不屑於解釋,他發動了車子。

夜色彌漫,黑得像是看不到盡頭,夏韻轉頭看著窗外,心情也越發沉甸甸的不舒服。

“到了。”駕駛座上的霍奕冷聲說,夏韻探頭看了眼,就在自己家樓下。

看著男人挺拔卻冷漠的背影,她頭也不回地狠狠摔上了車門。

身後傳來發動機的陣陣轟鳴,夏韻還是忍不住轉身去看,卻隻看到車後揚起的塵埃。

看了眼漆黑的窗口,夏韻這才放下心來,裴川今晚沒有回來。

現在她臉上的樣子也不適合被他看到,雖然裴川嘴上無所謂,心底卻絕對是介意的。

哪有男人會不在意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親密接觸?

夏韻想著邊走上樓去邊給裴川打了個電話,卻許久都沒有人接聽。

隻能暫時放棄。

煙雲會所。

裴川神情陰鬱,手裏擺弄著一條象牙馬鞭。

鼻青臉腫的男人癱軟在地上,他滿嘴牙齒都被打得七零八落,露出血紅的牙床肉,眼中滿是惶恐乞憐。

“是不是你帶著夏霖去賭博,還故意欺騙他說裴家是陷害夏家的罪魁禍首?”

裴川神色嚴峻的可怕,周邊的空氣都跟著變得冷凝。

“裴少,我就是個辦事跑腿的,有人出高價讓我這麽說,我就答應了。”

男人捂著嘴企圖爬到裴川腳下求饒,卻被狠狠一腳踢開。

“是什麽人讓你這麽說的?”裴川繼續追問,神情間越發狠戾無情。

“我是真的不知道,都是通過電子郵箱接受命令。不過他應該是個男的,我從語音信息裏聽出來的,而且他出手格外大方,上來就給了我二百萬,還告訴我事成之後另有重賞。”

男人平了平氣息繼續說:“他找我也是通過網上,一個論壇,但是我自己從來聯係不到他。”

裴川的手下從他身後走過來,低聲匯報:“裴少,在他電腦裏確實沒有什麽線索,銀行記錄也隻有那兩百萬。”

“帶下去,好好看管起來。”裴川揮了揮手,馬上有人將俺男人拖走了。

線索再次斷了,他的神情間有著前所未有的焦躁。

“難道真的是裴兆從中作梗?”裴川喃喃自語著,低頭看了眼手機上夏韻的未接來電,最終還是放棄了回撥。

隻是發了個信息:“今晚我不回去了,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