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雪白的婚紗已經糟蹋的不成樣子,男演員的白西裝也濺上了鮮血。
等夏韻清醒過來,她已經又一次躺在病**。
雖然頭痛,但是她戰戰兢兢摸了腦袋才發現隻有個大包。
“夏姐!你快躺好!”男演員急忙扶著她靠回到枕頭上。
這才看見自己一條腿上已經纏上了繃帶,夏韻忍不住歎氣。
莫非她今年是黴運當頭嗎?
“對了,你看見是誰把我送來醫院的嗎?”裝作漫不經心的語氣夏韻問了句。
“這個,我還真沒看見,他一下子衝出來,抱起你跑的又特別快,胳膊好像都被木板劃傷了。”
男演員竭力回憶著:“可惜我也受了傷,跑不快,不然可以幫助他的。”
夏韻這才看見他的一隻腳穿著醫院的拖鞋,也裹上了厚厚的繃帶。
“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夏韻誠心誠意對他道謝:“要不是你,我這條命恐怕都沒了。”
“哎,要是我真的能拉住你就好了,你也不會摔成現在這樣。”男演員臉上都是歉疚。
“沒事的,現在大家都是傷號。”
夏韻說著撐起身體,卻意外地在衣服褶皺裏麵摸到一個有點硬硬的東西。
“夏姐,怎麽了?”男演員看她表情不對,急忙問道。
“沒什麽,我好像抻到傷口了,對了,麻煩你去找護士來可以嗎,我的手機不在這裏,我要打個電話。”
男演員不疑有他,急忙起身過去按鈴。
夏韻趁機將那件東西,藏了起來,剛放好,就見裴川風風火火帶著人進來。
“拍個廣告而已,怎麽弄成這樣子?”
裴川冰冷的目光恨不得將身後跟著的導演淩遲處死。
“這間醫院太小了,必須轉院。”裴川說著對身後助理一揮手,幾個人馬上分散開去各司其職。
“這裏隻是臨時的,再說這次事故不小,受傷的人也不止我一個。”
拉住裴川的手,夏韻委婉地解釋著。
“七人輕傷,一人腿部受傷加上輕微腦震**,而那個人就是你!”
有些心疼地反握住夏韻的手,裴川看著她一身雪白的婚紗,沾染鮮血塵埃,狼狽如此,卻依然是美麗的,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華。
“人家也是受了傷的。”夏韻努努嘴:“多虧他救了我,不然我還不知道有多慘。”
裴川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對著男演員點了點頭:“謝謝你哈,對了,你叫什麽來著?”
“不用,不用,我就是個新人!裴少客氣了。”
男演員漲紅了臉,一瘸一拐地退出了病房。
裴川有些納悶:“我有那麽可怕嗎?這小子怎麽見了我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他叫王迪,還是個新人呢!”
夏韻剛說完,裴川就恍然大悟:“臭小子難怪跑得那麽快!”
說著抬腿就追了出去,不一會兒功夫就把人拎著耳朵帶了回來。
“小叔叔!小叔叔!我錯了還不行嗎?”王迪被揪著耳朵一臉苦相,嘴裏不住地告饒。
“原來你們是親戚?”夏韻這才明白過來。
“小嬸嬸你可要替我說話啊!”王迪急忙衝著夏韻使眼色。
“什麽?”對於自己的輩分突然升級,夏韻還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我的表侄!”裴川有點很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大三放著書不好好讀,非要跑去混演藝圈!”
夏韻這才明白過來,難怪他這個新人其實明裏暗裏都被導演關照著。
“小嬸嬸!我就是趁著寒假出來打工,你可別信他說的。”王迪急忙賭咒發誓。
“受傷的事情自己回家和爸媽交代,記著別亂說話!”
裴川最擔心的還是夏韻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王迪的父母不是什麽心胸寬廣的人,這點他格外清楚。
“不會的!不會的!”王迪說著這才瘸著腳退出病房。
半小時後,轉院的救護車來了,夏韻被護送上車。
在車窗裏她意外地看見了丁助理的車子從窗外經過。
演員受傷這件事鬧得很大,有人報了警,警方在現場發現舞台和聚光燈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輿論頓時為之嘩然,都在議論紛紛是什麽人想對夏韻動手。
其實她傷勢看著嚇人,都是皮外傷,倒也沒有多嚴重,醫生說最多五天就可以出院回家。
裴川還是給她安排了最好的病房,還找來護工照顧。
趁著獨自去衛生間,夏韻這才有機會仔細看看被她藏起來的東西。
是一粒圓圓的紐扣,似乎是西裝衣袖上的,想了想,夏韻將紐扣重新收好。
剛站定,裴川已經在外麵敲門。
“我沒事,又不是什麽重傷號。”
夏韻撐著拐杖走出來,馬上雙腳離地被裴川抱了起來。
“小心點!”差點脫手丟了拐杖的夏韻隻好摟住裴川的肩膀,免得掉下去。
安置好夏韻,裴川走過去打算拉上窗簾,目光卻意外地停留在樓下的某一處。
“你在看什麽?”發現裴川的停頓,夏韻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天都黑了呢。”裴川說著拉上了窗簾。
夜色彌漫,萬家燈火,霍奕端坐在車裏,有很長時間。
起初他還在辦公,後來會時常盯著住院部大樓七樓的窗口,那裏的燈光似乎格外明亮。
“霍總,您的傷需到醫院要處理下。”丁助理拿著醫藥箱打開車門。
“不用,隻是皮外傷,休息一下就好。”
霍奕脫掉外衣,他的襯衣袖子已經被鮮血洇濕了一些,挽起衣袖可以看見一道傷口橫亙在皮膚上。
他是冷白皮,越發顯得傷口紅的刺目,雖然不深卻也狹長,看著有幾分瘮人。
丁助理急忙拿出繃帶藥棉消毒藥水給他處理。
不過不是幹這行的,又是個男人,不免笨手笨腳。
“霍總,對不起,要不咱們還是找個護士給——”
丁助理後半截話硬是被霍奕冰冷的眼神給嚇回去了。
“沒必要,你記住,我今天受傷的事情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老爺子那邊,還有沈小姐那邊也是。”
霍奕忍著刺痛重新穿好外套,黑色的西裝不會顯出任何痕跡。
“我知道了。”丁助理收拾好藥箱,規規矩矩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