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看在眼裏,突然感覺心疼起來,就像是煙雲會所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忘了霍奕吧,你還有將來。”裴川將她抱住,語氣溫柔繾綣。
夏韻嗯了一聲,目光卻轉向了別處。
“打算怎麽辦?”裴川輕聲問她。
夏韻直起身拿來,捋了下有點淩亂的長發。
“將計就計,她這點手段肯定不敢讓霍奕知道,雖然我很好奇霍奕知道會是什麽樣子的表情,但還是決定暫時成全她。畢竟為了坑害我,連敲骨吸髓這種手段都用了,我怎麽也得對得起她這份心思。”
說著璀然一笑,夏韻叫來服務員開始給飯菜打包。
“今晚我請客,這些好吃的可千萬不能浪費呢!”
果然骨髓中心沒有給夏韻發來任何關於撤銷捐贈的通知。
對此夏韻絲毫不覺得意外,倒是霍奕一反常態主動聯係了她。
看著手機上的短信息,毫不猶豫地點了刪除鍵。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哪裏有半點有求於人的樣子?
看著始終黑屏的手機,霍奕臉色陰沉,周身的氣壓也跟著降低很多。
“半小時內,給我夏韻最近的行程表。”
領命而去的助理一臉納悶,霍總對旗下明星都從來麽有這麽在意過,夏韻又是什麽人?
“抱歉,霍總,夏小姐最近沒有任何工作,所以她的經紀人手裏也沒有行程表。”
助理生怕被風暴波及,小心地低著頭匯報。
霍奕端著咖啡杯的手有片刻停頓,神色平靜無波:“知道了,下去吧。”
助理退出,反手關上門,隨後清脆的瓷器碎裂聲傳了出來。
病房裏,沈可夢也在撥打霍奕的手機。
無人接聽,跟著她又打了助理的電話。
“霍總不在,如果沈小姐有事的話,可以撥打他的私人號碼。”
不敢怠慢未來老板娘,助理顯得殷勤備至。
“呃,是嗎?那我回頭打給他。”沈可夢掛了手機,臉上顯出焦急和憂慮。
“你要是擔心霍奕去會那個小妖精,就直接告訴他不行嗎?”
對女兒的行為很是不以為然,沈母撇了撇嘴。
“媽!你不懂!”沈可夢焦躁地反駁:“霍奕心裏始終都有她,哪怕是我們將來結婚了,她也始終都在霍奕心底,而現在就是破壞這個形象的最好機會。”
沈母明顯不以為然,但是疼愛女兒的她並沒說出口。
公園角落的噴泉旁,夏韻靜靜地站著,昔日回憶不斷湧上腦海。
為了躲開老師和同學們的視線,高中的他們經常會跑到這裏來偷偷幽會。
那段青澀卻美好的時光,已經沉澱在記憶深處。
夏韻想著,隨手建起了地麵上一片金黃的銀杏葉在手裏擺弄著。
遠處,霍奕看著銀杏樹下的夏韻,不禁也停住了腳步。
白色短上衣,淺藍色牛仔褲的夏韻看上去依舊是高中時清新明媚的樣子。
似乎從沒改變過分毫。
與此同時,夏韻也看到了霍奕,笑著對他招了招手。
“繡城很多地方都變了,隻有這裏還和從前一樣。”
“你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追憶過去?”
霍奕穿著一件長風衣,頎長的身材挺拔瀟灑,像是T台上走下來的模特。
“我記得,就在這裏。”夏韻不理會霍奕的冷淡,在粗壯的樹幹上專心尋找著。
冷眼旁觀,霍奕掩藏起眼底的一抹好奇之色。
“你看!就是這個!它一直都在這裏!”
一把拉過霍奕的手臂,夏韻指著樹幹上一個褪色的紅心貼紙,嘴角的笑容單純而滿足。
“你就是為了找這個?”霍奕眼底略過一抹驚訝,神情間卻滿是不屑。
“這是我許下的願望,希望能成為你的未婚妻。”
悵然地看著已經變黑的貼紙,夏韻伸出手指撫,摸著。
“這個願望之前實現過,但還是失去了。”
“是你自己選擇了放棄。”
霍奕轉過頭不看那棵樹,插在衣袋裏的手卻無聲地握緊了。
“我們之間,看來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對麽?”
自失地一笑,夏韻轉身來到霍奕麵前。
“我還以為,你早就認清了這一點。”霍奕語氣冰冷,毫無感情。
“那霍總為什麽還來這裏找我?難道不是因為舊情難忘?”
勾住霍奕的脖子,夏韻笑顏如花,像是全然不在乎他的態度。
一把推開了女人的胳膊,霍奕語氣平淡:“這隻是你的自作多情。”
看著霍奕送到麵前的合同,夏韻確實有些驚訝。
“鼎盛娛樂的合同?難道你改主意了?”
“這是可夢的意思,她身體不好,卻還是惦記著你這個閨蜜,想讓你能有個好前途。”
霍奕似乎有些厭煩,卻還是回答道。
瞬間錯愕,夏韻差點笑出聲。
原來在霍奕眼裏,沈可夢居然是這樣一朵純情可人的小白花?
那她夏韻又是什麽?惡意破壞別人愛情的狐狸精?
“可是霍總,我已經是裴川的未婚妻。這點你和沈小姐不會不清楚吧?貿然簽約,會不會引起兩家的矛盾?”
夏韻捏著合同,似笑非笑地反問。
“如果你不願意,當然可以拒絕。”霍奕說著就要把合同往回拿。
“別!至少讓我看清楚。”
夏韻急忙抓回合同,眼睛帶著笑意,上下打量著,像是不肯放過這張紙上的每一行字。
“這份合同,足夠讓你成為國際一線女星,你還猶豫什麽?”
霍奕目光犀利,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
“聽起來確實很誘人。”夏韻笑了笑:“但是,用這種手段要挾我給沈可夢捐骨髓,我不願意。”
男人麵色陡然陰沉:“你想反悔?”
“凡是我做出的決定就不會反悔,雖然我是個女人,可也懂得一諾千金。”
將手裏的合同還給霍奕,夏韻灑然一笑。
“如果霍總還是對我不放心,那是不是考慮下派人監視我?如果你願意的話,親自盯著我也不是不可以,隻要沈小姐的醋壇子不被打翻就行。”
“夏韻,你還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抑製著衝上來的怒火,霍奕眼神越發冰冷。
“當然知道,我隻是想讓霍總明白,在這件事上麵,有求於人的是你,而不是我。”
湊近男人的耳際,夏韻故意壓低了聲音:“你說,如果沈可夢知道我們現在就在這裏幽會。她會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