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紅顏縊,拱手讓江山(六千加更)
迎接宇文翌的晚宴被安排在了半個月後,時逢國喪,皇宮裏慘淡了許多,晚宴自然也熱鬧不到哪裏去。睍蓴璩曉
皇帝有言:一切從速,從素,從肅。於是內侍總管嚴格執行皇帝的旨意,歌舞取消,花色單調,連飯食都很是簡樸,好好的晚宴弄得好像是哀悼會。
皇帝心裏頭不高興,慕容玖卻是生吞了個苦瓜,坐在長樂宮裏遣退了所有的宮人,對著銅鏡發呆。宮女過來催促了好幾遍,也恍若未聞。
晚宴上,紀如卿坐在皇帝下麵的案邊,抬眸見上麵王爺嬪妃坐了一排,唯不見慕容玖的身影。正思忖著,忽聽柳萋萋旁敲側擊的問:“皇上,長公主為何不在?”皇帝似乎很頭疼:“這個時候,她不來更好!”
話音剛落,站在外麵的內侍抖著嗓子通傳,聽那聲音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眾人抬眸望去,直直的盯著慕容玖,一時間忘記了說話熨。
慕容玖一身素白的孝服,發髻上簪著白簪花,儼然一個孀寡的模樣。華昭偷偷瞧了眼皇帝,正要起身被自家的老爹緊緊拉住。慕容澤瞪大了眼睛,臉上已沒了血色:“小九,你……”
皇帝的臉色氣得青黑,握拳咳嗽,壓低著聲音:“你瘋了麽,還不去換身衣服過來!”
慕容玖低首瞧了瞧自己身上,邁步走到中央跪下來叩首,淡淡道:“今日是亡夫忌日,皇上不讓臣婦穿孝服,又能穿什麽呢?嚼”
皇帝額間青筋暴起,顫著手指她:“胡說八道,你尚未婚配,哪來的亡夫?”
慕容玖勾唇笑了:“皇上忘記了,先皇早已將臣婦許給了北將軍。”頓了下:“北荒之戰,臣婦的夫君戰死在濟襄,到今天不長不短,整整有三年了。”
旁邊坐著的紀如卿眸中幽光暗閃,看著皇帝,又看著慕容玖,隱忍不發。
“混賬!”皇帝拍案而起,正要發怒。宇文翌不緊不慢的站起來:“長公主長憶一人,著實令人欽佩。”又轉向皇帝:“皇上,小王聽聞長公主舞藝傾城,不知可否一睹佳人風采。”
皇帝還未說話,慕容玖冰涼的笑了,看向宇文翌淡淡道:“翌王恐怕是所聽有虛,臣婦是從五歲開始學武,練得卻是奪人性命的那個武。”
跪在地上理了理鬢邊的長發,又像想起什麽般,恍然哦了一聲:“臣婦十二歲那年是學過跳舞,不料卻害了無辜人的性命,便丟開再也不碰了。”
皇帝冷著臉:“來人,把她帶下去!”
慕容玖卻是笑了,看向宇文翌:“不過,臣婦有一種舞,倒是可以跳來看看,給諸位助興。”
宇文翌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看向皇帝:“皇上,可否給小王一個麵子?”
皇帝負著氣,朝侍衛揮了揮手。旁邊的侍衛退了下去,慕容玖伸手撩了鬢邊的長發,走到了舞台的中央,負手而立:“抬墨汁來。”
不久後,幾缸墨汁抬了進來,圍在舞台的邊上,一幅巨大的素白風屏也被推了上來。慕容玖手裏攥著白練,笑了:“臣婦雖多年不曾跳舞,不過一些步子倒還是記得。”看向紀如卿:“不知丞相大人,可否給臣婦彈琴起調?”
紀如卿眉間微蹙,看了她一眼,遲疑片刻,起身坐在屏風後。指尖輕攏慢挑,彈起了曲調,卻是多日前在石橋上聽到的那首《長相思》,眾人一片靜默,看著台上的慕容玖,見她白練揮舞,移步生花。
慕容玖本就擅長鞭法,此番更是將武功糅合於舞步之中。素白的長練掃過墨缸,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字跡蒼勁有力,巨大的屏風上宛若蔓延了一幅山河壯闊的長畫。
北縉三公主的舞姿天下聞名,而長公主一舞卻是驚豔了天華。今日之後,世代後人的舞坊中都日漸興起一種長練舞,卻再無一人能舞出她那樣的風華絕代。
屏風之後,紀如卿撥著琴弦,最後一音定下,慕容玖的舞也算是跳完了,白練落在舞台上,她回身看著那屏風,素衣如雪,清冷孤絕。
眾臣的臉色變得煞白,紛紛站起來跪在案邊,聽候皇帝天威。
巨大的屏風之上,慕容玖寫了一首詩,一首大逆不道的詩,一首罪該萬死的詩——
鐵馬冰河起,笙歌戰鼓歡。
男兒策馬急,一去又三年。
機關算不盡,北塞孤鴉寒。
若知紅顏縊,拱手讓江山。
她若無其事,向屏風那邊走了幾步,隔著屏風,低低的輕喃:“如卿,苟且偷生,有時也需要莫大的勇氣,而現在,我不想活了。”
這些年,算計這個,陷害那個,卻未曾料到時至今日竟會如此的心累。她不是不疼,隻是疼到無知無覺,疼到麻木不仁。好像每個人都跑到她跟前,以各種方式讓她相信那個人已經死了,可是冥冥中,她隻是恍惚,雲川不是死了,隻是在很遠的地方回不來。
報仇,隻是她找給自己的借口,在沒有雲川的日子裏,她用這個辦法強撐下來,奢望著哪一天能突然看到他回來。沒有親眼見到死亡,又如何才能相信那人的永去?
而現在,她知道慕雲川確確實實的已經死了,她的心也跟著一起死了。心死的人,依靠一個信念而活,如今,那個信念碎了,沒了,她也沒有力氣活下去了。
平靜無波的湖麵上,忽然起了波瀾,一心求死的人有了不該有的牽掛,旁生枝節,錯綜複雜,唯有快刀斬亂麻,方能對得起雲川,對得起他們曾經的年華。
有些事,錯了,終究是錯了。
紀如卿依舊坐在屏風後,僵如雕塑。緩慢的合上眼睛,眼淚滴在琴弦上,湮滅在琴聲裏。
皇帝抽出劍指著她:“來人,把她押下去!”
侍衛衝上舞台,紛紛拔開刀劍圍著慕容玖。宇文翌卻是站了起來,響亮的鼓掌:“長公主一舞,讓小王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拱手道:“皇上,小王今次來到北縉,便是替我北朝的太子提親的。”
皇帝一愣,慕容玖也愣了一下。宇文翌繼續道:“不知,長公主是何意願?”
慕容玖靜默良久,微微轉身對著他,展顏笑了:“好啊。”一語出,群臣皆嘩然。
皇帝站在上麵良久,看著慕容玖的神色,片刻之後開口道:“既然如此,紀如卿,你便為此行欽差,送長公主北上和親吧。”
紀如卿從屏風後站出來,看了看慕容玖,緩慢的叩首,依舊一言不發。
慕容玖笑著走回案邊,一杯接著一杯的飲著,直到宮燈落了光輝,宴席散去,她還趴在案上,手打著哆嗦倒酒。
皇帝走了,大臣走了,就連宮女內侍們也都收拾東西走了。不過,卻是識相的給她留了幾壺上好的酒。
紀如卿躲在暗處,看著她一揮手將案上的東西盡數掃下去,整個人趴在案上,醉成了爛泥。邁步走過去,蹲在她的身旁,微微蹙眉,伸手撫上了她的眉眼,像愛惜珍寶般,小心,嗬護,無盡的憐愛。
慕容玖醉得糊塗,臉上有淚,蹭著他的手,低低的呢喃:“雲川,歡顏,歡顏……”
他伸手將她扶起來,慕容玖抬眸,對上紀如卿,眉目中凝著脈脈的情意,迷醉的笑了:“本打算今日與你共舞一曲,算是了卻了此生心願。”苦澀搖頭:“但是沒想到有人讓我死都不得安生,我又豈能讓他好活?”
紀如卿喉中猶如針刺,聲音低沉,眸色幽深:“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扶著她剛走了幾步,不遠處傳來聲音,宇文翌宴後跟著皇帝遊園路過。慕容玖一眼見到了宇文翌,眸中恨意閃過,掙開紀如卿拔著匕首向他衝過去。
侍衛們一見態勢不對,紛紛高喊嚷嚷:“護駕~~護駕~~”
幾十個侍衛圍上了慕容玖,她發狠不要命的砍著,眼睛猩紅,死死盯著宇文翌,一邊哭著喊:“你把雲川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慕容澤的兵器都是削鐵如泥,侍衛們的刀劍折斷半截,隻得圍成了一圈,用血肉之軀擋著她的去路。
慕容玖一把匕首投出,直直的向宇文翌飛去,宇文翌身子一閃,匕首插進了身後的木柱。一擊失敗,她跪倒在地上,淚如雨下,仰天長喊:“母後,母後,黃泉路上你回頭看一看,父皇他是怎麽對我的,皇兄又是怎麽對我的!”
皇帝怒氣翻騰,正要發作,就見紀如卿撥開人群朝向慕容玖走了過去,蹲在她身邊抬頭看皇帝,淡淡道:“皇上,長公主醉酒失行,微臣送她回去。”
“紀如卿,你果真是瘋了!”皇帝瞪著紀如卿,哼了一聲拂袖而去,侍衛們紛紛退下跟著皇帝走了。紀如卿低下頭,輕聲喚了句:“雲歌……”
慕容玖沒有抬頭,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地上發呆,身子一歪靠在他的身上。
紀如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慕容玖順著臉頰流淚,頭埋進他的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正要邁步走,宇文翌擋在了前麵,勾唇一笑:“長公主是我北朝的太子妃,紀丞相如此,恐怕不妥。”說著,上前走了一步。
紀如卿不動聲色的避開,抱著慕容玖看向宇文翌,緩緩開口:“她不會和親。”繞開宇文翌便向長樂宮走了。
長樂宮裏,宮人們怠慢慣了,早早的睡去。紀如卿抱著慕容玖一路走到寢殿都未曾見到一人。將她放在床榻上,坐在一邊呆呆的看著,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三更時分,慕容玖轉醒過來,看到紀如卿先是愣了一下,勾唇一笑:“和親的日子似乎不是今晚,紀丞相來早了。”
紀如卿蹙眉,低低的聲音:“你既知我不會讓你和親,又何必拿這樣的話來傷我?”
慕容玖起身,對著他的目光:“紀丞相此話,我倒是聽不懂了。”頓了下:“還是說紀丞相看上了我,願意為小小慕容玖觸怒龍威,背棄北縉?”
隻見到他眸色幽深,卻聽不到他的答案,慕容玖靠在床榻上,笑得雲淡風輕:“既然不是,那紀丞相請回吧,能和親北朝,我樂意的很。”
紀如卿看向別處,聲音清淡卻是負著氣:“激將法,冷板凳,你這招對付華昭還行,對我沒有用。”
慕容玖笑了,挨近了他:“那樣不行,那……這樣呢?”說完,趴在床榻上抬頭輕吻上了他的唇,帶著些許侵略的戲謔和調戲,卻不見半點情意。
人對於同件事,一次有效,第二次就起了免疫。由此,慕容玖此法純屬是在火上澆油。
紀大人雖溫柔入骨像個姑娘,但終究不是個姑娘,失控起來甚至有些小粗暴。一把攬過她的頭,狠狠的吻了回去,半推半壓將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等慕容玖意識到這點再去推他,為時已晚。紀如卿已經翻身上床壓在她身上,與她十指相扣壓在枕邊。呼吸微喘:“雲歌,我不會再忍。這一次,就算強要,我也在所不惜。”
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又加了幾分,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強行探入逼她唇齒交纏加深了吻。
雙方力道懸殊,無疑一個雞蛋,一個石頭。更何況慕容玖酒醉,頭正疼的厲害。她很快變得軟趴趴,沒了力氣,沒了抵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他翻來覆去的折騰。
一陣冷風灌入,她激靈了一下,睜眼見紀如卿墨發垂下,瞬間清醒,身上的衣物已經被他盡數除去,感受著他灼熱的體溫更是顫抖。
紀大人初行,**,竟也無師自通的做足了功夫,雖然時間長了點兒,好歹把慕容玖弄得意亂情迷,咬著唇隻顧哼哼。在他隱忍到極限,俊眉微蹙一舉進入的時候,慕容玖痛苦的呼出聲,緊接著溫熱的**流了出來。
紀如卿一愣,垂眼見慕容玖別過頭,咬著唇,淚濕了枕頭。愣了片刻,紀大人又無師自通的意識到發生了何事,心裏頓時悔得不行。
慕容玖疼得顫抖,全身緊繃根本無法再深入。紀大人進退不得,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好低下頭去吻她。嚐試了好幾次,才終於研究出了問題所在,一手托著她的腰,在她耳邊嘶啞著聲音呢喃:“雲歌,你放鬆一點,不要害怕,我不會再弄疼你。”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紀大人畢竟是頭一回,一激動就把握不好力道,關鍵時刻如何也停不下來,克製不了***,局麵完全失控,隻好沉了沉氣狠心進行到底。
慕容玖疼得咬唇,終於放開了身體,抱著紀如卿,接受了他,也接受了他所帶給她的一切。紅綃帳暖,抵死纏綿。痛苦到極致卻也快樂到了極致。
一回生,二回熟,接下來的幾次要順暢了許多。紀如卿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緊握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深入。紀大人二十四年不曾嚐過情事,此番算是盡興了徹底。
情之一字,真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慕容玖之於紀如卿,既是如此。在那一場春花秋月之中,不知不覺的就放在心裏了,然後生了根,發了芽,分量越發的沉重。經此翻雲覆雨,更是失了心,丟了魂,再也放不開。
長樂宮寢殿,淩亂的衣衫散落一地,錦繡床帳內行過**的痕跡隨處可見。慕容玖蜷縮在裏麵,側臥著露出了大半個光潔的後背,長發鋪在床榻上猶如錦緞。
紀大人頭一次做這等事總的來說還算圓滿,稍顯不足的就是激動過頭連褻衣都扯掉了,兩個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十分的尷尬。
紀如卿正躺在床上,看著上麵的紗帳,又翻過身看她,不知她是睡著了還是隻在沉默。良久,撐著身子起來,默默伸手替她理了理長發。理完長發還是說不出話,又往上扯了被子蓋住她的背,隻露出嫩藕的肩。
慕容玖眸光微動,卻是忍著沒有吭聲,閉上眼睛裝睡。
紀如卿盯著她,沉默片刻往慕容玖身邊挪了挪,手輕輕按在她的肩上。慕容玖顫了一下,睜開眼睛。
紀如卿的手一頓,傾身過去嘶啞著聲音:“雲歌,還疼不疼?”
慕容玖背對著他,臉羞得通紅,頭更埋深了些不去理他。
紀如卿自知做錯事,微微低頭垂眼,撐著身子抱著她,怔怔道:“倘若此次不能護你周全,我也不活了。”
公主和親,還沒有出家門半步,送親的欽差卻是先汙了人家姑娘的清白,紀如卿這次當真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良久,愛惜珍寶般低頭吻著她的肩,一經縱欲,便一發不可收拾,呼吸急促,一路向下吻過了背,將她翻身趴倒在床榻上。
慕容玖眉間微蹙,卻是一聲不吭,感覺他傾身覆上來。墨發冰涼劃過背脊,合握著她的手從後麵進入。這一次倒是涓涓細流,十分的溫柔。過了許久,兩人喘成一片,身上凝著汗跡,紀如卿顫了一下,悶哼出聲,最終釋放在她的體內。
剛行過**本該有些虛弱,但紀如卿負氣般固執的停留在她體內,低頭吻著她的臉,在她耳邊斯磨:“你曾說過隻要做我一個人的福氣,那麽,從今以後,就隻做我一個人的福氣。”
慕容玖趴在床榻上,感受著背上他的體溫和綿長的細吻,微微發抖,怔怔的發呆,臉上卻是滾燙。
次日清晨,長樂宮的宮女們端著洗漱用的東西推門進來,透過紗帳見到裏麵的情景嚇得丟了銅盆,羞紅了臉紛紛跑出去。
紀如卿被動靜驚醒,看了外麵的天色大亮,覺著已經錯過了早朝,轉頭見慕容玖睡在自己身邊,又放心的清雅的笑了。
一夜的折騰,難為紀大人的束發整齊未變,眉目依舊清俊,卻是少了些冷意。鴛鴦枕上,翻身側首,見她呼吸綿長淺淡,不由安心了許多。
紀如卿自小連個玩伴都沒有,除了死去的爹娘,在這世上再無親友。表麵上雖是儒雅溫柔,恨不能暖得人心都化了,但性子裏卻帶著幾分疏離和冷淡。然而昨晚之後,流浪的浮萍終於也有了牽掛,就像他已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他伸手撫上了她的眉間,指尖摩擦著側臉,極盡溫柔。她是他值得傾盡一生來嗬護的珍寶,他也願意用他所有的溫柔和耐心將她捧在手心。
留戀許久,才起來俯身撿起褻衣穿上,坐在床榻上穿了鞋,回身替慕容玖扯好被子才穿上其他的衣物。扣好腰帶撩開床帳,傾身下來,輕著聲音:“雲歌,你等著我。”在她臉上落了一個吻就走了。
然而,慕容玖從早間等到了晚上都沒有等到紀大人回來,原因是紀大人錯過了早朝,被濟舫一黨參了一本,大致的意思就是某人現在當了大官,越發的不把皇帝放在眼裏。皇帝氣得頭疼,回禦書房就見那紀如卿跪在外麵,不是請罪,而是來請求。
某位小公公跟老公公咬了咬耳朵,那位老公公又同皇帝咬了咬耳朵,皇帝頓時氣得臉色青黑,惦著手指著紀如卿,隻說了句:“卑鄙肆行,貪色誤事”,連行李都沒來得及回府收拾,紀大人便被打發到邊關反省去了。
慕容玖又躺了一天,身子好歹恢複了些,才吩咐宮女伺候她沐浴,身上的淤痕還在,那個給她淤痕的人卻不在了。
但是慕容玖畢竟不是尋常的姑娘,不過是被人睡過後扔下不要了,還不至於尋死覓活的要人家負責。沐好了浴,更好了衣,便顛顛的跑去找她皇兄請罪去了。
喝酒誤事,更何況這次誤得可是攸關性命的大事。
公子:傷心,再不撲倒這篇文就要改名了。緋然不要月票,不要荷包,不要鑽石,不要鮮花更不要雞蛋。但素,默默爬出來要評論可不可以……
另外,緋然的現代文《狼狽為婚》,男主初定為秦朗,女主姓貝,該如何取名呐,有靈感的親冒個泡出來告訴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