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挑明一切

“臣女倒是想知道,皇上您是什麽意思?”玉暖倒也不畏懼,直直迎上了藍逸瑾怒火衝天的眸子。

“朕的意思你難倒不懂麽?”藍逸瑾的嘴角揚起了譏諷冷嘲的笑容。

“皇上的意思……臣女怎麽會不知道呢。”玉暖無奈地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帶著淒苦和無盡的悲傷。

“您是不是覺得我還是三年那個被你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小女孩?皇上!三年了!我在禁顏宮的三年經曆的種種您知道麽?您說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做錯了什麽?錯在喜歡當年的您?咎由自取!?您讓藍歡公主自己摔到荷花池裏,誣賴在我身上,將我關在禁顏宮裏三年!我也想明白了,再也不會去糾纏您,隻要您隨隨便便將我指給一個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您的麵前了!再不濟,您也可以一不做二不休殺了我,多省事……”玉暖的聲音不大,卻徹響在整個屋子裏。

“夠了!你以為你是誰?”藍逸瑾騰地轉身,大手死死地掐在了玉暖的脖頸上。

“我什麽都不是,您確實高高在上的皇上!但您也不要忘了,在輕賤,我也是人!”玉暖的淚水噴薄而出,濺濕了他的手。

“皇上!求求您放過我,讓我嫁給成泰,了此一生吧!您有三宮六院,您那麽痛恨厭惡我,放我走吧……”玉暖變了語氣,轉而成了哀求。

哀求著這個掌握著自己未來和生死的男人。

“隻要朕不放手,你以為這世上有哪個男人會要你?要的起你?”藍逸瑾鬆開了手,冷冷地看了一眼她。

“那皇上要怎麽樣才肯放了我?”玉暖追問。

“放過你?你未免想的也太多了,你從禁顏宮裏出來以後不是費盡心思地吸引朕的注意麽?那你成功了,當年你死纏爛打讓朕厭惡你,如今你不聞不問又重新勾起了朕的興趣,那麽朕就如你的願!”藍逸瑾的聲音朗然起來,到最後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您的意思是……”玉暖睜大了一雙眸子,驚詫地看著他堅挺的背影問。

“朕的意思難倒還不夠清楚麽?你這一輩子都逃不出朕的手掌心,趁早斷了那成泰的念想,或者你堅持下去換來的就是他的前程盡毀,孰輕孰重自己掂量吧。哼!”藍逸瑾說完後邊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一次他沒有神出鬼沒地走,而是大搖大擺地從玉暖的臥房裏走了出去。

經過院子的時候,芸嬤嬤和瓏莞嚇得摔了手裏的物什急急地跪在地上請安行禮,隻有玉貞從從容容地跪在地上。

快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藍逸瑾忽然止住了步伐,走到了芸嬤嬤的跟前:“她今個怎麽了?”

“小…小姐葵水來了……”芸嬤嬤顫抖著回答。

“去太醫院找個禦醫來瞧瞧,好生伺候著。”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是。”芸嬤嬤急忙磕頭。

宋慶就守在清流小築不遠的地方,見藍逸瑾從正門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皇上今個怎麽出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藍逸瑾打斷了。

“去禁顏宮把那宋棄給朕找來,再把之前管禁顏宮的鄭嬤嬤給叫來。”

“是!奴才這就去。”宋棄說完就朝著禁顏宮的方向急匆匆地去了。

朝鳳殿。

“你說什麽?”太後剛端起一杯茶盞,聽了宋雨所說,手中的杯盞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滾燙的茶水滴在了袍子上。

“哎呀!太後您沒事吧。”李嬤嬤在一旁看見了急忙上前將太後手中的茶盞接了過來放在了一邊。又仔細瞧了瞧太後的衣服,這才鬆了一口氣。

“哀家沒事,宋雨,你給我過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後示意李嬤嬤站到一邊去,望著宋雨道。

“皇上今個不知什麽時候到了清流小築,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出來,出來就問了小姐身體,還親自讓芸嬤嬤去太醫院叫了太醫給瞧……宮裏這會兒都穿的沸沸揚揚了,說是皇上要納了小姐……”宋雨跪地盡數將知道的都告訴了寶座上的太後。

“去叫玉暖來,這件事情誰都不準聲張出去!要是哀家聽到宮裏有人歲言碎語,那你們是問!”太後大聲威嚴地說。

“是!”宋雨急急應道,匆匆退下去了。

急慌慌地去了清流小築,玉暖已經躺下了。今個葵水剛來,身子著實是乏累。與藍逸瑾說了那麽多,已然是耗費了心神力氣,也沒了心思去用晚膳,直直去睡了。可剛躺下沒多久,宋雨就來敲門了。

“太後找我做什麽?”玉暖一邊在瓏莞的伺候下穿衣服,一邊問宋雨。

“是皇上的事情,小姐去了就知道了。”宋雨也隻能點到為止。

“知道了。”玉暖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自己動手將外衣套在身上,對著鏡子看了看。鏡子的人哪裏還有人樣,一副憔悴的模樣和地獄裏爬出來的鬼一樣。

“抹點脂粉,看起來氣色好一些。”玉暖微微偏頭對身後的瓏莞說道。

“是。”瓏莞將桌子上的胭脂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手上塗抹開,又小心地打在了玉暖的臉頰兩側,這樣看起來才稍微紅潤了一些。

等到了朝鳳殿,四周宮殿裏大多隻有宮門口燈還亮著。眾人都睡下了,按照往日的習慣,太後也是在這個時候睡下,可今晚,朝鳳殿裏燈火通明。

玉暖一步跨入了朝鳳殿紅漆門檻,小腹的疼抽著席卷了全身的感官。腳下的步伐很不穩,身後的玉貞眼疾手快,一手便將玉暖的胳膊扶住,玉暖這才沒有失態地扶門框。

往日,玉暖見太後都是去偏殿太後休息的屋子,今個朝鳳殿主殿的燈火輝煌,門口站著的太監宋風,朝著宋雨示意一下,宋雨便領著玉暖朝主殿走去了。

太後坐在上位的寶座上,一手捏著一串光亮的佛珠,一手微微撐著頭手指在太陽穴上微微揉捏。她要擔憂的是太多了。卻不得不再顧全大局的時候還要為她謀求一份好婚事。

她怎麽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