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她的才智 宮玉良緣 青豆

藍逸瑾回了軍營,便一頭鑽入了事務之中無法自拔,這兩三日便也沒了功夫去將軍府——

將軍府內,池塘裏的荷花開的爭奇鬥豔,魚兒時而翻滾出水麵。連著好幾日萬裏無雲,日頭毒辣地照在空中,讓人渾身發汗。穆慧心思細膩,西北這一片氣候多變,素有早穿棉襖晚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天冷的時候讓人送炭火來,天熱了讓人送冰塊西瓜來祛暑。

“娘娘,休息下吧。”紫鳶一邊扇冰塊的寒氣為玉暖降溫,一邊勸。自皇上走後的第二日,娘娘便一直在寫寫畫畫,看書。自己想要湊近去瞧瞧,幫幫忙。可每次都被玉暖警惕地圍起來,眸子狡黠閃爍,“這是秘密,你瞧見了肯定會告訴皇上。到時候就不好了。”

紫鳶表示委屈,自己如今一心都是娘娘的人了,卻還被懷疑。不過委屈歸委屈,也格外配合,不再窺探。甚至玉暖在亭子裏的石椅上寫畫的時候,她都會示意婢女不要靠近來。

宋慶讓人來問娘娘的近況,紫鳶隻道,“一切安好。”

——

話說藍逸瑾回道軍營,重新部署戰略。忙了一整天才發現齊瑞不見了。

“回稟皇上,她悄然無聲地離開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百裏承軒抱拳回答。

“離開了?軍營重地,她就算武功高強怎麽會悄然無聲地離開?”

這樣的話,藍逸瑾自然是不相信。可問起暗衛來,暗衛也直直搖頭,問起什麽都是不知道。

“她走之前沒留下什麽東西麽?”藍逸瑾又問。

百裏承軒搖頭。眸色淡然。

“皇上,這個齊瑞說不定就是木梁派來的就尖細,那日商議的時候她也在,完全有時間將消息傳出去,說不定的軍中也有木梁的尖細!”漫城忽然握拳斬釘截鐵地道。

“噢?漫將軍難倒有證據?”藍逸瑾的姿態優雅。手指微微摩擦著玉戒,不動聲色地問道。

“證據雖然沒有,可隻要想想都知道。在場的人之中,東延已然戰死在沙場,百裏將軍,我還有於副將軍絕對是不會!所以就那個女人了。”

“但你須要知道。雖然定下了這計劃,但具體的時間隻有幾人在場……此事朕遲早會查個清楚,爾等勿要多言。下去吧。”藍逸瑾揮揮手,眾人也知多說無益便都下去了。

這個齊瑞,性子古怪去而不至於是叛徒。這點真偽藍逸瑾還是能辨別出來的。

如今通天峽是暫且過不去了,但這是一個必須要過去的坎。

出了大帳,漫城忍不住抱怨道:“皇上這番意思,不懷疑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卻來質疑咱們,咱們在邊疆多少年了!卻抵不過一個女人,真是不知道那個妖女在皇上的耳邊吹了多少枕邊風!早知道如此就給殺了,省下多少功夫。”

“這話不要再說了,被有心人聽取告訴了皇上。你且不說地位不保,就是性命也難了。”一邊的於東成勸慰道,皇上今日態度自己雖然也不是多麽的讚同。漫城的觀點偏頗了一些。但若要客觀的說,兩人都存在一些認識上的偏見。

“於將軍說的是,暫且修養一番吧。這一戰大敗讓士氣低落了許多。趁著這個時候,多去下麵走走,看看將士們,要快快重整士氣了。”百裏承軒總而言之地說了一番。便率先離開。

待他走遠了,漫城才道:“將軍最近有點不對勁……”

“我也絕對哪裏不對勁。但若說起來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於東成搖搖頭,麵色帶著擔憂。

“先不管了。如今軍中皇上坐鎮,咱們也就順從聽命就成。”語氣有些自暴自棄和煩躁,漫城雙手攤開說道。

——

藍逸瑾稍稍舒了一口氣便簡單地交代了一些事情給百裏承軒,獨自一人回了將軍府,宋慶隨行。

依舊不驚動別人,藍逸瑾步伐輕快,身影如閃電地在花園裏飛來飛去的,很快便到了玉暖的院子裏。

才剛剛落地,坐在門廊前百無聊賴的紫鳶便一躍而起,眼中精光乍現。待看清楚了來人是皇上和宋慶又癱坐在門前,打著哈欠。

宋慶心裏著急,如今紫鳶真是膽子太肥了,看到皇上都不行禮了。但藍逸瑾似乎沒有瞧見,越過了紫鳶便朝屋內走去。

手才剛放在了門上,門便被人打開了。露出了玉暖略微嬌俏的笑容,她頰邊酒窩淺淺。伸手便拉住了藍逸瑾的手朝屋內去。

“正好有事情與皇上說。”她格外的歡快。

走到了屋內,她拉著他走到了書桌前。

桌麵上赫然出現了一種器具的設計圖,不過一時之間瞧不清是什麽。

“這是什麽?”他一邊仔細地斟酌著圖案,一邊問道。

“皇上真的瞧不出來麽?”玉暖顯然是十分得意的,畢竟是自己三五日來耗費了心血才做出來的東西,若是被他一眼就看出來豈不是太過傷心了。

“瞧不出來。”藍逸瑾皺眉疑惑。

“爬山用的,我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壁虎鉗。”她眉飛色舞,開心地濤濤介紹起來,“皇上您看,這個是抓住岩石的手抓。這個腳上穿戴的,可以一腳釘在岩石縫隙裏。既然過不去就爬山,如果說爬上了山。就可以解決了高地上的士兵。軍隊就可以安然無恙地過了通天峽。”

“爬山?”藍逸瑾眉毛皺在一起,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皇上?怎麽了?”玉暖以為是自己想的太過簡單了,以為是自己太過單純了。便急忙閉嘴不說話了,作勢也要收拾了放在桌子上的圖紙。這些也不過是參考了一些先前人的傑作。

“等等!暖兒這法子可以試一下。”藍逸瑾將圖紙拿起來,走到了門外去將圖紙交給了宋慶。

“讓工匠連夜趕製,明日一早朕就要看到。”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了,玉暖全然都聽到了,她笑了笑,心情格外的好。

待開轉身回了屋內,玉暖已經坐在床榻邊了。來荊州快有半個多月了,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是好在她安然無恙,也不算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還有四月就要生了吧,眼看就要到西北苦寒的時候了。這戰朕想早點結束,但瞧著目前的情況,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若不然朕讓人安排你回京都去,那邊藥材人員都齊全,在這裏,朕總歸是不放心的。而且算算日子藍沁也要回來了……”藍逸瑾的這一席話讓玉暖的心動搖了起來,她確實想回去看看藍沁。但實在是割舍不下這裏,舍不下藍逸瑾一人在這裏。

“我若是走了,齊姑娘也能照顧皇上。”玉暖的聲音很低,有些委屈和醋意。但為了彰顯自己的大度,卻也是極力的忍耐了下去。

藍逸瑾聽這話,味道實在是酸的掉牙。微微笑了一下俯身將玉暖攬入了懷中,“朕的心裏就你一人,那齊姑娘……不過是玩物罷了。”這話若是被齊瑞聽到了,便是傷人至深了。但聽在玉暖的耳邊卻是格外的甜蜜。

所以說女人的幸福都是建立在另外一群人的痛苦之中。

“皇上要納了她麽?”玉暖抬頭問了一句。

藍逸瑾的眼神稍微變化了一下,然後冷然道:“不會,朕以後隻會有你一人。”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飄渺,有些空茫。

“什麽?”玉暖好似沒有聽清楚,問了一句。

“沒什麽。”藍逸瑾淡淡地敷衍了過去。

夜色微微沉涼,空氣裏開始彌漫起白色的霧氣,緩緩地將荊州城包裹了起來。想必第二天便是大霧天氣了。通天峽,到底如何才能過去呢?

——

就在大允費勁了心力來對付木梁,舒玄和舒憐也沒有閑著。

“一直守在通天峽也不是辦法,如何才能繼續進宮將三江城奪回來。如今大允強盛起來,想要全麵攻打下來已然不可能了,但可以將通天河為界限,兩國邊界……”舒雅坐在一邊,看著地圖說道。

她已然換上了一身戎裝,這幾日每天都在草原的馬場上訓練,不多時候那些沉澱在她血液深處的草原兒女的力量便全部都激發了出來。

舒玄恢複了舒雅公主的身份,眾人雖然對此格外有意義。但是舒玄和舒憐兩人都認同,其餘人有別的意見,也便不多說了。

“但這一次若是不拚個你死我活,一旦等大允有了繼續反擊的強大實力。吞並了木梁隻是刹那的事情。”舒玄深沉地說,他見過那大允的皇帝陛下,他的那雙眼睛裏雖然什麽都沒有,可是隱匿在那雙眸子下麵的雄性大誌,決然都是讓人害怕的。

“那麽接下來呢?”舒憐問,過了上一次的大敗,舒憐一改平日裏的嘻哈搞笑,笑容漸漸地少了,眼中多了殘忍,那種殘忍好似根深蒂固了。轉換成了他對付大允的精力。

“接下來就全力拚了,魚死網破都決然不會讓大允攻占了我木梁!”

舒憐的眸子發冷,冷的可怕。

“隻要咱們兄妹同心,有什麽做不到呢?”舒玄忽然舉杯,草原的烈酒香味濃厚,飄散在屋內,讓人的心都沸騰了起來。()宮玉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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