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毫不猶豫
“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比·奇·中·文·網·首·發”舒齡婉轉一笑,臉上刹那便是傾城色。
“你要報什麽仇怨?”他不動聲色,冷冷問。
“你難倒這麽快就不知道了麽?”舒齡忽然滿臉的哀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像無數次在藍逸瑾的懷中撒嬌的姿態,“我們之間纏綿悱惻的過往,皇上也不記得了麽?”
那姿態語氣,但凡是個男人都會為之動情。可藍逸瑾的心自巋然不動。他的目光死死鎖定的是舒齡那隻一直掐在玉暖的脖頸處的纖細手指。指甲嵌入了血肉,一些紅色的血液已然順著指甲緩緩地落下來。
“你且住手,要什麽隻管說。要來報仇也隻管來找朕就好了。”藍逸瑾玉立在風中,說道。
“皇上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我若是直接來找你來報仇,被你身邊的暗衛早殺了。但是她就不一樣了,不但手無縛雞之力,而且還是你的心尖尖……”舒齡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挾持的女人,玉暖便是藍逸瑾的底線。
一個男人的底線,若是碰觸了。便是拿捏了他的所有,這是帝王的軟弱,是他無法自拔的選擇。
“你不是要來找朕報仇麽?那朕就任由你處置,不過你先放了她。”
“我若放了她,你還不分分秒秒就殺了我?皇上真以為死過一次的我還如之前那麽好欺騙麽?”舒齡咯咯地笑,眸子裏露出了絲絲殘忍和冰冷。
“朕怎麽能再小看了你?畢竟當初你連朕都欺騙了。”藍逸瑾在冷笑,唇邊冷冷的笑容泛射出來,如犀利的劍。直直射入了舒齡。
她自然是絲毫不為所動,饒有興致地托腮思索了一番說道:“若讓我放她也可以,皇上在我麵前自斷一臂可好?”
她歪著腦袋,一臉爛漫。好似在問他要一件無足輕重的東西。此話一出,旁人倒無多少感覺,宋慶卻是臉色刷白。心下緊張不已。
皇後娘娘在皇上的的心中,地位一直隻增不降。如今為了娘娘,別說是手臂了,就算是性命自然也是毫不在意!心下暗暗著急的時候,隻見玉暖忽然艱難地開口了,她一直望著他,自始至終,想將他的樣子最後地印在心裏。
“皇上,不要這樣……”玉暖艱難地說了幾個字,猛然之間喉嚨上的那隻手忽然收緊,後麵話語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噓不要說話嘛!說出來就不好玩了。”舒齡像是生氣的孩子一般,有些不開心地說道。加重的力道就好似掐著一個玩偶。
“你放開,朕斷手臂就是。”藍逸瑾說完,便使出了內裏,穩穩地將侍衛身上的配刀接住。毫不猶豫,揚手便要砍下去。
玉暖的一雙眼睛通紅,淚水已經在眼窩裏搖搖欲墜。身子想要掙紮卻被舒齡死死地卡著,不得動彈。
“皇上!”大聲嗬斥的是追風,他手中的石子飛來將藍逸瑾手中的刀打落在地上。
哐當一聲,眾人的心這才緩緩地放鬆了下來。
“不值得,真是不值得為我如此呢。”她的臉上淒然一笑,語氣輕輕地說。好似是湊到了藍逸瑾的耳邊說著軟綿的情話。
正在眾人還的心有餘悸的時候,玉暖忽然舉起手來死死地讓舒齡掐著自己。身下掙紮,已然是什麽都不顧的姿態,那種急於求死的目光和行為,讓眾人看著她都紛紛瞪大了眼睛,一向溫婉的皇後娘娘為何忽然這樣?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她的手死死地摟著舒齡,眼睛瞪大。整個人都帶著冷然的絕望和誓死。
有死亡撐腰的人是無所畏懼的。
這時候玉暖已經不管不顧腹中的孩子,不管不顧藍沁,不管不顧藍逸瑾。命都不要了,便是要與她你死我活!
舒齡是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總以為她的心裏是有牽掛和顧忌的。可為何會這樣?
“舒齡!你若膽敢傷害她,我便滅你木梁舒氏九族!”藍逸瑾的這一聲好似一聲雷,在舒齡的心裏轟然乍響。
她的臉上蒼白盡顯,抬手便砍在了玉暖的脖頸處,她身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舒齡不管不顧,身子踉蹌地超前走了幾步,“皇上,我一直有給問題想要問問您,我當初可能就是因為沒有清楚這個問題,所以才不甘心死。這麽千方百計,也不過是想當著您的麵問問。”
這時候的舒齡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滿臉的楚楚可憐。一雙眼睛,烏黑分明,本是在舒牧的膝下承歡的公主,應了一個算明的話成了大允的皇後。無論是為國還是其他。她終究是個女兒家,有內心最期盼的事情……
“你說。”他麵色冷如閻王,語氣冷冷,所有的關心還是在倒下的玉暖身上。
“做你的皇後三年多,你可曾有喜歡過我一下?隻是一個念頭閃過也好?”她卑微地問,眼神裏帶著祈求和一些絕望。
藍逸瑾看著她,什麽話都不說。最後薄削的唇微微張開緩緩道出了兩個字,“沒有。”
對麵的舒齡臉上忽然一個釋然的笑容,那種釋然好似再也沒有什麽牽掛了。“皇上北征的時候若是瞧見了我哥哥舒玄,記得和他說一句話,就說齡兒還記得涼州的雪蓮花開的甚好,每年祭日的時候若是有一朵雪蓮花齡兒便無憾了。”
安靜地看著她,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藍逸瑾以不變應萬變地看著對方。
匕首掏出的速度太快了,分神關心玉暖的藍逸瑾沒有看多大仔細,等看明白的時候舒齡已然緩緩癱軟在了地上,她睜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回想起了自己在大允皇宮內這麽多年的點點滴滴,想起了藍逸瑾耳鬢廝磨時說的那些溫柔旖旎的話語。惟願死後記得的都是他的好,不要再恨了,恨一個人實在是太累太費心了……
失去意識的時候,舒齡緩緩地將過往都放下了。眼睛看到一雙黑色鑲嵌著金龍的軟緞麵朝靴繞過了自己,朝著玉暖走了走,走的那麽匆忙,沒有在自己的身邊絲毫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