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白玲之死

傍晚,夕陽映照在大允皇宮的高高宮牆上,兩種紅色混在一起,熾烈而殘忍。玉暖還年幼的時候,先皇還在位。如今的太後,當初的皇後牽著她的手緩緩地朝著禦花園走。路上,她問:“娘娘,為什麽宮牆是紅色?”

隻記得當初皇後微微踟躕猶豫了一下,溫柔地彎下身子。捧著她的臉頰輕聲回答:“這是被人血染紅的。”

那時候還懵懂不知,為什麽會是人血?如今她倒是明白了幾分,都是宮中女人的血。望著紅彤彤的宮牆,臉上神色凝重。

“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裏?”紫鳶跟在後麵忍不住問。

“你若是不想跟著就回去。”沒什麽好態度,玉暖冷冷說了一句。

紫鳶就怕她生氣,不讓自己跟著了。急忙老實跟在後麵,不敢再說一句話。

繞過了一處竹林,剛到了浣衣局。匆匆離開,她還有未完的事情。

推門進去,本該是吃晚膳的時候。可是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玉暖走到了最近的一處屋子,敲門問:“管事姑姑在哪裏?”

屋子裏隻聽到一陣倉皇的聲音,便再也沒有了下文。紫鳶心下疑惑,正要破門而入,卻被玉暖擋住了,她輕輕推開門。隻見幾人蜷縮在一起,神色之中滿當當都是驚慌和害怕。

“怎麽了?”

“姑姑已經死了!你是來殺我們的麽?”其中一個膽子稍大試探地問了一聲。

“死了?怎麽死了?你給我說清楚。”玉暖兩三步上前去,抓住了那人的領子問。

那人臉色煞白,話都說不清楚了,急忙道:“那會兒姑姑忽然就倒在院子裏了,然後內務府的人匆匆過來裹著姑姑的屍體就走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約莫兩刻前。”

玉暖甩下那人就轉身走了。

是誰?是不是宋慶?還是藍逸瑾指使其他人所為,可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麽原因?沒有立子殺母,隻是一個和權利紛爭沒有什麽關係的小女孩。究竟是因為什麽。

才到宮內幾日,她的心情已經幾起幾伏。原本急速的步伐忽然停了下來,讓身後緊跟的紫鳶沒防備差一點撞到了玉暖的身上。

“小姐!”輕聲喊道,帶著些微的怨嗔。

玉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理睬紫鳶。

紫鳶這時候也不敢再說,隻能靜靜地等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問:“為什麽連白玲都容不下,她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

語氣之中的悵惘,帶著疑問,帶著傷心。

“小姐,這事不是皇上讓人做的。若皇上容不下那白玲,還能等到現在。”紫鳶不由地插嘴。

玉暖扭頭又看了一眼紫鳶,這一次算是認真審視了一下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幾日的少女。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一頭烏黑的發,細長的眉毛,一雙眼睛冉冉生輝。臉頰因為跟著自己急匆匆地走,有些緋紅。映襯著整個人都帶著淡淡的柔光。

“紫鳶,你可能幫我查查此事?”玉暖問。

紫鳶一下子蒙住了,自己隻是負責保護這小姐,可沒有職責義務破案。況且一個白玲,內管姑姑不值得自己來查,隨便一個內務府的人都能查。

見她猶豫,玉暖歎息一聲,“沒事,不為難你。咱們回去吧。”好似為了安慰她,也為了安慰自己。

一路回去,玉暖的心思翻滾不息。

快到榮喜宮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明黃色的鑾駕緩緩過來。是藍逸瑾,此時最不想見到他,他卻偏偏出現在自己麵前。

陽光已經最後掙紮在地平線了,紅牆上的殷紅漸漸地消退下去了。人血的顏色……她腦海裏出現了白玲的身子被刀劍刺穿,血潺潺地從身體的洞裏流出來,濡濕了青石地麵,從石頭的縫隙中滲進去,滋養了泥土……

想的太多,以至於眼前的景象都開始暈眩翻轉起來。

藍逸瑾從鑾駕上走下來,看到她站在不遠處正望著自己,心裏一喜。匆匆幾步就走到了她的麵前,可看到的是一張愣住的眸子,望著空氣中的某點,神色空洞無助。

正要出口詢問紫鳶,忽然麵前的人膝蓋一軟,身子倒在了地上。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恐怕是要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暖兒!”大聲叫道。

可玉暖已經聽不到了。

等她的眼睛再次睜開,對上的是藍逸瑾和藍沁焦急的臉。

以為是她舊病複發,藍逸瑾的心好似被什麽掏空了一般,十萬火急就將守在太醫院的喜來樂召來,匆匆把脈後隻是急火攻心暈倒了。開了藥方,又回去守著玉貞去了。

“母妃你可算是醒了!”藍沁擔心地說,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子前,將放在托盤上的湯藥端過來,遞給了藍逸瑾。

屋內伺候的宮女太監個個都瞪大了眼,許是從未見過皇上伺候誰,今日卻是公主皇上一齊伺候這位,實在是驚得掉了下巴。

玉暖喝了幾口,就幹嘔不止。再沒喝下去,一麵是身子不舒坦,一麵是想到白玲死了,便什麽都咽不下去了。

她遇到的事情,紫鳶大概都說與了藍逸瑾聽。

“你且好好休息下,朕稍後會與你解釋那事。”

玉暖一言不發,死死地盯著藍逸瑾,好似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東西來。最後閉著眼睛歪著頭不去看他。

“你母妃不舒服,明日就好了。沁兒跟芸嬤嬤去睡覺吧,父皇在這裏瞧著就好。”藍逸瑾輕柔地哄著藍沁,語氣溫柔嗬護。

“父皇若應付不來就喊我。”已經是大半晚上了,藍沁也困乏不已,想了想便讓芸嬤嬤抱著下去了。

當屋內隻有兩人了,藍逸瑾吹熄了幾盞燈,等他到床邊的時候,玉暖已經坐起來了。

“朕知道你要問什麽,白玲的事情朕不知道。”

“但這宮裏,還有誰會對她下毒手?”玉暖追問。

藍逸瑾臉色陰沉,眸光危險閃爍。神色已經說不上好了。“瞧你這語氣和態度,是鐵定咬準了是朕所為麽?”

“我猜不到第二個人。”玉暖雖然心裏已經動搖了這個想法,可一時之間想不到別人,隻能梗著脖子說。

“嗬嗬,好樣的。原來在你的心裏朕就是如此殘暴冷酷的人?玉暖,你真是朕的冤家,是朕這一輩子過不去的魔障!”

他的樣子有些癲狂,讓玉暖情不自禁地有些害怕。目光之中也露出了淡淡的膽怯。

“你若是讓人查一查,若不是你所為,我與你道歉!”玉暖目光絲毫不露怯地望著他。

藍逸瑾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讓紫鳶去查,幫你一起查。記得知道真想了告訴朕一聲。”

甩了甩袖子正要出去,忽然玉暖喊道:“等等!皇上,時候不早了,就宿在這裏吧。”

後一句話瞬間聲音低沉了許多,若不是藍逸瑾的聽力敏銳,或許還捕捉不到。雖然臉上還是捎帶慍色,不過心裏依然欣喜若狂,她能開口挽留自己,實在是鮮少有。

玉暖見他轉身從新朝床邊走來,心裏瞬間湧出了一種叫做後悔的情緒。但是為時已晚,她急慌慌地瑟縮到了床的裏側。然後背對著他躺下,身子有些發燙,臉頰更是緋紅一片。幸虧是晚上,燭光昏暗,也看不清。

藍逸瑾也不客氣,身上的衣服悉數脫下來,扔在一邊。就迅速地鑽入了被窩。真絲順滑的被子,滑過了她的肩膀,露出了半截欺霜賽雪的柔嫩肌膚,心裏如一直小貓在撓一般難受。

內力掌風一揮,屋內連最微弱的光都悄然消失了。

玉暖也在這瞬間死死閉上了眼睛,手指死死地攥緊的了被子。心裏實在是一點底都沒有。

“暖兒?”藍逸瑾的身子帶著灼熱的溫度,緩緩湊近了她。惹得對方一陣僵硬不知所措。

他的大手試探地放在她的手臂上緩緩撫摸,順著她優美的曲線一路向下。過了三年,對她的身子依舊貪戀不止,愛惜不減。

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總是讓他心神安寧。

輕輕將她壓在身下,暗黑處雖然看不見彼此的臉。可是灼熱呼吸噴薄在對方的臉上,灼熱而熟悉,曖昧輕佻。

他準確無誤地攥住了她柔軟的唇,輕輕用牙齒撬開了她柔軟的唇,柔軟有勁的舌頭與她的交纏在一起,共舞在口中,依依不舍,纏綿不歇。

被他勾起了最原始的欲望,兩人彼此撫摸著對方肌膚,帶著火熱和渴求。藍逸瑾的大手放在她胸前的柔軟上,稍微收緊掌心都惹得她渾身顫栗,嬌喘連連。

藍逸瑾的下麵,早就堅硬地抵靠在她溫柔細潤的巢口。彼此渴望,都在等最後的結合,滿足,一通攀登到欲望的高峰。

他們額頭抵靠,呼吸纏綿,情話融融細語。忽然,他身子沉下,不帶絲毫猶豫,攻城略地!可盡管此時,他依舊極力地克製自己,不讓他的力量傷害了她柔嫩的肌膚,弄疼了她嬌嫩的身子。

衣衫早就在撫摸之中悉數撕扯,隨意丟棄在床邊四周,散落開了一室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