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楊鳳進宮
平安殿。
曹妃低頭笑著在哄二皇子,藍逸瑾進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察覺。等一轉身,麵色略微慌張,剛要起來,卻被藍逸瑾輔助了胳膊。“不用多禮了,朕過來瞧瞧你。”
神色疲憊,麵容略微憔悴。看得出皇上這幾日操勞了。
曹妃站起來,緩緩走到藍逸瑾的身後,招呼宮女拿上來了一隻精致的翡翠碟子,手指微點碟子裏的東西,便在藍逸瑾的太陽穴上按壓了起來。隨即一陣撲鼻的薰衣草的香味彌漫開來。
“這是什麽東西?”藍逸瑾扭頭看著曹妃問。
曹妃蹙然一笑,緩緩道:“這是西戎獻上的薰衣草精油,塗抹起來有凝神靜氣,舒緩神經的效用,太醫都說是好東西,今個臣妾看皇上疲憊,就為皇上抹一抹。”
“難為你有心了。”藍逸瑾聞言欣慰地笑了笑,轉過頭去看著放在搖籃裏吮吸的手指的二皇子。“朕這幾日想了想,給咱們的孩子取了一個名字,叫藍恪,你覺得如何?”
藍逸瑾的話音落下,曹妃的臉色微微泛白,但這樣子沒有被他看到。她麵帶笑意,急忙跪地謝恩。
恪這個字,實在是太該避諱了。當年荊州大敗的時候,就是因為皇叔藍淩恪殉國,才讓先皇一氣之下歸天了。如今……但這是皇上賜的名字,就算曹妃心裏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笑臉千恩萬謝。
“恪兒三歲之前就在你這裏養著,等三歲後就與澈兒一起去上書房念書。”藍逸瑾望著藍恪,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曹妃,緩緩說。
“臣妾知道了。”曹妃的聲音略微澀然地響起來。
“好了,你起來吧。”藍逸瑾的語調稍帶冷清,頓了頓繼續道:“有些事情……朕自有打算。若是恪兒有出息,自然是儲君,賢妃的路,朕不希望你也走。”
開誠布公,藍逸瑾說的很明白。
曹妃本欲站起來,徒然有撲倒在地,大聲喊道:“皇上!臣妾的一片真心難倒還不足以證明什麽嗎?”
一聲高喊,包括了太多的酸楚和委屈。隻差一點,曹妃就要落淚了。
藍逸瑾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親自將她扶起來說道:“朕知道,你不必將這話放在心上。曹家的功勞,朕也不會忘。”
他對著曹妃的眸子,深深地看了一眼。
屋子裏一陣寂靜,藍逸瑾歎息一聲便將她摟緊在懷。
可曹妃的眼神,卻深深地暗了下去。她斷然不會和賢妃那般愚蠢!她的手段要高明的多!”””””,”””””””
隻是這些,藍逸瑾都不知道罷了。
這夜,皇上留宿平安殿。
榮喜宮內,玉暖在逗弄回安,藍澈在一旁習字。屋內氣氛和樂。可一旁的芸嬤嬤瓏莞卻都著急的不知說什麽的好。
已經有三個月了!皇上三個月未踏入榮喜宮半步,大部分時候都宿在平安殿,甚至連熹妃處都去,卻不見來榮喜宮。
好似這裏,都要被人遺忘了一般。皇上如今在宮裏的女人不多,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得到如此稀薄的寵愛,那日後榮喜宮的日子,玉暖的日子都是可想而知的悲涼。才三個月,芸嬤嬤已經能感覺到宮內那些敵意輕蔑的眼神,已經能感覺到送來的榮喜宮的水果,多了爛的和帶疤的。
可這些,她都裝作看不見,亦或者根本沒有發現。
整個榮喜宮的人都在暗暗著急,唯一不著急的便是玉貞。日日帶笑伺候,時不時還與玉暖說說笑笑。
“貴人,最近要選秀女了。”芸嬤嬤午到小花園裏奉茶,終究是沒有忍耐住說了下。
玉暖正在繡花,之前還時常刺破手指,如今已經好了太多了。“都要從那些人家選?”玉暖將黑色的絲線熟稔地穿過繡盤,三下五除二一隻喜鵲的眼睛便栩栩如生落成,臉上的笑意在和煦的陽光下發亮。
見玉暖主動問,芸嬤嬤頓時來了興致,連忙道:“有穆大人的麽女穆儀,劉大人家的嫡女劉沫兒,對了!還有被斬殺的宰相,楊勳的妹妹,楊鳳……”芸嬤嬤唏噓的語氣惹的玉暖心好奇了一下。
“你說的楊鳳可是當初在宴會上……”玉暖還記得這個飛揚跋扈的小姐,沒想到她也要進宮來。看來皇上斬殺了楊勳楊浩兩兄弟,卻沒有牽扯族人,連楊鳳都能進宮選秀。這宮廷之,真是什麽都能發生。
“正是那個飛揚跋扈的大小姐,外麵傳聞都說她必然第一輪就給刷下去了。”
“為何這樣說?”玉暖放下手的東西,扭頭看著一旁開口的玉貞問道。
“貴人您想,楊家如今都成這般了,皇上要了這楊鳳也沒什麽好處,況且這楊鳳真的是個千金大小姐,飛揚跋扈,當初可是追著成大人家的成泰跑,還說非要嫁給……”瓏莞端著糕點進來,聽到大家在說,急忙將自己從小宮女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倒出來與大家分享,可說到成泰的名字,瞬間惹來了芸嬤嬤,玉貞白眼。
瓏莞慌忙閉嘴。
“在我麵前不必那麽忌諱,我沒事了。”玉暖她們為了自己,竟這樣靜若寒暄,心裏實在不是滋味,便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這般。
“總之這個楊家大小姐肯定是的沒法進宮的!”芸嬤嬤最後下了斷言,惹得玉暖噗嗤一聲笑了。
她進不進宮,與自己都沒有什麽大的關係。
但楊鳳,恰恰是想要進宮,所以才頂住了眾人的嘲笑,推薦自己要入宮做待選的秀女。內務府原本在呈名單的時候就將楊鳳剔除了,這樣一個身份敏感特殊的人,若是要對皇上不利,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但又是因為一個掌管記事簿的人疏漏,將楊鳳要加入了其。
因所以,楊鳳意料之外地通過了初選,進入了皇宮。
也因為她進來,又引發了一係列的事情,這些事情都玉暖始料不及的。在玉暖看來,本以為不爭,便能不卷入女人的紛爭之,可總是有人看不慣她這般樣子,想將她拉扯進來,後來隻怪她那時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