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風之心
“因為你們都是我風國的將士。UC小 說 網:”少年斂下笑容,邊說邊伸手摘下覆於麵頰的人皮麵具,露出絕世傾城的俊秀容顏。
“王!”藺海的眼珠差點脫窗,右手忽的一軟,寶刀隨即滑落,發出“鏗鏘”的撞擊聲。
“藺將軍,怎麽才數月不見,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風痕見他呆楞的模樣,有些好笑的開口。
“王!”藺海反映過來,慌忙跪倒在地,“微臣該死!請王恕罪!”
“起來吧,你沒做錯什麽。倒是我該感謝你,若不是你,駱元帥身亡後,風國軍隊恐怕早就全軍覆沒了。”風痕歎了口氣,背過身去,言語間有些悲傷,“駱家世代為國盡忠,景桐是風國開國以來最為年輕英勇的元帥,沒想到年紀輕輕居然暴病而亡。”
藺海站起身來,雙手抱拳:“王請節哀!駱元帥若地下有知,得知陛下禦駕親征,也必會含笑九泉的!”
“我此次禦駕親臨還有一個目的,便是想親自迎接駱元帥的遺體回朝,藺將軍可有派人日夜守護?”風痕回過身來,眼角有些微的濕潤,那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眸在幽暗燈火的映襯下,水光瀲灩,讓人我見猶憐,讓藺海這樣的莽漢都有股想要憐香惜玉的衝動。
意識到自己心中的膽大妄想,藺海在心中大罵了自己一通,甩甩頭穩了穩思緒,抱拳回答:“駱元帥是衛國而死,微臣不敢怠慢,就算天塌地陷,也會誓死保護元帥的遺體!王請放心。”
“那就好。藺將軍這些時日想必也累了,回帳早些歇著吧。今日炎軍大敗,暫時應不會輕舉妄動,今夜可睡個好覺,養足精神,準備來日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風痕柔和的臉上鮮少看得見如此認真狠絕的表情。他風國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他風痕也從來不是個愛惹事生非的人,他實在沒弄明白,炎國此次突如其來的挑釁到底是為何?
“微臣不累,倒是王你日夜兼程,趕來靖水,將士們士氣大增,來日定能一鼓作氣,把炎軍趕回老家去。隻是,微臣擔心……”
“藺將軍有何擔憂,盡管道來。”
“王,微臣是在為皇城擔憂。微臣認為,您此翻前來有欠妥當。您就算派兵前來援助,也不應該自己禦駕親臨啊。先不說您這九五之尊的貴體是否會有異恙,光您這一走,皇城無人坐鎮,不是給了炎軍可乘之機嗎?”
也不知道王到底在想什麽,明明知道炎國國君對風國虎視眈眈,居然還隻身前來,而且還帶走了駐守皇城的三分之二兵力,如果炎國軍隊要有所動作,不是輕而易舉嗎?
“藺將軍請放心,我來之前已經做了好相當妥當的部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風痕清麗俊秀的白皙臉龐始終揚起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那笑容仿似有能融化冰山的力量,讓人就算有再大的怒氣,也不忍苛責。
“王……”藺海搖頭,“有再妥當的部署也並非是萬無一失啊,那炎冽之所以會對風國有所忌憚,一是因為有駱元帥鎮守邊關,二是因為有王坐鎮朝堂,現在駱元帥突然暴亡,王你又離開皇城,還帶走了自己的親兵以及駐守皇城三分之二的兵力,這風國豈不是成了一坐空城?若他派遣兵力,暗中潛入皇城,來個裏應外合,就算我們在邊關戰捷,風國也是炎國的囊中之物啊。”
他的話語中不免有些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但一向好脾氣的風痕還是很耐心的聽完了他的話,並沒有因他話中的大逆不道而有所動怒。
“藺將軍憂國憂民,實乃我風國之幸。不過……誰說風國國君離開了皇城?誰又說我帶走了駐守皇城的一兵一卒呢?”風痕笑容未減,反而更加溫和了。
“王的意思為臣有些不明白。”藺海聽得一頭霧水,他這不是明明離開皇城到這兒來了嗎?
“不明白?那我就說得明白些。也就是說,有一個人易容成我的模樣,正在代替我鎮守皇城,他身邊有我的禁軍守護,短時間內不會出什麽岔子的。我是易容後半夜出城的,而且我帶走的兵力亦在半月前陸續遷至城外,所以沒有人知道我離開了皇城。隻要我們速戰速決,把炎軍趕出風國邊界,及時回去就成。炎冽礙於我的禦風術,相信也不敢在皇城有所動作。”
禦風術是風族每一位君王都必須練就的法術,能駕馭極風,在數十裏外傷人於無形,雖說炎冽有殺傷力大於禦風術的禦火術,但風卻是火的克星,在沒有百分百勝算的前提下,炎冽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什麽?王,您居然讓外人易容成你的模樣穩坐朝堂?!”藺海聽了他的話,不但沒有放寬心來,反而更加擔憂了,“王,您這樣不是把自己的王位拱手讓人嗎?萬一那人心懷叵測,謀權篡位可如何是好?”
“藺將軍請放心,易容成我模樣的人是逸塵,你也知道,他待在我身邊已三年有餘,對我忠心耿耿,別人你不放心,他你還不放心嗎?”逸塵是他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從無涯穀救回來的,一心視他為救命恩人,發誓對他以死效忠,這樣的人,他沒有理由不相信的不是嗎?
“防人之心不可無。王宅心仁厚,太容易相信別人,隻怕有人會利用王的弱點攻其不備。”藺海語氣中難掩擔憂之色。
雖說是一國之君,但到底年紀尚輕,又剛登基不過二載,還未經曆過太多的血腥與邪惡,還不懂得如何玩轉權勢,這樣的王,怕是終有一天要吃虧啊。
“藺將軍多慮了,趕了幾日的路,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軍隊的部署還望將軍多費心了。”他太容易相信別人嗎?未必吧?他隻相信他認為該相信的人。逸塵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如果他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信不過,那麽,他還能信誰呢?
“王請放心,這都是微臣的分內之事,既如此,微臣告退了。”藺海在心中歎了口氣,唯願老天不要辜負了這樣一個宅心仁厚的好帝王才好。
待藺海退下後,風痕的笑容才逐漸收斂下來。
雖說他不該對自己身邊的人有所懷疑,可是,剛剛藺海的話卻也不能不說沒有在他心中激起一些疑慮。
這幾年來,逸塵時時跟在他的身邊,對於他的起居喜好了如指掌,他還是風國太子的時候,他常偷溜出宮去玩樂,都是逸塵在宮內扮成他的樣子隱瞞父王,連表情聲音也可以模仿得惟妙惟肖。若他真要取他而代之,也不是太難辦到的事。
隻是……逸塵,逸塵……那個眼神清澈,笑容憂傷,時常對著他發呆出神,被他一不小心瞅到,會慌亂臉紅的少年會這麽做麽……會麽……
“王,此去靖水必有一翻苦戰,王答應逸塵,一定要小心謹慎,逸塵在王宮等著王早日凱旋歸來!”
清如山泉的聲音陡然在風痕心底響起,眼前浮現的是逸塵那張如月光般柔和聖潔的麵孔,那雙跟他一樣湛藍如天空的眸子閃爍著盈盈淚光,緊緊鎖住他的心……
“逸塵……逸塵……”風痕在心底深深的歎息,唇角不自覺的流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為自己對逸塵的懷疑感到汗顏。逸塵對他如此深情,他怎麽可以懷疑他呢?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他,他相信,逸塵也不會背叛他的。
不知道那小家夥現在在宮內做些什麽?是否也如他思念他這般思念他呢?第一次離開他如此之久,他一個人在宮內可能安睡?
他可不會忘記,從他把他救回來開始,他就夜夜惡夢纏身,不摟著他,根本一點兒都睡不著。
現在才剛三月,風國還是有些涼的。這幾天夜裏都是他一個人睡在那張諾大空曠的床上,沒有他的懷抱,他會不會感覺冷呢?
逸塵……你可知道王現在身處軍營,沒有你在身邊,感覺有點冷呢……嗬嗬……我一定會盡快打敗炎冽,爭取早日回朝,回到你的……身邊……
風痕迷迷糊糊睡著了,夢中,他見到了逸塵。
他的眼神依舊清澈,他的笑容依然憂傷,憂傷到他想狠狠的將他摟入懷中。
可是當他想要跑上前把他緊緊抱住時,才發現隔在他們中間有一條河,一條看似很淺,清澈見底的河。
他想也沒想便淌入河中,卻沒想到那條河就像流沙,一踏進入就越陷越深,再也站不起來。
他拚命的叫著逸塵的名字,可是他好像聽不見,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間淹沒了他的全身,湧進他的眼耳口鼻,最後的一眼,他看見逸塵終於回過頭,他的眼裏有淚,那淚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還是沒人看?難道寫得真的很爛嗎?為什麽會沒人看呢?是晉江的好文太多了麽?傷心呀……新人在晉江還真是很難混啊!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