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毒
黎明悄然襲來。?(請使用本站的拚音域名訪問我們.)牢房中的光線也越發明亮起來。
為順利了結此案,審官一並將宮內主管趙啟魏趙公公也一並請過來了,趙啟魏從皇帝未登基前便開始在王府侍奉皇帝了,因此宮中人都很敬重他。他有兩個得心的手下,分別叫朱章和薑高麗,平時有什麽事情,若不是大事,趙啟魏便隻喊他們二人去辦。這一日,趙啟魏不但自己親自來了,連朱章和薑高麗這兩名手下也帶來了,可見他對這件事有多看重。
宮中死了小主,其實也不為奇,這看慣了宮中各個主子的明爭暗鬥,生病了,死了,倒也成了常事。隻是這次涉及到太子,讓趙啟魏不得不深究。
審官一路上嘚吧嘚吧地跟趙啟魏講著,說是舒才女已認罪,讓薑高麗二人備好白綾毒酒便好。趙啟魏也隻是輕然一笑,他可是這宮中的老人,事情哪會像這審官說得如此簡單。他也是打聽過春香生前與涉犯陳才女與舒才女的關係,三人關係從小便打緊,十分要好。又怎會無緣無故分裂?
不過……一切線索隻源於那顆紅寶石,他倒要看看,是否真如審官所說,這舒才女,是為寶石而殺害的春香!
到了舒才女的牢房,審官揮手讓人打開鏈鎖,見舒才女躺在地上,皺著眉:“去把她叫醒。(請使用本站的拚音域名訪問我們.)”
獄卒晃了晃她的身體,轉過身對審官說:“大人,弄不醒。”
趙啟魏清咳了幾聲。
審官頓覺晦氣,又見桌邊上的宣紙上已寫上了罪行,他一喜,走去拿來,未曾看一眼便遞給趙啟魏,喜孜孜道:“無妨,公公先看這個。這便是舒才女寫下的罪狀。”
趙啟魏繃著臉,眉目間的神色越發難看。
突然重重地將罪狀丟到審官臉上,撲嚓一聲,罪狀狠狠掃過審官的臉,待要掉到地麵上,他雙手哆嗦濺起時,方看到狀紙角邊的殘紅,再一瞥躺在地上不醒過來的舒才女,他心中驀驚,莫不是……
張開了狀紙,定神看了起來。
趙啟魏微微冷笑,“大人可是看清了這裏麵寫的什麽?”
審官手一顫,狀紙掉在了地上,滿麵的驚怵,但見對麵的人正看著他,他低眼微一猶豫,轉震驚為不屑,對著趙啟魏迎笑諂媚道:“公公莫要聽這舒才女胡說。本官自來為官清廉,怎會私自給才女下了毒藥去。還請趙公公明鑒,明鑒嘿。”
趙啟魏卻不以為然,隻作不動聲色:“朱章,去看看舒才女還活著沒;薑高麗四處尋尋,看是否真有毒藥。”
兩人分別點頭,朱章走到舒才女前,將她翻過來,見她嘴唇發青,麵上也一陣煞白,不免皺著眉,伸手在她鼻間一觸,迅速抽回,沉著臉走回趙啟魏身旁。
“如何?”
朱章斜睨了一眼審官,才道:“回公公的話,舒氏……已斷氣了。”
審官嚇得一身冷汗,雙腿一軟跪了下去,渾身直哆嗦。連話都忘了說。
趙啟魏臉色微微一變,也不動氣,不慍不惱地看著審官,然後是薑高麗的聲音,“公公,在草榻下發現了一枝夾竹桃、”
“夾竹桃?”趙啟魏接過它,見夾竹桃花瓣皆已因被擠壓而變黑,葉莖也被剝開了去。
他不明所以,薑高麗卻說:“公公不知,這夾竹桃雖能做為藥引子鎮痛止咳,但葉莖間的液汁有種苷毒,誤服便足以致命。”
趙啟魏深凝著夾竹桃,點著頭。手掌用力一捏,盡數花瓣摧殘落下來,一些綠得發黑的葉汁也滯留在他的掌心裏。
審官卻看得心驚膽顫,似乎在手裏被捏的,是他自己。
他丟掉手中被捏碎的夾竹桃,仰聲朝審官身旁的獄卒果斷一喝:“過來!”
獄卒戰戰兢兢地走過去,“公……公公有何吩咐……”
“這兩日可有人來看望過舒才女?”
那獄卒如實回答:“才女隻進來一日多,並未有人來探望才女,而且……大人說舒才女是重犯,不允許旁人隨意看望。”
薑高麗遞來一錦緞棉帕,趙啟魏接過來,在沾滿葉汁的手掌心擦拭了一番,才說:“那便是無人來過了?”
“這……”獄卒斜瞥了一眼審官,慎然答:“今日寅時三刻,大人曾到牢房來看過舒才女。”
“喔?”趙啟魏笑起來,“公公我倒是不知,大人如此勤時,寅時便來審案了?”
“不,這絕不是如此。本官怎會讓她服毒死去了,她還未招罪呢本官殺她作甚……”話剛說話,審官便捂住自己的嘴,悔之!竟然說漏嘴了!
“嗬嗬,原來如此。”趙啟魏漠歎了聲,隻朝薑高麗二人使了個眼色,審官便被帶了出去,關押入了另一個牢房。
耳邊都是審官喊冤的聲音,他意感煩悶,隻看了地上的舒才女一眼,便微作惋惜的走出了牢房,正要命人將她帶出宮去好生安葬,眼前迎來了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男子,他正要訓斥看守天牢的獄卒隨意讓一個旁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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