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和趙飛虎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了七分醉意。

趙飛虎大著舌頭讓楊晨給他再作幾首詩,那怡紅樓的花魁芙蓉已經纏著他好幾天了,想讓趙飛虎給她也寫一首詩。

楊晨借著酒勁大手一揮,雨霖鈴躍然紙上!

“老趙這首詞問世之後,你就是景朝柳永,當代嫖聖!”

趙飛虎拿起一旁的紙,湊到眼前看了看,“老楊柳永是誰啊?我沒聽過啊,很厲害嗎?”

“就這麽和你說吧,這家夥去青樓從來不付錢不說,還有姑娘倒貼錢給他,你說氣人不?”

“我去,這麽牛逼嗎?要不你給我換一首吧,太厲害的詞我怕又引起轟動。”

趙飛虎有些羨慕那個叫柳永的家夥。

隻是想到上次那首蝶戀花引起的風波,趙飛虎就一陣頭大。

“老趙啊,不是兄弟給你吹牛逼,太low的詩詞兄弟我也沒背過啊!”

楊晨兩手一攤,接著說道:“你不是還想搞成衣店嗎?剛好,你把這首詞送給芙蓉姐姐,給她製造一些輿論熱點,到時候你在順勢推出海陽第一屆時裝秀,這流量不就妥妥地被吸引來了嗎?”

趙飛虎渾濁的眼睛一亮,收起那首詞塞到袖洞中。

“那就這麽搞,不過芙蓉不是姐姐,是妹妹,她今年才十八!”

“十八?老趙你真禽獸,我聽到這個名字就想喊姐姐,沒辦法,習慣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記得幫我偷婚書,兄弟我對那個王八蛋很感興趣,竟然和老子搶燕子,活膩歪了!”

趙飛虎揉了揉眼睛,“老楊啊,兄弟我喝多了,我看到我爹了,咦!我爹他是活得,還會動,胡子又氣翹起來了……”

“逆子!”

啪啪啪!

楊晨的腦袋隨著趙士奇的手左右搖晃了兩下,“老趙,你哭什麽?”

“嗚嗚嗚!真是我爹,疼!”

楊晨迷糊著轉身看向趙士奇,踉蹌幾步走到趙士奇身邊,然後一家夥抱住趙士奇喊道:“嶽父大人,你怎麽來了?”

趙飛燕栓好馬走了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一臉錯愕。

接著俏臉突然一紅,眉頭一蹙。

這家夥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口不擇言!

趙士奇被楊晨這一句嶽父大人喊蒙了,楊晨難道知道了他和燕兒有婚約在身?

不對啊,剛才他明明還罵自己是王八蛋呢,這就說明他也不知道那王八蛋其實就是他自己。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終於見到了楊晨,並且如今的楊晨性格大變,曾經身上的那些惡習也全部改正了。

這是好事啊,鎮北侯府後繼有人了啊!

燕兒要是嫁給他,自己也能放心下來了。

想到趙飛燕告訴自己的那些事,趙士奇感歎一聲,拍了拍楊晨的後背,臉上掛著一抹微笑。

趙飛虎揉了揉眼睛,又啪的一聲打了自己一巴掌,“臥槽,老爹竟然沒一棍子敲死老楊?難不成老楊才是老頭子的兒子,那……有情人終成兄妹,悲……”

“哎吆,妹子,疼,耳朵要掉了!鬆手,快鬆手!”

趙飛虎這段旁白並沒有藏在心裏,而是直接說了出來,趙士奇一腦門黑線,趙飛燕羞怒地衝了上來,一把就擰住了趙飛虎的耳朵。

自己這大哥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麽長的,想象力竟然這麽豐富!

趙士奇本來有很多話想和楊晨說,但是看到楊晨已經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也隻能等他酒醒了再說。

楊晨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自己好像認了一個人當爹?

酒喝得有點多,腦袋有點疼,楊晨起身想要倒杯水喝,一下床結果被絆了一下。

趙飛虎睡得像死豬一樣。

“老趙怎麽睡在地上?”

楊晨疑惑一聲,不過也沒有多想。

吱呀一聲,楊晨推開了房門,然後看到趙飛燕、王二還有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樹蔭下的木桌旁喝茶。

三人聽到推門聲也回頭望去,便看到楊晨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一臉歡喜的走了過來。

“燕子,你來啦,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叫醒我,這位大叔是?”

當著自己爹爹的麵,被楊晨這麽火熱地盯著,還喊得這麽親切,趙飛燕有些不好意思。

王二笑了笑,起身離開了。

“楊晨,這是我爹,他來看你了。”

趙飛燕瞪了楊晨一眼,連忙提醒道。

趙士奇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楊晨,楊晨也看向趙士奇。

趙士奇長得和趙飛虎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很小,但是很圓,還好趙飛燕長得不隨她爹,不然……楊晨會哭暈在廁所中的。

“伯父好,不知伯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伯父海涵!”

楊晨連忙行禮打了一聲招呼,這可是未來的老嶽丈,一定要留下個好印象才行。

趙士奇點了點頭笑道:“你小子確實變了,也有禮貌了,唉!可惜鎮北侯遠在邊關,要是他知道你現在的改變,一定會很欣慰的。”

楊晨收起笑容,心中對那個未曾謀麵的爹也有一絲擔憂。

“曾經的我確實不讓人省心,也惹了天大的禍事,最終連累到了我爹,每每想到這裏,我……唉!隻希望我爹在邊關能一切安好,將來我一定會把他從邊關接回來,讓他能夠頤養天年。”

楊晨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原主死前執念的影響,楊晨心中也滿是自責。

“鎮北侯在邊關你也無需擔心,北部邊關都是鎮北侯一手帶出來的,侯爺雖然沒了爵位和權勢,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士兵,但是侯爺在軍中的地位無可撼動,尤其是北部邊關,有烈焰軍在那,無人敢動侯爺!”

聽到趙士奇的話,楊晨心中那抹疑惑更濃了,狗皇帝眼中容不下鎮北侯,為何還把鎮北侯發配到了北部邊關?

僅僅是因為眼下景朝隻有北方有可能發生戰亂,到時候再趁機除掉鎮北侯嗎?

楊晨再次問出心中的疑惑,趙士奇聞言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北方的天空。

“你可知道為何你會被送到這裏躲藏起來?”

趙士奇沒有回答楊晨的問題,而是問道。

“難不成這裏麵還有什麽玄機在嗎?”楊晨好奇道。

當初沒有往這方麵想,現在聽趙士奇這麽一問,楊晨愈發的覺得自己來這裏是事先謀劃好的。

難不成鎮北侯提前就預想到了原主會闖下大禍,所以事先留了後路?

想到原主生前那些劣跡,這種可能還真存在。

趙飛燕給兩人倒了一杯茶,安靜地坐在那裏聽著他們談話。

趙士奇呷了一口茶緩緩開口說道:“永徽十年初,你爹和皇上,那時候皇上還是太子,他們率軍平叛苗疆之亂,曾在此地短暫停留……”

永徽是景高祖的年號,楊晨不知道趙士奇為何和自己說這些。

楊晨也不知道為何平叛還要太子親臨,但是楊晨沒有打斷趙士奇的話,而是耐心聽趙士奇講述當年的往事。

“你爹和皇上隻用了兩個月就把苗疆的叛亂鎮壓下去了,然後就在他們準備班師回朝的時候,上京發生了一件大事。”

說到這裏,趙士奇麵色很難看。

“什麽大事?”

楊晨更加好奇了。

“一個在東宮當值的小太監,向高祖皇上揭發東宮包藏禍心,太子寢室中發現了一個小人,小人背後寫著高祖皇帝的生辰八字,上麵插滿了銀針……”

楊晨一臉驚奇,這故事怎麽聽著有點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