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掠弟

王伯碎碎念的跟在幽冥身後,“少爺這是怎麽了?不會真的喜歡上那個家夥了吧……那可是個男人啊,還是個風評不好惡跡斑斑的男人……嗚嗚……夫人啊……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照顧好少爺啊……嗚嗚……倘若司空家就此絕後,老奴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嗚嗚……幽冥啊,不是我說你,你天天跟著主子怎麽就沒有攔著點……”

幽冥白淨的麵皮隱隱閃現暗黑色,嘴唇輕飄飄的吐出幾個字,“你可能真的要準備準備了。”

“準備什麽?”王伯呆呆的愣住了。

“血濺司空家的祠堂!”

“啊?!”王伯反應過來,就大聲哭開了,“哎喲夫人啊……是老奴對不起你啊,出門時你千叮嚀萬囑咐讓老奴照顧好少爺……嗚嗚……如今少爺……嗚嗚……老奴真的成了司空家的罪人了……萬一少爺真的想不開跟那個臭名昭著的駙馬爺走了,老奴可怎麽對得起死去的老爺啊……嗚嗚……”用衣袖擦著眼角的淚花,從迷糊的雙眼中隱隱看到麵色不善的司空翊正迎麵而來,“王伯!”

“……”王伯一見來人,猛然撲過去,抱著來人的褲管哭得更淒慘了,“夫人……老爺……老奴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省得……”

“你有完沒完!”

“嗚嗚……老奴……”司空翊鐵青著臉在前麵走著,王伯可憐兮兮的跟在身後抹著小眼淚,“幽冥!”

“屬下在。”

“王伯年事已高,也是時候頤養天年弄孫為樂了……”

王伯一愣,這下不哭了,死拽著司空翊的褲管不撒手,“老奴不走,倘若少爺真要老奴走,老奴立馬就撞柱子去……”

“那就管好你的嘴!”司空翊冷著臉,一甩衣袖,帶著幽冥絕塵而去,留下老王可憐兮兮的蹲在原地繼續為司空家即將絕後的事情哀嚎。

……

站在禦書房的窗前,看著仍舊灰暗的太空,上官雲青暗自歎了一口氣,“他今天就要進宮了吧!”

“皇上說的可是駙馬爺?”卓雲跟在上官雲青的身後。

上官雲青將視線定格在窗外的某一點,這才淡淡的開口,“你說朕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皇上如果想去,奴才這就去傳召駙馬爺!”

上官雲青一轉身,威嚴的金黃色龍袍險些晃花了卓雲的眼,“放肆!”

卓雲立馬跪下,不住的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上官雲青恨恨的瞪著他,“你的確該死!”

卓雲心下一驚,磕頭磕得更起勁了,雖然他和上官雲青一同長大,名義上是主仆,其實情誼早已如朋友和兄弟一般,可是古往今來,不管歲月和朝代如何變遷,君就是君,臣永遠是臣,做奴才的更不能妄自揣測主子的心思,如此便犯了大忌。

……

天微微亮的時候,皇宮大門聚集了數百的守衛,皆眼睛直直的注視著通往皇宮的官道,精衛隊的副將吳岩微微眯了眯還沒有睡醒的眼,趁大家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時偷偷打了個哈欠,剛打到一半,身旁的小兵便一臉興奮的大聲嚷嚷出聲,“來了,新統領來了!!”

‘啪’吳岩恨恨的給了他一個爆栗,“你個小兔崽子,吼什麽吼,沒見過男人還是怎麽的……”

小兵委屈的抬頭,“吳副將……”

鄭懷臉色不鬱的瞪了兩人一眼,“都給我安靜點!”

“喲!我們探花郎發怒了……”吳岩壞笑著靠近他,小聲道:“莫非是要見到老情人,心裏給急的。”

“你……”鄭懷冷冷的轉過臉去,不屑的哼了一聲,“嘴巴最好給我放幹淨點!”

“嘿嘿……放心吧,我懂!”

鄭懷暗自咽下了想狠狠給他一個耳瓜的衝動,看著徐徐駛來的馬車心情極度複雜,居然是那個人!一想到那個人他就恨不得拆他的皮喝他的血,一想到他對自己的做的事,就有一種羞憤欲死的衝動。

“駙馬爺金安,臣等恭候多時!”

喜鵲攙扶著思文下轎,小四冷著臉跟在身後,至於小耗子雖有不願,但也無法隻得和小四一同默默的跟在了思文身後,淡淡的瞥了在場的眾人,“都起來吧!”

“謝駙馬爺!”

“也別駙馬爺駙馬爺的叫了,既然我來了精衛隊,該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吧!”

吳岩伸手捅了捅身旁的鄭懷,以唇形問道:“怎麽稱呼?”

鄭懷皺了皺眉,這才低沉出聲,“是,張統領!”

“是,張統領!”

思文滿意的點了點頭,鄭懷神色怪異的和吳岩陪同思文熟悉精衛隊,一路上吳岩都痞笑著向思文介紹,而鄭懷一直神色怪異的陪在一旁,既不跟得太近又不離得太遠,思文點了點頭,意味不明的看了吳岩一眼,“你是?”

“微臣不才,正是精衛隊的副將吳岩。”吳岩笑眯眯的將不情不願的鄭懷拽了過來,“這也是精衛隊的副將,鄭懷。”說完朝思文擠了擠眉。

思文有些不解,喜鵲立馬小聲的提醒,“主子,他是……前些日子的探花郎……”

哦?思文別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鄭懷立馬謹慎起來,一臉戒備的注視著思文的一舉一動,身子緊繃,讓身旁的吳岩看得嘖嘖稱奇,沒想到平日裏這個死人臉原來死穴在這裏,笑得更歡了,諂媚道:“統領剛來精衛隊很多事情都還不清楚,鄭副將可是我們精衛隊裏最有才幹也是最熟悉內情的人,統領有何需求……都可直接找鄭副將。”

鄭懷原本就黑的臉更黑了,趁著思文不注意狠狠的踹了吳岩一腳,吳岩機警的一躲,笑得更加欠扁。

思文將二人的互動放在眼裏,這個吳岩倒是個有趣的人,至於這鄭懷嗎?扭扭捏捏看著都討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道:莫非自己長了一張隨時會撲過去的臉。

“嗯,此事本帥自有安排,你們都退下吧!”

“是。”

直到思文一行人消失在了大道上,鄭懷這才狠狠的剜了嬉皮笑臉的吳岩一眼,嗬斥道:“無聊!”說完便一甩衣袖消失在了路的另一頭。

吳岩不置可否的笑笑,哼著小曲負手而去。

……

玉兒將一盆血水悄悄的處理後回到寢宮,便看到林婉鈺愁眉不展的斜靠在軟榻之上,柔聲勸道:“小姐不必憂心,陳媽是京城最有經驗的婦科聖手,聽浩宇丞相說,隻要有她相助,主子一定可以保住龍胎的。”

林婉鈺一臉期待的看向為自己把脈的老人,“大夫,如何?”

陳媽一臉沉重的搖了搖頭,林婉鈺心裏一陣緊張,捏著玉兒的手不自覺的加重力道,白皙的玉手瞬間起了幾道紅痕,玉兒忍著疼,著急道:“陳媽,你倒是說啊?”

“……娘娘……胎位不正……再加上娘娘本就身子骨較弱……”陳媽一臉惶恐的跪拜在地,“是草民無能,草民無能!”

林婉鈺臉色一白,語氣驟然淩厲,“你隻要回答本宮此胎本宮是保得住還是保不住?”

“……娘娘……胎兒體弱,再加上母體曾經受創……如果還要強行保胎,恐怕會傷及母體……草民……草民已經盡力了……”

“傷及母體?那又如何?”

“恐怕極難再孕!”

“哼,還以為你到底有何本事,原來還是庸醫一個,小姐要你來又有何用!”玉兒攙扶著林婉鈺,對著地上的陳媽厲聲嗬斥道。林婉鈺恨恨的掀了桌上的物器,滿臉痛惜的伸手摸了摸凸起的腹部,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本宮不許,本宮不許。

陳媽一聽此言,嚇得兩腿一軟,隻是機械的磕著頭,一直到見血也未曾停下來,林婉鈺傷痛的抿了抿唇,擺了擺手:“玉兒,本宮累了,把陳媽帶下去吧。”

“奴婢遵命!”送走了陳媽,玉兒又急匆匆的趕了回來,看著撲在榻上暗自掉淚的林婉鈺,心疼道:“小姐,別聽那些個庸醫亂講,小皇子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哼……”林婉鈺諷刺一下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

“小姐,小姐,你可千萬要想開啊,皇上還等著小姐,小主子也等著小姐呢!”玉兒心疼的為林婉鈺擦去眼角的淚,“小姐,你可千萬不能倒下啊,現在是非常時刻,主子更要為自己好好謀劃才是。”

林婉鈺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哽咽道:“如今皇兒不保,本宮……本宮如何還有顏麵見皇上……如何……”後宮那群等著給她下絆子的妃子們隻怕是載歌載舞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小姐放心,奴婢已經傳書給丞相大人,此事必不會外泄。”

“你是說?”林婉鈺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陳媽她……”

“小姐切不可心軟,這一切交給浩宇丞相,主子不必擔心!”

“……嗚嗚……皇兒……”林婉鈺哭倒在玉兒的懷裏,淚水沾濕了她的前襟,“小姐,聽說張斯文進皇宮做了精衛隊的統領。”

林婉鈺用繡帕擦了擦眼角的淚,“那又與本宮何幹?”一想起張斯文,林婉鈺的心裏就隱隱有些害怕,雖說如今做了貴妃,可這種恐懼卻一直存在。

“小姐,奴婢想到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一石二鳥?”

玉兒點了點頭,附耳在林婉鈺耳語一陣,林婉鈺聽得一陣皺眉,最後看著玉兒一臉的為難,“一定要這樣麽?”

“小姐,你可千萬不要感情用事,應當以大局為重!”

林婉鈺咬了咬牙,“那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偶也知道最近幾章寫的很渣,為了道歉特意再寫了一章,偶錯了,再也不渣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