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掠弟
看著小四匆匆離開的背影,喜鵲再次偷偷看了看思文紅腫的雙唇,滿臉疑惑的撇了撇嘴,“主子,要不我們換個房間吧!”
“換個房間?”思文在玉盆裏淨手後,任由身旁的小丫環用絲綢輕輕的擦拭著他濕漉漉的手,“為何?”
喜鵲整理著床鋪,絮絮叨叨道:“這種天氣居然還有蚊子,主子,我怕這屋裏不幹淨,主子身子金貴,奴婢認為還是仔細點好。”頓了頓,“不行,我要馬上去找管家。”
思文擦手的動作頓了頓,看向喜鵲,不悅的開口,“本宮很喜歡這裏,喜鵲,你是閑的沒事做是不是,去把花園裏的草都拔了吧,省得看了心煩。”
思文的屋子外麵有一個大大的花圃,裏麵種著各色奇花異草,平時思文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坐在可以窺見整個花園景色的窗戶前讀書,雖說那是個漂亮又美麗的地方,喜鵲自己也常常去院裏摘些花瓣做點百花糕,可是如今……主子讓她去扒光整個花園的草……喜鵲慌張四顧,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主子怎麽能讓她去拔光那麽大個地方的草呢,她可是主子身邊的大丫環,平日裏比一些小姐貴女還要金貴,如今卻……三天夠麽?趁思文不注意,偷偷的再次瞧了花園一眼,急得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嗚嗚……可能要整整十天吧!
“花園裏的……草,全部都……拔光?”喜鵲嘴張得大大的,一臉不信的看向思文,可憐兮兮的捏著自己的裙角,匆忙跪下,哽咽道:“主子……奴婢……奴婢……還要伺候主子呢!”
思文涼涼的瞪了她幾眼,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接過丫環遞上來的漱口水,不急不慢的淨了口這才再次開口,“自有丫環小廝伺候著,本宮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主子……嗚嗚……奴婢錯了,你就原諒奴婢吧!”?喜鵲抬頭偷偷打量了一下思文的臉色,發現並無異常,這才抽泣著緩緩的挪向花園的方向。
丫環們上前伺候思文吃完早膳,思文悠閑的坐在椅子上喝著清胃的暖茶,淡淡道:“戰況如何了?”
精衛上前,沉聲道:“上官雲青帶著我軍已經大敗烈焰國顏靖帶領的三十萬大軍,不過……顏顥今日並沒有出現在戰場出現。”
思文點了點頭,“司空翊呢?”
“帶著一對人馬追顏靖帶著的逃兵去了。”
思文點點頭,站起身來,背著手慢悠悠的走向窗前,看著喜鵲一邊擦拭著額角的汗,一邊可憐兮兮的拔著院裏的草,淡淡的吩咐道:“讓喜鵲下去收拾幹淨了再過來,呃……那些草就不用拔了。”
“是。”小丫環得了指令便急匆匆的往花園而去,不過一會思文便看見丫環拉著喜鵲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喜鵲便抬頭一臉感激的看向思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委委屈屈的哽咽著退了下去。
“有沒有查清顏顥去了哪裏?”
精衛皺了皺眉,這才小心翼翼道:“據探子來報顏顥昨晚趁夜離開了夜蘭城。”
“離開了……”思文神色莫名的盯著花園裏開得正豔的花蕊,勾唇冷笑,顏顥,冷哼一聲,最好不要落在本宮的手裏,否則本宮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
司空翊看著被圍困在北麵竹林裏的顏靖一行人,冷聲道:“顏靖速速就擒,也許我還能考慮饒你一條生路,否則……”一刀揮下,地上的大石裂成了粉碎,“這便是你的下場。”
顏靖雖顯狼狽,仍是不屑的啐了一口口水,嗬斥道:“我呸,你算個什麽東西,本帥是烈焰國最尊貴的皇子,以後整個烈焰國都是本帥的,司空翊你在上官雲青旗下不過是個小角色,如果你現在悔悟,投到本帥門下,本帥定賞你一個將軍當當,怎麽樣,歸順本帥旗下吧!”
“哼!”司空翊勾唇冷哼,握著劍的手高高舉起,竹林中瞬間衝出一圈弓箭手將顏靖一行人團團圍住,顏靖咽了咽口水,“司空翊,如果你放了我,改日待我成為烈焰國國君,一定重重賞賜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司空翊漫無表情的看著被困在中央的顏靖,高舉的手放下,冷聲道:“放箭,不留一個活口。”騎著馬轉身而去,風中隻傳來幾句輕飄飄的話,“難怪你會敗在顏顥手裏,和他相比,我倒更希望你登上烈焰國的王座,可惜……”搖了搖頭,馳馬而去。
“什麽?顏顥?”顏靖大怒,在侍衛的保護下狼狽的往後退,“顏顥,如果本帥今日脫險,一定要你血債血償。”厲聲責問身邊跟著的王軍師,“顏顥去哪裏了?為何今日攻城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王軍師小心翼翼的躲在一個士兵身後,探出腦袋機警的看向四周,發現沒有任何威脅這才鬆了一口氣,“二皇子……”被顏靖一瞪,哆哆嗦嗦道:“顏顥昨晚已經帶著張慎等人連夜……連夜回了烈焰國。”
“什麽?”顏靖伸出腳狠狠踹了王軍師一腳,怒罵:“狗奴才,這件事為何不早些匯報!”
王軍師被一腳踹翻在地,抱著疼痛不已的腳,委屈道:“屬下……屬下也是戰前才得知,屬下……本想向主子匯報,一時……主子恕罪,主子恕罪!”這件事他昨晚深夜已經得知,不過當時他並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再說少了幾個人跟他一起強戰功,他還求之不得,轉眼也就將這件事忘在腦後了,如果能預計到會發現如今這樣的狀況,他是死也不會跟著顏靖來到夜蘭城的,偷偷看了看周圍的形式,趁周圍的人不注意,感覺躺在了幾個死屍之下。
“窩囊廢,給我上!”顏靖揮著劍與司空翊帶來的士兵廝殺在了一起,一邊朝圍在身邊保護著自己的侍衛大聲吩咐著,趁空瞧了瞧,不悅道:“王軍師呢?”
“屬下……屬下不知,也許已經命上流矢之下。”
“算了,不管他了,撤!”
“是。”
就在顏靖帶著大約二十個人好不容易突圍而出來到北麵的山澗,發現司空翊已經握著劍冷冷的騎在馬上注視著他,不由得吐了口口水,大罵道:“司空翊,老子今天一定要你有來無回,上!”
身邊的侍衛揮著的手中的武器大喊著朝司空翊砍去,司空翊冷冷一笑,握著劍的手緊了緊,棄馬而下,翻手之間二十幾個侍衛便已經去了一大半,顏靖一愣,在兩個侍衛的掩護下匆匆逃走,司空翊看著顏靖狼狽逃走的身影伸手摸了摸劍上的血痕,用舌舔了舔手指上的血痕,頓時殺氣四溢,一頭墨發飛揚,揮著劍像圍在身邊的人衝了過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將二十幾個人都給解決了,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冷冷一笑,幾個閃身便來到了顏靖的身前,“你以為你逃得掉?”
顏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急聲道:“司空少俠,你放過我吧!你要什麽我都可以……”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已經被隱在竹林中的一隻飛鏢從身後射穿了顏靖的胸腔,顏靖‘啊’的一聲便倒在了地上,睜開的雙眼滿是不甘,他的大業他的宏圖大誌……伸手無力的朝空中一抓,卻什麽也沒有抓住,最終隻有無力的軟了下來。
“誰?”司空翊朝發出飛鏢的方向追去,可惜還是晚了,竹林中隻什麽也沒有留下,暗歎了一聲,好俊的功夫,哼,當今世上還有如今身手的人會是誰?
“什麽?顏靖死了!”上官雲青拍桌而起,司空翊端著茶盞淡淡的飲了一口,冷冷的開口,“是的,不知道是誰……我追上去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你有什麽看法?”
“莫非是顏顥派人所為?”上官雲青歎了口氣。
司空翊搖了搖頭,“也有可能,但是……聽說他昨晚已經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了夜蘭城。你說會不會是他?”
上官雲青回頭震驚的看向司空翊,“你是說……”背著手來回在屋裏走動,良久才低沉出聲,“他沒有這樣做的理由……”抬頭望向西廂的方向,會是他嗎?如果是他,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如今戰勝,回京城隻是時間問題,這段時間忙得暈頭轉向,好些日子沒有看到他了吧!他還好麽?一想到京城中等著自己的婉鈺,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無奈的看向遠方,他還有屬於他自己的責任,其他的……就算了吧!
“這件事我已經讓董明華上報朝廷,估計再過一兩日便會收到班師回朝的旨意,這十萬大軍……”司空翊後麵的話消失在了空氣中。
上官雲青勾唇淺笑,“放心,此事已經盡在掌握之中。”
“董明華那老匹夫?”
“他並無異議,若論忠心他可是留國數一數二的忠臣。”
司空翊將茶盞擱在桌上,低低出聲,“莫瑥這件事怎麽處理?”
“就說突然暴疾而亡吧!將他的骨灰帶回去交給他的家人,替我厚待他們。”
……
疾步走在暗夜中,陳乾和張慎不停的鬥著嘴,趙振含笑的看著二人打鬧,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後吵了起來,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拉拉扯扯來到顏顥身前,“主子,你說我們二人誰對?”
顏顥睨了二人一眼,“胡鬧!”望著夜空勾唇淺笑。
陳乾伸手碰了碰身邊的張慎,小聲道:“主子這是怎麽了?從夜蘭城回來開始就一直這樣莫名其妙的笑……你知不知道是為什麽?”
張慎冷冷的排開了陳乾擱在他肩上的手,“你不是和主子去過夜蘭城,你是怎麽跟著主子的!”
陳乾低下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哈嗬嗬直笑。
看著站在前麵笑吟吟望著夜空的自家主子,趙振笑笑,伸手給了陳乾和張慎一人一拳,“別胡扯了,走吧!”
“那……主子……”陳乾被張慎一瞪立馬轉過頭去,靠近趙振耳邊小聲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趙振神色莫名的看向陳乾,勾唇淺笑,並不搭理一臉好奇的陳乾,和張慎並肩而去。
“你……你們……難道你們就不好奇?”陳乾無奈,隻得追了上去。
二人搖了搖頭,淡然的越過陳乾相攜而去,陳乾回頭看了看自己的主子,無奈的撇了撇嘴,朝同伴跟了上去。
就在三人在黑夜中疾步而行時,夜風中傳來顏顥暗含喜悅的聲音,“我有要事要辦,你們是三人先回烈焰國,萬事你們要小心為上。”低頭想了想,“如果父皇母後問起,就說我有要事要辦,辦完事就回去。”
三人還一愣,齊齊回頭,隻見剛才顏顥站著的位置早已沒了人影,陳乾吃驚的張大嘴巴,良久才回神,“主子……主子……莫非是終於開竅了!打算找個……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