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指著池棠手裏的描金匣子,“小姐,我明明放進去了的。”
一封很古樸的信。
信下麵是紅紙寫的聘禮單子。
“怎麽會沒有了呢?”
老徐帶上眼鏡,在工廠找了半天,什麽也沒找到。
“算了。”池棠說。
“說不定掉在哪個縫隙裏,明天不找它自己就會出來。”
收到這麽多古董,池棠特別喜歡。
“今晚我睡辦公室。”
全是寶貝,全是古董,一刻也舍不得離開他們。
……
從太願到漠城,需要穿過三座城池。
有十五日路程。
兩百烈焰軍分成四隊,隊伍前中後各一隊,護著隊伍中的老弱和平民。
剩下一隊機動,輪換休息。
蕭策走在隊伍前方。
“將軍,我們以購買糧食的名義,將兵器和盔甲都取回來了。”
副將附耳小聲說。
“沒有驚動劉福的人。”
“做的好。”
蕭策把碎銀交給盧參軍,“路上找機會多換些糧食。”
盧參軍暗中算過,劉福購買的糧食,隻能支撐隊伍走到漠城。
等到了漠城,所有的糧食都要他們自己想辦法。
晉王這是存心不讓他們活著回來。
如此也罷。
蕭策此去本就不打算回來,一切都隻能靠自己。
劉福坐著馬車走在隊伍中間,時不時派人傳話叫蕭策加快進程。
“快些到漠城,我好回去跟王爺交差啊。”
晉王隻是想盡快拿到符號信息。
特意吩咐過劉福。
副將騎馬在隊伍前後巡視。
劉福正好逮著他催。
“催甚?”
“一日四十裏路,我們已經夠快了。”
太原城的路已經算是好走的,過了這裏,後麵的路不是過山就是穿林。
兩千人的隊伍,有老有小的,一天能走三十裏就是極限。
“劉騎尉想快,你打頭陣你先走!”
副將沒給劉福半點好臉色。
他可沒有蕭將軍那樣的好脾氣。
忍不了一點。
“你大膽!”
“敢我對我不敬?”
“我可是王爺親自下令封的監軍!”
副將冷笑一聲,沒再說話。
一個貪生怕死,隻敢躲在隊伍中間的軟蛋,也配做監軍?
晉王腦子裏不知道進了什麽東西。
副將策馬走了,劉福在馬車上氣得捏碎了精致的糕點。
“瞧不起我,我讓你們都不得好死。”
隊伍卯初二刻(7:30)出發,申正一刻(16:15)休息。
每半個時辰休息一刻鍾。
一日兩餐。
巳初二刻(9:30)用早食,申正一刻休息時造夕食。
食材都由劉福提供。
“將軍,那姓劉的孫子說晚上不趕路,吃不了那麽多。”
“給的糧食隻有早上的一半!”
這怎麽吃。
早食人手分到一碗稀粥,一個饃饃。
少給一半,那煮的是粥嗎,和水有啥區別。
“走了整日路,就吃這麽點東西。”
“明天一早起來不得人人腿軟?”
劉福是晉王下令專管糧食的。
他不給,還不能強要。
副將很想給劉福一刀,但想起蕭策的計劃,隻能忍耐。
蕭策眉心隆起,“我知曉了,今日先對付過去。”
劉福現在還不能動。
“但是要盯緊他。”
他很可能路上就會有動作。
“我們所能看見的糧食,一袋也不能少。”
糧食劉福不發也行,但也不能讓他找機會賣給別人。
“是!”
“我一定找人盯死他!”
副將拍胸脯保證。
入夜。
隊伍找了個密林休息。
蕭策拿出玉令,上麵泛著微微的光。
“不知今晚阿棠在何處?”
好想看一眼。
現在正好戌時,要不去看看她?
他跟盧參軍打了個招呼,便去了更深的林子。
確定周圍無人,捏了捏玉令。
“蕭策,你怎麽來了?”
池棠剛從樓上洗漱下來,穿著毛茸茸的睡衣,拿了羽絨被。
剛到廠房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男人反正見過她不穿古裝,現在不穿也沒事。
“我來看看。”
你。
愣是沒說出口。
池棠開了門,把羽絨被丟沙發**。
“進來啊,傻站在外麵幹嘛。”
最冷的冬天雖然過去了,但現在室外溫度也隻有5°。
晚上更低。
蕭策進屋,一陣暖意襲來。
雖然開了空調,池棠還是覺得有點冷。
搓搓手,拿了件鬥篷把自己裹上。
“你今天怎麽來了?”
不是在茂雲鎮治療嗎,這看起來還沒好啊,怎麽回來的。
“他們讓你走?”
“是。”
蕭策說,“我如今是自由身。”
晉王以後再也別想困住他。
“挺好的!”
除了把自己當古人,蕭策完全沒有任何毛病。
“恭喜你!”
池棠伸出右手,蕭策學著也伸出右手。
“錯了,另一隻手。”
池棠拿起他左手,“這叫握手。”
“恭喜你重獲自由!”
“多謝!”
此道喜動作真新奇。
他不知道要握多久,拉著池棠的手沒放。
阿棠的手,好軟。
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看著眼前的毛茸茸的女子,蕭策莫名心跳加速。
氛圍一時有些曖昧。
池棠把手縮回來,“那個……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昨日。”
“哦。”
蕭家之前還說要封閉治療2個月,現在就把人放出來?
有錢人的操作,真是看不懂。
“那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想起那一箱箱聘禮,池棠耳根有些紅。
蕭策這是什麽意思?
真的來問她要答案。
她該怎麽說。
現在答應?
肯定不行,兩人雖然有了親密關係,但是不能因為這個就草草嫁人。
直接拒絕?
好像也不太好。
“我會帶著烈焰軍和他們的家屬去漠城?”
“我還沒想…啊?什麽,什麽漠城?”
麵對池棠,蕭策沒有隱瞞。
將自己的計劃都說了。
“你要帶著兩千人,一起去三不管地帶的城市立足?”
“是。”
蕭策見她很驚訝,“阿棠可是覺得我這樣做不妥?”
“不是不是。”
池棠驚訝,是因為蕭家又允許蕭策拍戲了。
“沒有不妥,將軍做的決定怎麽會不妥呢。”
“那你今天來是?”
蕭策拿出一袋金餅。
“請你再給我些餅。”
“劉福故意克扣大家的吃食,他是晉王派來的監軍,我暫時不能動他。”
“但也不能讓大家餓著肚子趕路。”
別說老弱婦孺,便是烈焰軍將士也受不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