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私差(四)
紅|袖|言|情|小|說習慣性的來到了鬆書殿,卻被告知皇帝還在寢宮內,而後她又匆匆忙忙的趕到皇帝的寢宮。
剛一踏進內室,鑒於上次的教訓,她不敢隨便望向龍榻上。她低垂著頭顱,目不斜視的盯著眼前不到一丈的地麵。
還沒找著皇帝所在的位置,董秀就跪在地上行禮了並恭敬的說道:“奴才給皇上請安。”
“嗯!”皇帝懶散的語調從右邊傳過來,雖然隻一個單音,她就已經辨別著了方向,連忙向右邊轉了解轉身子,繼續跪在皇帝正麵。
“請問皇上有什麽要吩咐奴才的?”董秀,雙手參地,問道。
好一會兒,前麵沒有任何回應,董秀覺得很是的疑惑,難道皇上根本沒睡醒?
“小秀子——你難道要朕對著你的頭頂說話麽?”再次響起的那從容的語調,否決了她的猜想。她一聽,連忙將頭抬起來。
前眼沒有她想像的旖旎景象,寬大的床榻上被單雖然淩亂,但卻空無一人,想來昨夜伺寢的妃子早已經離開了。
而皇帝此刻正坐在地上的毛毯子上,背靠著床沿,他神情懶慵,披散的長發掛在肩上,董秀第一次見著他沒有盤髻的樣子。比起平日的裝扮,莊嚴沒有少一毫一分,卻偏生多出一分俊逸飄然。
此刻他將外衣隨便的披掛在身上,露出了大半個胸堂。更添幾分桀驁。看他這樣子肯定是一醒來就召見她了,董秀輕微的低了下頭號,不敢直視他的那坦露的胸堂。
堂下的人不自在了,然而上座的人卻絲毫不在意,他拿起旁邊的一本奏本,見她低下頭,他輕咳了一聲。董秀連忙抬起頭來,眼睛直視著他的臉部以上。
他將手上的奏本在她眼前晃了晃,董秀這才注意到原來他是一早就在看自己翻出來的奏本。
“朕讓你找著這個之後立刻拿過來,你怎麽放在鬆書殿就跑了?”他問道。他的這句話雖然是責問,卻語氣平淡,沒有責備的意思。
雖然如此,但董秀依然害怕萬分,怕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她連忙辨解道:“皇上恕罪,小人昨天找著奏本後,已經夜深,不敢打擾到皇上休息,這才自作主張放在了鬆書殿。”
回答的同時,想起了那奏本中的一個印章,想起了那皇權的威力,一時間她的雙手竟然抖擻起來,無法歇止。原來她董秀也是貪生怕死之人。
應耿天緊盯著她,她這樣害怕的反應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前她幾次在他麵前犯下了驚駕之罪,那也是死罪難逃的,也不見她如此驚惶,這隻一夜之隔,怎麽就變化如此之大。
他壓下心中輕微的不快之感,奴才即是奴才,又豈能在奴才身上看到什麽高風亮節。她現在這樣才是奴才應有的反應不是麽。
他歎惜,過了一會,才說道:“朕沒怪罪於你,你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