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真的。”我還是有些迷糊的“不過那會不會喝酒,喝不出來什麽味,白酒就是辣的,啤酒就是苦的,別的什麽感覺都沒有,但是那會小,不懂事,雖然不會喝,但是會傻喝,喝到醫院也好,怎麽樣也好,絕對不比別人差,該喝多少,一口都不少。就是那會竟那麽瞎喝了,現在我才把自己的胃弄成這個樣子。說實話,我都胃疼了好一會兒了,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瞎喝,自己的身體可個勁的折騰,現在埋單了。”

“你才多大啊,六哥,你少來啊你!”

我也笑了,點頭“真的,真的。”

“其實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好處。”薑岩超叼著煙“你年紀小,你可以失敗,你有的是時間重新來,但是年紀大了,就不能接受失敗。”

我一聽“比如呢。“

“比如盛哥。”萬鵬搖頭“他一心一意的為李封,為方家皇朝,咱們都是看在眼裏的,這次他跟你們回L縣,是冒著很大的危險的,李耀不會放過他的,而且,嘯爺跟他聊過了,如果他願意留在FX,他把方家皇朝的所有股份都送給他,可是盛哥一口就回絕了,你說他這人,這一輩子,圖什麽。”

“圖什麽?”薑岩超瞥了眼萬鵬“他這輩子什麽都經曆過了,什麽都體驗過了,他就想看著李封站起來,然後隱退江湖,可是不是那麽好隱退的,李耀跟嘯爺最近經常打交道,有一次,我還看見了陌生的人跟嘯爺一起吃飯,後來聽霸王說,那是李耀。”

我抽了口煙“李耀回來了。”

“早都回來了。”萬鵬歎了口氣“隻是剩下的我們都不知道了,是真的不知道,六哥。”萬鵬看起來也挺迷糊的。

薑岩超搖頭“六哥,其實我們這樣的人,你不懂。被沈天嘯拿去做棋子,那就是棋子,他們這樣的人,對於棋子,那就是棋子,根本都不當成一條命,或許那天就被他使完了,就到曰子了,好比那會的洪樂天,張傑,他們都是他的棋子,現在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事情跟他總是有關係的。”

“對。”萬鵬聲音小了,醉醺醺的看了看周圍“所以,當棋子不要緊,要有能自保的東西,給人當棋子當了這麽多年,親眼看見了很多很多棋子最後都沒有好下場。我們哥幾個也留意了。從我們去當棋子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留意,準備了。”

我一聽“留意,你有什麽辦法。”

薑岩超笑了笑,把自己的衣服脖領子撩開,裏麵是一條白金項鏈,然後穿過了一個很小的正方體,就像是飾物一樣。也是白金色的,外麵畫著一個六芒星的圖案。

我認識他這麽久,以前也見過他脖子上的這個東西,隻是一直沒有當回事,現在看著薑岩超這麽神秘。我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他的脖子。腦袋也有點暈“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白金掛墜嗎。”

薑岩超和萬鵬看了看,對著互相笑了。

三個人都有點多,我也懶得艸心他那些事情,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行了,別說那些了, 這些事情也不歸咱們想,當小弟的,有當小弟的覺悟就行了,咱們繼續喝咱們的酒。”

萬鵬伸手一招呼服務員“服務員,再來六個小二。”

服務員把小二拿了過來,那邊的座位上麵又起來了兩個人,看起來要去廁所的樣子。

萬鵬和薑岩超把小二都擰開“六哥,正經的,拋開年紀的問題,我們還是真的打心裏跟你成為兄弟,真的,咱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事,現在也不是仇人,別把路走死了。”

“就是。”萬鵬繼續開口“六哥,你要說行,我們哥倆現在這樣,一人給你幹兩個小二,算是給你賠罪,算是給方家皇朝賠罪,我們自己內心深處也別扭,也飽受煎熬,真的。六哥。”

我看著他們倆“你們倆這事鬧的,我可代表不了方家皇朝。”我也迷迷糊糊的“算了,我這個人,向來不知道什麽叫恨。”說完我也擰開了一個杯子。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身邊一股子涼意浮現,我晃了一眼那邊的座位上,四個人居然全沒了,再一抬頭,已經有兩個人到了薑岩超和萬鵬的身後。兩個人正衝著我舉杯呢。

我伸手大喝一聲“你們幹嘛。”

緊跟著我就看見他們倆身後那倆人猛的一人往前大跨了一步,倆人一人手裏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個人樓主了萬鵬,一個人樓主了薑岩超。我是正麵麵對著那倆人,就在同一時間,我伸手拿住了一邊的啤酒瓶,我的脖子一把就被人給勒住了,我左胳膊抬胳膊護住了自己的側麵脖頸處,然後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處一陣清涼的感覺,手裏的酒瓶子照著我後麵的人腦袋上,一瓶子就打了上去,然後感覺一把匕首又刺到了我的腰上,遇見了阻力,酒瓶子打刀了他的腦袋上,打碎了,我手裏還有一半兒瓶子口,帶著玻璃碴子,非常用力的照著那個人的頭頂就紮了上去,那人一刀刺到我腰上的槍上,緊跟著我的酒瓶子拍了上去,他往後一推,照著我脖子一刀又刺了過來,我往邊上一斜身子,後肩膀的位置又被劃了一刀,然後我我轉身就站了起來,又拎起來了一個瓶子,照著那人的腦袋上一瓶子就砸了下去,直接就把那人給砸倒了,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啊!”的一聲怒吼,薑岩超一下就站了起來,雙手拿著滾燙的火鍋,自己也不嫌燙了,照著後麵的人一火鍋就周了上去。

“啊。”後麵人慘痛的叫聲響了起來,緊跟著他邊上的那個人一刀就紮進了薑岩超的胸口處,薑岩超“啊!”的又大吼了一聲,抱住了這個人,我一下就崩潰了,從手裏一把就把槍拿了出來,照著擋著薑岩超的這個人後背“嘣嘣,嘣,嘣”連著四槍,把這個人打倒在地,緊跟著門口又進來了一個人,我舉槍,衝著門口,剛要開槍,薑岩超身後的這個人一刀衝著我就扔了過來,我衝著門口打了一槍,又把槍口轉頭衝著薑岩超身後的人“嘣”的一槍,這一槍不是我開的,我感覺了身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接著背上被我打了四槍的那個人居然又站了起來,手裏拎著凳子,衝著我的腦袋上就砸了過來,與此同時,我背後的那個人又站了起來,手裏也拎著一個凳子,他們基本上同一時間上的手,而且配合的相當的默契,站在門口的人,衝著我這邊,又是“嘣”的一槍,我就看見再他開槍的一霎那,薑岩超出現在了我的身前,這一下,把他身後的人,亮在了我的前麵,我衝著薑岩超的身後那個人“嘣”的又開了一槍,躺在地上,自己的胸口處火辣辣的疼痛,鮮血流了出來。手槍也掉落到了一邊。

我睜著大眼睛,歪著脖子,看見了同樣倒在地上,渾身還在發抖抽搐,已經要不行的薑岩超,以及那邊躺在地上,被人一刀劃破脖頸致命的萬鵬。發覺自己說不出來話,眼淚流了出來,這是我活這麽大,頭一次感覺自己距離死亡這麽近。頭一次徹底的絕望,沒有恐懼,沒有疼痛。也,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