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瘦弱的林然,臉上堅毅的表情,有些吃驚,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我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
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盛哥這個時候一拳就打到了他麵前的那個大漢臉上,緊跟著一用力,腳下一使絆。一下就給他摔到在了地上。
緊跟著往前走了兩步,到林然邊上,伸手接過林然手裏的槍,拽住了劉豐許的腦袋。
林然手裏的槍鬆開以後,一下就坐到了地上,深呼吸了幾口氣,額頭的汗跟著冒了出來。想來,她剛才也一定是很緊張的。
盛哥拎著槍,頂著劉豐許“你是不是想要我們沒有活路,跟你直接說了吧,我們就是被人弄的沒有活路了,才跑到這裏,到這裏,我們是為了活。你要是不打算給我們活路,那今天我們就拉著你陪葬,你可以試試。反正命,就是一條。”
劉豐許說話的聲音一下就軟了“哥們,哥們,等等。別激動,別激動。”
“我沒激動,我比你淡定多了。”盛哥緩緩的開口“我承認我們現在的處境不好,人在外地,還沒有什麽依靠,要什麽沒什麽,但是有一句話你應該好好聽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錢,我們再給兩萬,以後再也不踏進你的地盤,你們這麽半天也沒少出氣,我這腦袋現在還嗡嗡響呢,這臉上的血也沒少流,我也不傷害你。這個事情就這麽算了,你看行不行?”
劉豐許思考了一下,還沒有說話呢,盛哥就繼續開口道“好歹你也算是一方掌櫃,這裏今天顧客也不少,你手下在場的人也不少,這些事情難免不會傳出去,隻是如果你說不行,那咱們可以繼續談,或者你非要我們命,那也可以談,但是說話,必須言出必行,不要出爾反爾,大家都是老爺們,站著尿的,沒必要玩那套虛的,對不對?”
劉豐許又沉默了一下“你把這玩意頂到我腦袋上的帳,怎麽算?”
盛哥笑了笑,鬆開了劉豐許,把槍往自己衣服裏麵一放,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你想怎麽算,你來。”
劉豐許看著盛哥,然後伸手從一邊的展示櫃裏麵,拿出來了兩瓶洋酒,走到盛哥邊上,拎著酒瓶子,照著盛哥的腦袋上,連著兩瓶子就砸了下去。盛哥額頭的血又冒了出來。砸完之後劉豐許拍了拍自己的手,長喘了一口氣,衝著盛哥伸出來了大拇指“很少見過這麽爺們的人了,這個事就這麽算了,這兩瓶酒算是我請你喝酒了,那兩萬塊錢,也不用了。你們走吧”說完之後,劉豐許轉頭,看著已經從地上坐起來的林然,她額頭依然有殘留的汗水,劉豐許笑了笑,衝著林然點了點頭“你這小丫頭,也挺不簡單。”
林然看著劉豐許,沒有說話。
劉豐許轉頭又看了眼盛哥“不管你們是從哪兒逃亡過來的,但是想來,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著急複仇肯定也有這樣的心裏,但是你想從這裏混,那就一切都得重新開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地方的水,絕對要比你們那裏深的多,行為處事低調點,別到時候連仇都沒報,先把自己在這裏交代了。”跟著劉豐許伸手指了指承建“承建,你把咱們這邊的詳細情況,跟他們去說說。”之後劉豐許從地上把他的眼鏡摘了下來“天和,天明,走了。”之後轉身,走到門口,大鐵門被拉開,劉豐許第一個就出去了。那兩個壯漢跟著劉豐許,也出門了。
大家開始緩緩的散開,我們都圍在了一起,一個服務生給盛哥遞過來了毛巾,還有紙巾,盛哥自己擦了擦,有些狼狽。
承建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看著我們“這是我頭一次看見劉哥心慈手軟,五年前我剛跟他的時候,刀頂到脖子上血都劃出來了,都不帶一句軟話的,你們幾個不錯。出來吧。我給你們說說這裏的情況。”
李封看了眼承建“這次算我們不對,不過他的這次好,我們也記著,早晚會還他的。”
承建笑嗬嗬的搖了搖頭“這裏滿處都是你們這樣幾個人在一起想要打一份天下的,我在這裏呆了這麽多年,也沒有見到過幾個真正打出來的,像劉哥這樣,有個自己的場子,過這些平穩的生活,跟道上差不多的人也都認識,那都已經很不容易了。”
盛哥拍了拍承建的肩膀“記好了,我叫徐天盛。”說完,轉身,一邊擦自己臉上的血,一邊就往門外走,我們所有人全都出去了,上了金杯車,在車上,承建也跟著我們上來了。
盛哥在駕駛的位置,李封在副駕駛的位置。
承建看著我們幾個,笑了笑“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秦軒從一邊把煙拿出來“給,哥。”
承建笑了笑,挺客氣的就把煙收了起來,叼到嘴裏“FX縣,有三個大勢力,我想你們一定也都聽過了,洪樂天,段猛,鄭曉。洪樂天的洪氏家族手下有三大精英,都是心狠手辣足智多謀的那種人,張傑,主管洪氏的所有賭業,陳動,主管洪氏的所有毒業,許寧,主管洪氏的所有黃業。隻要在洪樂天地盤的,如果沒有歸順他,那所有的黃賭毒,都需要經過洪樂天的手,需要給他交錢,換句話說,也就是保護費。”承建從衣服裏麵拿出來了一隻信號筆,笑嗬嗬的從車底下就畫了起來“FX縣總體是一個正方形的形狀,兩麵環山,南麵跟Y縣相鄰,整個FX縣,洪樂天占了20%的地盤,鄭曉占了20%的地盤,段猛占了40%的地盤,剩下的就是別人的勢力了,洪樂天和鄭曉的地盤挨著,在往裏麵走一條街,就是他們兩個地盤的劃分線了,他們兩個周圍圍著剩下的20%的地方,就是屬於大家爭奪的地方,現在兩家還沒有往外擴張,因為現在外麵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為了避免被洪樂天鄭曉之類的人給吞並,他們收我們這些小地盤的其中一個,另外所有的人就都會聯合起來,連著鄭曉,就要報複,鄭曉和洪樂天也不對付,所以,現在勉強平衡。洪樂天現在發展的比鄭曉還要強大一點,鄭曉是這裏的另一個大掌櫃,很老辣很低調的一個人,他有個弟弟,叫鄭春,鄭春是個比較勇猛的人,嗬嗬,就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不過鄭春對待兄弟朋友都很夠意思,鄭春是那種張飛類型的角色,你也明白吧,什麽事情都是鄭曉拿主意,鄭春去處理,我們大哥劉豐許,以前就是跟著鄭春的,後來替著鄭春進去呆了兩年,出來以後鄭春就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從這邊自己做點什麽,不用再跟著他們打打殺殺了,我們這裏每次有事情,鄭春都會來幫忙,所以我們這個洗浴中心也比較太平,一般沒有什麽事情。劉哥的父親,跟洪樂天也有些交情,所以也就是這樣了。現在我們也是主要求一個平穩。”
“那你們這裏的公安局,縣長縣委書記什麽的呢?”
“小事能壓就壓了,壓不了的就找人去頂了,要麽動關係弄緩刑啊,亂七八糟的,我是不太明白這些,當然,劉哥讓我把這裏的情況跟你們說說,我就說了,但是什麽該說什麽能說,我還是知道呢,我也不能隨便什麽都說。嗬嗬。不過根據最新的情況,這裏的公安局長什麽的馬上都要離任了,快08年奧運會了,好像要嚴打,不過這樣的嚴打有過很多次了,大家也沒介意,來一個局長,大家再搞定一個局長就是了。”
“那段猛占了那麽大的地方?”
承建點頭“鄭曉和洪樂天都是這兩年交了好運才起來的,至於段猛,一直是這個地方最有勢力的人,段猛在這裏的根基很穩,聽說他從18歲就接手家族生意,而且越做越火,越做越大,段氏家族有五虎,沒有人知道他們叫什麽,隻是知道他們是五個把兄弟,大的的叫大虎,老二叫二虎,老三叫三虎,這些人年紀最小的也有30大幾,快40了,他們這些曰子已經安生了很多,隻是守在自己的地盤,不過在他們的地盤裏麵,小頭頭很多,隻不過都依附於他們,給他們上繳保護費。你們昨天得罪的那個叫張宇的,是這邊一個台球城老板的得力手下,這個台球城老板叫方家,出門一直往前走,過兩個十字路口的右麵,就能看見了,他跟我們一樣都是小股子勢力,不依附於那些勢力當中的任何一個勢力,不過大家都認識,在這裏,要少得罪人。得罪多了,引起來眾怒了,也不好弄,畢竟已經好久沒有新的掌櫃站起來了,看你們的意思,你們就不打算很安穩,給你們一個安穩的建議,你們在這裏,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撿著他一個人得罪,你們想在往起站,那肯定不能從那幾個大家族的地盤站,然後就剩下周邊這些小地方了,反正對於他們你們也是已經得罪了,那邊也來這邊打了招呼了,說你們走了的話,告訴他們一聲,想來他們也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的,台球城總共有三層,地下一層是賭場,那是個黑場,專門坑一些不懂行情的外地人。或者從那邊贏了錢的沒什麽背景的人,總之,從那裏,隻有輸錢的份,就算贏錢了,也很難拿走,你們搶了他們的地盤,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反應,畢竟他隻有一個台球城。而且,最近方家,和張宇也不是很和睦,總是有些謠言,說張宇說方家老了,不中用了,想接方家手裏的場子。謠言雖然是謠言,兩個人還開口閉口的兄弟朋友,大哥二弟,但是很多事情,畢竟隻是表麵的,謠言穿多了,也就真的挺可怕的,他們內部已經有裂痕了。所以,你們拿他們下手,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