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夠快的啊。”門口的唐母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阻攔,奚落的笑著,看著她走進唐父書房。

“爸,為什麽?這圖稿我費了多少心血,你不是不知道。”唐書墨說著,眼眶就泛紅,眼淚翻滾著落下。

唐父頭也沒抬的打斷了她的話,“有什麽問題嗎?你之前不是自己過來找我,讓我答應你,隻要你的作品能突破重圍,成為年度最佳設計圖登上首頁,就讓我答應你搬出嗎?”

唐書墨心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有被攪拌刀來回攪碎一樣,“可是上麵的署名……”

“署名是誰重要嗎?你說你的所有圖紙,都可以直接上傳引用,你的目的裏離開唐家,現在目的達到了,還有什麽問題?”唐父終於從一堆文件中抬頭,冷靜理智的如同在和一個下屬討論公事一般。

“……”

唐書墨喉頭一窒,所有的話都憋在了嗓子眼裏,上不去下不來,噎的她泛苦水,生疼生疼的。

隻艱難的擠出兩個字,“爸爸……”

即便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她還一定要來討個說法,不管怎麽說,當初也是唐父把她帶回家,讓她叫爸爸的不是嗎?就算不把她當做女兒……

起碼,也該給她最基本的尊重啊!

她收起了所有不甘和委屈,轉身出門。

“著急忙慌的做什麽?”唐母攔在了她麵前。

唐書墨抬頭,憋著眼淚,冷眼相對,“我已經要離開唐家了,你還不高興嗎?”

唐母笑的譏諷,“當然高興,好歹共處二十來年,我得送送你啊。”唐奕廷這樣的私生子,唐母看不慣也沒法刁難,可唐書墨這樣沒有任何關係的養女,她早就已經看不慣了。

“不用了……”

唐書墨冷聲說道,徑直回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唐家,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唐母跟了過來,倚在門邊看著她收拾東西,“怎麽不用,你就這樣什麽都沒有的出去,明天住哪兒都不知道,誰知道你會不會順手牽羊拿走些什麽?”

“……”

原來跟過來的目的是這個。

唐書墨身子一僵,加快了動作。

“楊媽,這房間空出來之後,就把多多的狗窩搬進來吧,一股子寒酸勁兒,也沒法住人了!”唐母提高了聲音,滿意的轉身離去。

唐書墨的東西本來就少的可憐,一陣胡亂的塞進皮箱,就算是收拾好了。

她忽然呆愣住了,茫然的站在房間看著這熟悉的一切。

她一直想要逃離的,就是這個地方啊……

可是這個讓她痛苦的毫無留戀的地方,也是她唯一能稱之為家的地方……

“家嗎……”唐書墨冷笑了一聲,眼底說不出的複雜和嘲諷,用力揉了揉眼,毫不留念的踏出了唐家。

外麵的空氣終於是自由的了,自由來的太過突然,唐書墨卻不知該去那裏,心頭一陣陣的酸澀和抽疼,讓她茫然又空虛,她想,她該好好的發泄出去……

拎著箱子茫然的在市中心轉了幾圈,天色漸晚,找了一家看起來十分高檔的酒吧走了進去。

她想放縱一番,卻不想成為別人放縱的工具。

這樣大的酒吧,一般背後都是大人物,起碼不會有什麽三流五教會在這兒鬧事兒。

“小姐,想喝點什麽?”調酒師是個身材火辣的美女。

“你這兒招牌的烈酒,都給我來一杯。”唐書墨把皮箱放在一邊。

調酒師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很快唐書墨就成了酒吧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