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宇他們一行人的豪華車隊到來,附近很快就聚攏來一些看熱鬧的,其中還有一些從機場一路跟過來的媒體車輛和記者。

錦繡客棧大廳裏的幾名客人、服務員也被門外的動靜吸引,帶著幾分好奇,走出客棧大門看熱鬧。

穿著一身紅色某少數民族長裙的薑繡,此時正從樓上查房下來,她剛從樓梯上下來,就看見店裏的人都往外跑,似乎外麵有什麽熱鬧可以看。

她微微蹙眉,眼神有點疑惑,喊住正要出門的一個小姑娘,“哎,小七!你幹嘛去呀?大家怎麽都出去了?”

被她喊住的小姑娘“小七”,穿著她店裏的服務員服裝,是一套黑色長褲、長褂,但袖口和褲腳都有紅布配飾,明顯也是某少數民族的服裝。

聞言,小七停下腳步,回頭露出訕訕的笑容,指著門外,道:“繡姐,外麵來了一支很誇張的車隊唷,就停在咱們客棧外麵噻,好像是要來咱們客棧的。”

“哦?是嗎?”

薑繡眨了眨眼,帶著幾分好奇,也快步往門口走來。

與此同時。

錦繡客棧的3樓某房間,金馬獎影後何曦韻,正在整理行李箱裏的衣物,她的新婚丈夫,著名富二代歌手張升站在窗口,本來正在抽煙,正好也就看見樓下出現的那支豪車車隊。

本來百無聊賴的張升頓時就被勾起幾分好奇心,麵露笑容看著下麵的車隊,隨口跟新婚妻子何曦韻說:“嘿,你看!我就說咱們住的這客棧有名氣吧!你看樓下來了一隊的豪車,乖乖,這麽多車上下來的都是保鏢吧?這是什麽大人物來了?嘖嘖……比老子的排場還大,皇帝出行啊?”

正在整理行李的何曦韻淡淡地笑了下,沒有在意。

她在娛樂圈混了七八年了,別的見的可能都不多,唯獨權貴富豪見得不少。

有些事,她不好對外炫耀,難道她曾經成功和亞洲股神陳宇過了三天兩夜,她也要告訴新婚丈夫張升嗎?

別說她正在和張升度蜜月,就算沒再度蜜月,這種秘密,她這輩子也都不會告訴他。

也是因此,她此時對丈夫張升提到的樓下豪車車隊,她一點都生不起去看一眼的心思。

豪車車隊?

能有多豪呀?

能比得上亞洲股神陳宇的防彈豪車和私人飛機嗎?

據她所知,陳宇在全世界多個國家,都有度假別墅,每個度假別墅,都自帶一個小型車庫。

那些車庫裏,什麽樣的豪車沒有?

更別說他的私人飛機了。

就媒體報道過的——陳宇在海外購買的私人島嶼上,她就聽說那裏停著三架私人飛機。

所以,豪車?

她懶得看。

“臥槽!這車上下來的是誰?老婆!你快來看啊,是陳宇!是亞洲股神陳宇從車上下來了,臥槽臥槽!這也太誇張了,難道這個客棧的老板娘曾經和他有一腿,是真的?臥槽臥槽!”

窗邊抽煙的張升忽然連爆粗口。

正在整理衣物的何曦韻:“???”

她拿著幾件衣物的雙手停住了,驚愕地看向窗口的丈夫。

他剛才在說啥?

陳宇?

陳宇也會來這個小客棧?

這客棧的老板娘曾經也和陳宇有一腿?

這……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自己和丈夫特意喬裝打扮,來這裏度個蜜月,竟然也能在這家小客棧碰見陳宇?

他那樣的大忙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賺錢?或者正在哪裏跟某個大美女約會嗎?

是賺錢不帶勁了?

還是美女不好玩了?

他竟然來了這裏?

何曦韻愣愣地眨了眨眼,下意識放下手裏的衣物,神情奇異地來到窗口,站在她新婚丈夫身旁,探頭往樓下望去。

……

樓下。

剛走出客棧大門的薑繡,一眼就看見剛剛從賓利車上下來的陳宇。

7月的山城炎熱,所以他穿的不多。

但依然給人一種有錢人的感覺。

鉛灰色的西褲、同色的立領短袖襯衫,左手腕上,一隻幾乎沒人見過的名貴手表。

腳上一雙軟皮休閑皮鞋,竟然也是鉛灰色的。

一頭黑發梳了個大背頭。

一切看上去都很簡單。

但一切又都透著精致的味道。

他懷抱著一大束藍色的滿天星,下車後一抬頭,就正好與剛剛走出客棧大門的薑繡四目相接。

那一刻,陳宇給了她一個笑容。

而客棧門口的薑繡,卻眼神恍惚了一下,感覺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

她似乎曾經收過他送的一大束藍色滿天星。

但她仔細回憶,卻又不記得有過這麽一回事。

這讓她感覺很奇怪。

陳宇抱著鮮花,在附近越聚越多的人群注視下,安之若素地走上客棧門前的台階,一步步向呆立在門口的薑繡走來。

十幾級台階很快就走完。

陳宇抱著鮮花,來到她近前,臉上的笑容既誠懇也複雜,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

他這一年多,曆經諸多時空,曾經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真正喜歡某個女人。

是薑繡,第一個給了他家庭的溫馨和幸福。

將他本來灰暗多年的人生,重新點亮。

讓他重新開始熱愛生活,熱愛這個世界。

但……

他與20年前的自己每次聯係,導致的時空變幻,都不受他控製。

他一直想和薑繡過平靜、幸福的日子,但造化弄人,他總是沒能如願。

眼下這個時空,更是給了他一個“著名渣男”的頭銜。

好在這個時空的他,還是單身,而薑繡也正好還是單身。

看著眼前穿著少數民族紅裙的薑繡,看著她依然漂亮的臉和身段,他心裏很想馬上就抱住她。

好好嗅一嗅她的發香。

可是理智告訴他——你會挨打的!她現在還沒原諒你呢。

“你真來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薑繡眼神複雜地瞪著他,冷聲質問。

陳宇笑了笑,將懷裏的藍色滿天星遞到她麵前,低聲道:“阿繡,這是我特意買給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薑繡冷眼瞪著他,一點都沒有伸手來接的意思,而且還向後退了半步,冷聲道:“花很漂亮,但你送的,我不喜歡。”

陳宇笑容透著幾分無奈,低聲道:“別遷怒啊,花是無辜的。”

薑繡冷笑一聲,“你拿去送別的女人吧!我相信以你的魅力,這束花送出去,又能讓你過一個浪漫的夜晚!”

陳宇的保鏢們此時在附近攔住那些想靠近的人群。

因此,他倆剛剛的對話,也就客棧門口的幾個客人和服務員聽見了。

此時這些人一個個驚詫地看看陳宇,又看看薑繡。

特別是服務員小七。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老板薑繡好牛,竟然敢這麽跟陳宇說話,敢這麽不給陳宇麵子。

這可是陳宇呀!亞洲股神,華人首富!

陳宇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目光,他自嘲一笑,低聲說:“阿繡,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給個麵子,把這花收下吧?這大庭廣眾的,你真要讓我下不來台嗎?”

薑繡給他一記白眼,冷哼道:“虧你說的出口,跟你一夜夫妻百夜恩的女人,你自己數的清嗎?你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是來惡心我的嗎?”

陳宇:“……”

陳宇一陣啞然。

眼看著眼前的薑繡油鹽不進,一點麵子都不給,他心裏也無奈。

但他知道這不能怪薑繡。

誰讓“他”在這個時空的花心名聲太大了呢?

沒辦法,他隻能出絕招。

當即,右手抱著鮮花,左手伸向旁邊。

台階下的岑柔看見他伸手,立即隱晦地撇撇嘴,然後快步小跑著過來,將一隻包裝精美的首飾盒放到他手中。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得睜大眼睛,那些媒體記者更是瘋了似的使勁拍照,爭搶著最佳的拍照位置。

薑繡看著陳宇手中的首飾盒,眉頭蹙起,眼神透著幾分疑惑。

陳宇笑了笑,將懷裏的鮮花遞給旁邊的岑柔,然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手中那隻首飾盒,現出盒中那串同樣價值101萬的鑽石項鏈。

他當然能買得起更貴的項鏈。

但凡事都要講究個意義。

他覺得自己和薑繡是夫妻的那個時空,他送她的最貴禮物,是一串101萬的鑽石項鏈,那……眼下這個時空,他再送她一款一模一樣的項鏈,就很有意義。

他覺得以他如今的身家,送出的禮物輕重,已經沒什麽差別,重要的是他送出的禮物,有沒有用心。

在他打開首飾盒,讓盒中的鑽石項鏈暴露在薑繡眼前的那一刻,薑繡眼神又恍惚了一下。

她又一次覺得似曾相識。

她忽然想起來了,自己幾年前,好像就做過這樣一個夢,夢裏的陳宇送她一大束藍色滿天星,和一串與眼前這串一模一樣的鑽石項鏈。

也是從那時候起,她最喜歡的鮮花,變成了藍色滿天星。

是巧合?

還是天意?

回過神來的她,怔怔地看著他手中的鑽石項鏈。

這是一串和她那個夢裏一模一樣的……眾星拱月造型的鑽石項鏈。

他送她藍色滿天星,她不是很意外。

因為她相信以他如今的本事,想打聽到她現在最喜歡什麽花,一點都不難。

她喜歡藍色滿天星的事,這客棧很多員工都知道。

但,這種眾星拱月造型的鑽石項鏈,她卻沒跟任何人說過。

他又怎麽可能打聽的到?

“阿繡,你在我心裏就和這串項鏈的價格一樣,是百裏挑一的!這輩子如果能和你一起白頭偕老,那一定是上天對我的恩賜,這條項鏈代表我的心!嫁給我吧!我是認真的!”

陳宇說著,將這串項鏈又往她麵前遞近一些。

而薑繡已經徹底愣住了。

因為他剛剛說的這番話,和她夢境裏,他送她那串項鏈時說的那番話,像極了,隻是略有出入而已。

夢裏的他,沒有跟她求婚。

但夢裏他喊她,則是喊的老婆。

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他剛剛說的話,送的花和項鏈,都和我幾年前夢到的那麽像?

這……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薑繡愣愣地抬頭看向眼前的陳宇,她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因為她自己很清楚自己這幾年,隔三差五就能夢到他。

有時候夢到自己是他老婆,有時候夢到自己是他的員工,有時候又夢到自己是他的情人。

等等。

這樣的夢做多了,她早就麻了。

早就打心底裏覺得自己肯定是愛這個人渣,愛得無法自拔,沒救了。

而這也是她這些年,雖然一直不缺乏追求者,但她卻一個都沒接受,統統拒絕的主要原因。

最近這幾年,如果有記者來采訪她,問她愛上一個渣男是種什麽感覺?

她覺得自己一定很有發言權。

因為她體會太深了。

那種明明知道對方渣得沒眼看,而自己卻又偏偏總是夢到他,始終忘不了他的那種感覺,她真是受得夠夠的了。

“阿繡,嫁給我吧!”

見她愣愣地看著自己,卻一直不說話,陳宇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薑繡眉頭皺起,忽然問:“你剛才說你是認真的?那你告訴我你有多認真?你敢保證你跟我結婚以後,再也不跟別的美女約會了嗎?嗯?”

她眼神裏滿滿都是質疑。

陳宇沒有猶豫,點點頭,“我可以保證。”

然而,薑繡卻不信。

看他的眼神,依然是滿滿的懷疑,還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然後不等陳宇再說什麽,她扭腰就進了客棧。

不想再跟陳宇廢話。

是!

她麵對他的求婚,確實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但她可以不搭理他,用實際行動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陳宇:“???”

看著薑繡扭腰就進了客棧大廳,他歎了口氣,自嘲一笑,其實早在這次來的路上,他就料到自己想求得薑繡原諒,不會有那麽容易。

絕對非一日之功。

但他既然決定來這裏見她,那他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他要用時間來證明,自己真的洗心革麵,決心與以往的花心生活切割幹淨了。

所以,看著薑繡扭頭進了客棧,他默然數秒,在附近人群起哄的笑聲中,他笑了笑,把手裏的項鏈盒子蓋上,隨手遞給身旁表情複雜的岑柔。

然後,他也走進客棧大廳。

剛剛的一切,都隻是他跟薑繡表明他的態度。

讓她知道他這次來這裏找她,是幹嘛來的。

接下來就要用時間來證明了。

隻是,他剛剛走進客棧大廳,樓梯口就下來一對年青男女。

陳宇隻是隨意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準確去薑繡那裏,讓薑繡給他在這客棧開一套房間。

他早就打算在這裏長住。

以一個房客的身份,向這客棧老板的位置發起一次次衝鋒。

但,他沒細看剛剛下樓的年青男女,那對年青男女,卻主動跟他打招呼了。

張升滿臉笑容地抬手,“嘿,宇哥!宇哥!好巧啊,竟然在這裏見到您,哈哈,這真是太巧了!幸會幸會啊!”

一邊熱情地招呼著,張升一邊微微躬著腰,快步小跑到陳宇麵前,伸出熱情的雙手。

一副小迷弟見到自家偶像的架勢。

把陳宇和薑繡都看得愣了愣。

陳宇眯眼盯著張升,腦中卻沒有相關的“記憶”浮現出來,這讓已經習慣了自己來到任何時空,隻要盯著某個熟人多看兩眼,腦中就會浮現出相關記憶的陳宇,感覺很不習慣。

挺錯愕的。

他此時腦中浮現出一個疑問:為什麽?為什麽我腦中沒有任何關於眼前這人的“記憶”?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陳宇”跟這人根本就不熟?

就在這時,張升的新婚妻子——金馬獎影後何曦韻笑吟吟地走到張升身邊,對陳宇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微微抬手,打了個招呼,“宇哥,沒想到在這裏能遇見你,幸會呀!”

這女人又是誰?

陳宇皺眉看向她,心裏已經做好準備,自己腦中同樣不出現與這個女人有關的“記憶”。

但……

就在他看清這女人臉蛋的時候,他腦中立時就浮現出大量與這女人的“記憶”。

幾乎全是少兒不宜的畫麵。

有在天台、星空下的;

有在遊艇、海麵上的;

也有在國外某白色海灘上的;

還有在某臥室大**的……

……

腦中突然浮現出這麽多與眼前這個女人相關的“記憶”,陳宇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何曦韻!

金馬獎影後?

他知道這女人的名字了。

還知道她隱秘部位的一顆痣。

但……

他這一刻情願什麽都不知道,鬧呢?我這裏正準備追回過往某時空的老婆薑繡,你這裏突然出來一個金馬獎影後?

這也就罷了,為什麽你正好與“陳宇”有過那麽精彩的過往?

你一個金馬獎影後,不好好待在片場拍戲,跑來這小鎮上的一個小客棧,是搞什麽飛機?

你敬業嗎?

你對得起你的影迷嗎?

你……對得起我嗎?

從腦中的“記憶”中,陳宇已經知道當年“他”和何曦韻耍過之後,帶她在股市上,賺了一個多億啊!

她賺了那麽多,怎麽還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呢?

心裏各種念頭,不能言表,陳宇隻能皮笑肉不笑地向他們伸出右手,“你們好!幸會幸會!”

何曦韻的丈夫、圈內著名的富二代歌手張升很興奮地握住陳宇的手。

連忙向陳宇介紹,“宇哥,我剛才忘了跟你介紹,這是我老婆,最近剛結婚的,怎麽樣?漂亮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