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然回京都有幾天了。

這是她錄製新專輯前最後的幾天假期。

之後錄歌、拍mv,同時間還要忙後期製作,檔期安排的像是打仗。

雜誌拍攝的時間問題,張妍和對方協商了很久。

她並沒有表達因為檔期問題要遺憾的錯過合作,因為李亦然對這次拍攝很重視。

張妍很巧妙的告訴雜誌方,李亦然這張專輯合作的製作人有誰、mv導演請了誰,男女主角找了誰,大概的預期是什麽樣。

對方聽後,馬上聯係了國際知名攝影師,並把封麵檔期定了,就在李亦然發新專輯的那個月。

張妍自認為辦了件大好事。

讓李亦然在入棚前見到樂言的心願終於實現了。

當然,這個心願是她猜的。

今天的的封麵拍攝時間安排在上午十一點。

別看這個時間聽著很晚。

女藝人全套妝發需要兩個小時左右。

算上路程,李亦然要在8點半前離開家。

也就是說,7點半她就要起床洗澡了。

李亦然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張妍正站在窗邊張望。

“看什麽呢?”李亦然往頭發上抹了一些精油,側頭問。

這段時間閉門不出,襯得她皮膚更白了。

“哪個是樂言的房間啊”張妍像是大變態一樣,用手指數著樓層。

她聽劉壯壯說,樂言租的房子就在前麵這棟樓裏。

找到房間後,是不是可以安排兩個人在陽台上偶遇的情節?

“一會兒不就看到了。”

李亦然看了眼時間,趕緊拿起來吹風機吹頭發。

張妍放下窗簾,走到浴室門口,倚靠著門框說:

“樂言跟咱們這麽早起,是不是有點可憐?”

男藝人妝發很簡單。

甚至有很多男藝人都不妝發。

但為了湊一輛車走,樂言也要早早的起來。

“你跟他說一起走,他怎麽回的?”張妍八卦的問。

昨天她特地看著李亦然給樂言發了微信。

提醒明天早上八點半在地庫匯合的事兒。

李亦然低頭,將臉藏在濕漉漉的頭發裏:

“他說好的。”

“沒說別的了?”

“沒有.”

張妍咋了一下嘴。

這孩子怎麽這麽不上道呢?!

都住那麽近了,你稍微往前走兩步,這事兒不就成了!

真學習學傻了嗎?

她越想越氣!

不行!

這事兒她還得自己來。

張妍打開樂言的微信頭像。

一枝花:「起了嗎?」

過了好幾分鍾。

樂言:「起了的。」

一枝花:「大家都是鄰居了,我們過去認認門唄?去你那看看咱們再出發?」

這是她狩獵無數次總結出的經驗。

還沒確定關係前,隻能去男方家或者酒店,絕對不能把男方帶回家。

很多次因為尺寸.啊不,是細節不滿意,想轟男方走都不好意思。

主動權必須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

樂言:「可以啊。」

很快,張妍的手機上收到樂言家的詳細地址。

“還有時間,咱們一會兒去樂言家認認門。”

李亦然沒有說話,就算是答應了下來。

李亦然吹好頭發,拿起一件黑色緊身上衣在身上比劃。

平時經常穿的款,今天看著突然不順眼了。

把又拿出一件灰色寬鬆連帽衛衣,下麵搭配黑色短褲。

嗯.順眼多了。

“喲~”張妍陰陽怪氣的挑了挑眉毛。

挺青春的呢.

“無聊。”李亦然關上更衣室的門。

臨走前,她突然進了廚房。

“餓了?路上買點什麽吃吧。”張妍站在門口說。

李亦然沒有吱聲,從廚房出來時,手裏拿著兩瓶咖啡。

她當然心疼樂言了.

平白無故早起倆小時。

張妍似笑非笑的去接她手裏的咖啡:

“謝謝啊。”

李亦然原地轉了個圈,把咖啡拿遠了些:

“就兩瓶了.不能空手去人家家吧?”“噢~”張妍擠眉弄眼的問,“不是給我的呀?”

她還是第一次見,去人家家裏做客帶咖啡的呢。

李亦然煩死她了。

“快走吧!”她紅著臉把張妍推出去。

出門後李亦然帶上口罩和墨鏡。

樂言住的戶型是小區裏最小的。

所以他住的樓兩梯四戶,不像李亦然的戶型每層隻有一戶私密性好。

張妍按照樂言給的地址,按響了他家的門鈴。

十幾秒後,門錯開一道小縫,樂言露出半張臉說:

“實在不好意思,稍等我一分鍾,馬上就好!”

說完他哐嘰一聲把門關上。

李亦然和張妍互看了一眼。

“男孩家難免亂一點,可能在收拾呢。”張妍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替樂言解釋。

確實是她考慮不周了。

隻想著搭建兩人友誼的橋梁。

沒考慮樂言還要收拾屋子這個問題!

李亦然低頭扣咖啡瓶子上的包裝,沒有說話。

張妍的自言自語模式再次開啟:

“而且他還是個年輕男孩,家裏更亂。”

“不過你別擔心,男孩成熟就是一夜的事兒,可能一談戀愛就變成二十四孝老公了,什麽都會!”

“請進!”樂言突然把門拉開。

“哇——”張妍捂住眼睛。

樂言開門的動作又快又猛,她還沒看清是什麽,就被閃瞎了雙眼。

“你家有什麽呀,這麽刺眼?”她哇哇大叫。

李亦然戴著墨鏡,並沒有受波及。

她站在門口愣了幾秒鍾後問:

“能進嗎?”

樂言家的地麵鋪的是鏡子嗎?

怎麽這麽亮?

“當然!”樂言側身請兩人進入。

張妍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地板的反光,換鞋走進樂言家。

“你剛搬來?”

她用手指在鞋櫃上抹了下,一塵不染,還有點濕乎乎的。

樂言家明麵上沒有一樣多餘的東西,而且異常幹淨。

“搬來快半個月了。”

“保持的這麽好?”張妍嘴巴呈O字形。

“今天起的早,做了個大掃除。”樂言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腰。

太陽一出來,他身上的灼燒感再次出現。

因為白天有拍攝,他馬上爬起來消耗身上多餘的能量。

從天黑幹到現在。

地板擦了十次。

桌椅櫃子擦了五次。

馬桶裏裏外外刷了三次。

要不是白天有事,他就要擦玻璃了。

你別說,猛**了幾小時後,身上的火氣去了不少,至少可以忍耐住了。

剛才李亦然敲門時,他正在擦抽油煙機。

雖然他搬進來後還一次沒用過。

“你這衛生做的太好了呀!”張妍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背著手在屋子裏轉悠了起來。

這完全顛覆了她對年輕男孩的印象。

別說年輕男孩,老男孩裏她也沒見過這麽會做家務的!

李亦然十指不沾陽春水,這不正好能互補上?

她背對樂言,不停對李亦然擠眉弄眼。

彷佛在說:

“快看呐!多好的男孩啊!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和張妍興奮的情緒不同,李亦然那邊平靜很多。

她拿著咖啡的手攥得發白。

樂言家既幹淨又空曠,連電視都沒看到,這裏不像是家,更像冷冰冰的博物館。

這些年.應該沒有人照顧他、關心他吧?

他承擔了太多這個年紀不應該承擔的東西哪有小小年紀能把家務做得這樣熟練的?

熟練的讓人心疼.

李亦然環顧了一圈樂言的房子:

“你家太空了,我給你添置點東西。”

別的她不能給樂言。

但照顧,尤其是經濟方麵的照顧她給的了。

她發誓必須把這個家裝滿,讓樂言感受到家該有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