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pk42
淩晨四點半,麻藥的後勁,李傲君又開始昏昏欲睡。
“先休息吧,其他事等你精神好些再說。”沈眉輕聲道，幫她掖了掖身上的被子。
“那你呢？”李傲君垂著眼睛問，蒼白的臉上疲倦不堪。
“我在沙發休息，你醒了就叫我。”
看了眼窄小的沙發,李傲君哪裏肯同意,“睡那裏不舒服！”移了移身子,她讓出半張床,“你睡這。”
“不行，萬一壓倒你的手——”沈眉有些猶豫。
“不會的！”李傲君堅持,沈眉眼下的青紫和臉上的疲倦，讓她心疼。“你要不上來睡，我就不休息了。”
沈眉討厭極了她的威脅，“李傲君，除了威脅人你還會幹嘛？”
“疼你，寵你。”李傲君眯著眼笑。
這人真是無時無刻地逗弄人！“就會貧。”沈眉低聲嘟囔，臉紅紅地走到床邊，別扭道，“閉眼！”
確定沈眉在身側躺好，李傲君勾勾唇角，聽話地閉上眼睛。沈眉看著她，眼睛終是忍不住倦意地合上，進入夢鄉。
窗外的夜已經被淡淡晨光打開，窗內的人，睡夢香甜。
沈婷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半，昨晚沈眉徹夜未歸，隻是電話裏簡單說了情況。沈母不放心，一大早就囑咐她來送早餐。
輕輕地推開門，李傲君不知何時已經醒來，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不知再想些什麽。
開門聲驚動了她，側目看到沈婷，李傲君無聲地示意她小聲些，目光指了指身側。
沈婷這才發現躺在床上的姐姐，她還沒有醒來，睡得正香。沈婷的臉色變了變，目光轉向李傲君，有些說不出的怪異。“老媽煮的粥。”沈婷壓低聲音道，小心地把手上的保溫瓶放在桌邊。
李傲君對她友好地微笑，“代我謝謝阿姨。”
沈婷沒說什麽，在床邊坐下，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有話和我說？”李傲君道，從剛剛她就覺得沈婷有些異常。
點點頭，沈婷猶豫地看了眼熟睡的沈眉，把音量壓到最低，“你和我姐到底什麽關係？”
李傲君一愣，目光打量著沈婷的神情。她眉頭緊皺，眼裏很認真。
她發現了什麽？
“我很在乎她。”
李傲君想了想，最後給了沈婷這個答案。
沈婷似乎呼了一口氣，隻是神情依舊怪異，似乎還有什麽問題還在糾結著她。
見她如此，李傲君笑了，她學著沈眉的口氣叫她，“婷婷，你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沈婷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抿抿嘴，“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和我姐抱在一起了。”頓了頓，她又看了看李傲君，發現她正認真地聽自己說話，她不安地移了移身體，“那個，我總覺得你們兩個抱的...有點不單純。”
“婷婷，你談戀愛了嗎？或者是談過？”李傲君不答反問。
“嗯，正談著。”沈婷誠實道，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怪異，那天李傲君和沈眉的擁抱，太像她和男友的。
“難怪。”李傲君失笑，她沒再隱瞞，誠實道，“我在追求你姐姐。”
沈婷睜大眼睛，雖然心裏早有猜測，但得到當事人承認，她還是有些震驚。“我姐答應了？”沈婷緩緩地問道，有些難以消化。
“沒有，我還在努力。”她笑著搖了搖頭，結果扯到肩上的傷，‘嘶’地一聲，臉色發白。
身側的沈眉幾乎在她痛呼的同時坐了起來，睜開雙眼一臉緊張，“傲君，怎麽了？”
“不小心扯到傷口了，沒事。”李傲君趕忙安慰，她示意地看了看沈婷的方向，“你妹妹來了。”
沈眉這才注意到床邊的沈婷，她身子頓了頓，“婷婷，你怎麽來了？”
“老媽讓我給你們送早餐。”沈婷笑道，在沈眉看不見的角度對李傲君搖了搖頭。
“哦。”沈眉剛醒來，意識還有些模糊，她摸索著下床，“我先去洗漱一下，等等幫你。”她對李傲君道，又囑咐沈婷幫忙照看下，進了衛生間。
“別讓我姐知道我剛剛說的。”趁沈眉不在，沈婷低聲道。
李傲君明白地點點頭，隻是有些好奇，“你反對我和你姐在一起嗎？”
沈婷臉上很是迷惑，“我不知道...我聽過同性戀，在這個社會壓力會很大...其實我不希望我姐那樣，但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姐這麽照顧別人。”她是矛盾的，作為妹妹，理智上她認為應該阻止，可情感上，她更希望姐姐幸福。
“我明白。”李傲君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目光溫柔地轉向衛生間的門口，“婷婷，我不想放開她，所以我隻能答應你，我會對她好。”
沈婷遲疑地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沈眉決定留在醫院照顧李傲君，囑咐護士照看，她和著沈婷回家收拾些換洗的衣物。
路上，沈婷開著車，少有的安靜。
沈眉看了她一眼，問道，“剛剛在醫院，你和傲君聊了什麽？”
“沒，沒什麽，隨便聊聊。”沈婷笑笑，心裏有些緊張。難道姐姐聽到了什麽？
沈眉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問地閉上了眼睛。“我再睡一會，到家叫醒我。”
“爸、媽，姐回來了。”沈婷道。
話音剛落，沈母激動的聲音就從客廳傳來，“眉眉，眉眉！”
兩姐妹互望一眼，都是詫異，也皆是不明。人還未步入客廳，沈母已經迎了出來，身後跟著同樣神情雀躍的沈父。
“眉眉，婷婷，你們快看這報紙！”沈母把手上的報紙打開塞到兩姐妹麵前，她的聲音顫抖而興奮，“嚴安死了，報紙上說他持槍殺人，被警察擊斃了！”
沈父也是興奮，老眼熱淚盈眶地看著沈眉，“眉眉，他傷害不了你了！那個變態終於遭到報應了！”
沈婷先是震驚，隨後是驚喜。“他死了？真的死了？”她問父母，搶過報紙細細的讀，“真的，是真的！”她一把抱住沈眉，激動萬分，“姐！姐！他死了！真的死了！”
沈眉輕輕地點點頭，眼裏更多的是感動，是她讓家人擔驚受怕了。
“眉眉，怎麽你一點都不驚訝？”沈父發現女兒的神色太過淡定，疑惑道，“你已經看過報紙了。”
沈眉笑了笑，“我昨天就知道了。”
“昨天？”沈母一臉迷茫。
沈婷則是詫異，聯合李傲君的傷和她的陪伴，她隱約猜到了什麽，“姐，你昨天是去——”
“嗯。”沈眉肯定了她的猜測，她定定地看了看家人，“昨天我去見嚴安了，是傲君救了我。”頓了頓，她又補充，“開槍的警察是傲君的姐姐。”沈眉隱瞞了關於槍的部分，那是李傲君的手段，她並不希望父母知道。
“原來是傲君。”
“眉眉，她真是你的福星！”沈父沈母恍然明白，對李傲君感激十分。
而沈婷，卻異常地沉默。
原來李傲君是為了救姐姐受傷，想起在醫院的對話，沈婷更加糾結起來。自己，是不是應該支持她們？
“姐，我有些話想問你。”站在門口，沈婷猶豫地看著整理衣服的姐姐。沈父沈母正在廚房忙碌，得知李傲君救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他們要親自去醫院看望她。一來送餐，二來感激。
沈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今天的沈婷，很奇怪。
“進來問吧。”
點點頭，沈眉看了眼身後確定父母還在廚房，她進屋，反手把門關上。
看到她這些舉動，沈眉更是疑惑，有什麽事這麽隱秘？皺了皺眉頭，沈眉不解道，“婷婷，發生什麽事，你今天怎麽怪怪的。”
“姐，你認認真真地回答我一個問題。”沈婷答非所問，她的手緊張地來回搓著，目光閃爍不定。
沈眉按住了她的手，有些擔心，“到底怎麽了？”
“你和傲君姐...我知道了。”沈婷低聲道，垂著頭不敢看沈眉。
沈眉手上一頓，臉上有些尷尬地遲疑道，“李傲君告訴你的？”
“不是，我無意中看到你們...”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沈眉歎息，“婷婷，你都知道了什麽？”她問，猶豫著自己該不該坦白。
“我知道傲君姐喜歡你，就像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而你，我感覺你對她，也不一樣。”沈婷猶豫道，目光定定地看著沈眉，“姐，你可不可以坦白地告訴我，你喜歡傲君姐嗎？”
沈眉沉默了很久，才道，“婷婷，我喜歡她。”
這個答案讓沈婷有些想哭，又難過又高興，她揉著眼睛，“姐，我怕你會受傷。”
“婷婷，你會幫我的，對嗎？”沈眉輕聲問道，聲音有些澀然。她明白沈婷的意思，有些路，太難。
沈婷點頭，不停地點頭，她心疼沈眉，很心疼。“姐，隻要是你做的選擇，我都會支持的。”她緊緊地抱住沈眉，“姐，不管以後發生什麽，婷婷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