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衣禪會,就在今日!

早已醞釀許久的佛衣禪會,終於是拉開了序幕。

而這所謂的佛衣禪會,雖說是大虞王朝用來整頓佛門的一個由頭,但也並非是子虛烏有。

大相國寺將會拿出一件佛門至寶---錦斕佛衣!

此佛衣,乃昔日西域大雷音寺三大佛寶之一,曾經是大雷音寺金蟬祖師之物,流傳後世,佛衣曆經數千年不朽不腐,蘊藏宏大佛法。

更傳言此佛衣暗藏成佛秘訣。

因為身為佛衣之主的金蟬祖師,在大雷音寺的古籍記載之中,便是身披佛衣成佛而去,並且在成佛之後佛衣飄**而下,傳於後世。

而在大雷音寺被各大王朝聯手剿滅之後,錦斕佛衣便不知所蹤,有人說錦斕佛衣在那場大火之中被燒毀了。

也有人猜測是大雷音寺的餘孽帶走了錦斕佛衣。

眾說紛紜。

可誰也沒想到,這錦斕佛衣居然到了大相國寺的手中。

這場佛衣禪會,也是因此而舉辦的。

大相國寺內。

眾僧齊聚,場麵宏大。

一處十分醒目的高台,其上擺放著一個華貴的錦盒。

錦盒之上,貼著一道道佛家符紙,看起來似乎有些年頭了。

除此之外,這高台四周還淩空盤坐著四位麵相莊嚴、佛氣凜然的僧人。

各自麵對四方。

守護著這極為重要的錦盒。

錦盒之中,便是那佛家至寶錦斕佛衣。

大相國寺將其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讓所有人都可以望見它的存在。

高台之下的僧人們,卻是神情各異,氣氛更是有些凝重和詭異。

因為在佛衣禪會開始之前的幾日內,大虞王朝其他大小寺廟的僧人都承受不了壓力,已然選擇了歸順大相國寺,接受大虞王朝的統一安排。

這就是此番佛衣禪會的目的。

整治佛門!

讓大虞境內的佛門勢力,統統接受大相國寺的管轄。

直到今日佛衣禪會開啟,大虞境內的佛門勢力,除了天禪寺與天龍寺這兩大傳承最久遠的寺廟之外,其他佛門勢力都選擇了歸順。

而剩下的天禪寺與天龍寺,自然而然就站在了大相國寺的對立麵。

甚至可以說,這場佛衣禪會就是為了收拾這兩大寺廟。

處境之難,可想而知。

此時的天禪寺眾僧,都盤坐在高台南邊的院牆之下,一個個雙手合十誦念佛經。

坐在眾僧之前的戒空禪師睜開雙眼,望了一眼高台上的錦盒,又回看著自己身後的眾僧,心情複雜而感慨。

“這場佛衣禪會,我天禪寺眾僧隻怕難以離開了。”

戒空禪師早已有了覺悟。

他的佛性尤為堅定,佛門乃是修行慈悲、度化世人的佛門,而不是為王朝效力的佛門。

一旦選擇歸順大相國寺,便是落入了大虞王朝的掌握之中,從此便是王朝手中的玩物。

與佛門理念背道而馳。

這是戒空禪師無法接受的。

寧可自毀,而絕不違背自己的佛性初心。

“幸好戒嗔師弟有陸施主相護,不會被卷入這場佛衣禪會之中。”

“戒嗔師弟仍在,我天禪寺就在!”

戒空禪師心頭唯一的安慰,便是自己那位最小的師弟戒嗔。

天生靈佛心,注定會是一代得道高僧。

不管自己等人會遭遇何等境地,哪怕天禪寺都被付之一炬,隻要戒嗔還在,天禪寺就能在殘垣斷壁之中一點點重建起來。

“阿彌陀佛!”

就在此時,一道沉穩而洪亮的佛號聲響徹大相國寺。

在場所有僧人皆是心神一震。

這佛號聲中蘊含著極為強盛的佛門修為,並且還帶著一股強勢之意。

似乎有意要逼迫在場眾僧。

戒空禪師麵色一凝,而對麵天龍寺的住持苦慧禪師同樣神情一緊。

他們二人皆是九品境的佛門強者,可在這一聲佛號之中,卻也或多或少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阿彌陀佛!”

戒空禪師、苦慧禪師同時誦念佛號,洪亮的聲音也蘊含著二人各自精深的佛門修為。

頃刻間化解了剛才那道佛號聲帶來的壓力。

與此同時,在場所有大相國寺的僧人齊齊麵露莊嚴之色,共同誦念起來。

“蘊果是非因,諦魂千萬身。”

“原鄉飄渺處,僧佛度貪嗔。”

伴隨著陣陣洪亮悅耳的佛家歇語,漫天灑落七彩花瓣,道道梵音更是環繞四方。

佛光繚繞,檀香陣陣。

看得其他外來僧人皆是震驚不已。

一道身影,腳踩五色蓮,自大相國寺深處緩緩飛出,徐徐落在了眾人眼前。

這是一個身穿紅色袈裟的年輕僧人,看起來似乎隻有二十歲出頭的相貌,身形高挑,極其英俊,眉眼妖嬈,一點紅珠印在他的額頭之上,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鬱驚人的佛家寶光。

隻一眼看去,便令人心神恍惚,仿佛那寺廟之中非男非女、似男似女的觀音玉像活了過來。

太像了!

這年輕僧人光是站在那裏,就如同佛陀臨凡、菩薩轉世,給人一種充滿佛性、蘊藏無窮智慧的感覺。

縱然是天禪寺與天龍寺的僧人們,內心十分抗拒大相國寺,此刻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大相國寺的住持玄苦禪師確實是非比尋常。

簡直不似凡塵應有之人!

“以前隻聽聞這大相國寺玄苦禪師懂得長生不老之術,本以為是謠傳,今日一見,竟然是真的!”

“一百年前,玄苦禪師便已是大相國寺住持,其相貌恐怕與當年一般無二,毫無衰老。”

“佛氣衝霄!目有華光!玄苦禪師的佛法修為,隻怕已經到了我等遠不能企及的程度。”

“阿彌陀佛!當世佛門之中,隻怕找不到幾位能與玄苦禪師相比的僧者!”

......

這位年輕僧人,正是大相國寺的住持玄苦禪師,活了一百歲的當世高僧。

即便是天禪寺的戒空禪師,與天龍寺的苦慧禪師,在其麵前都要稱呼一聲前輩。

雖不敢說是當世佛門第一人,但絕對是大虞王朝之內的佛門第一人!

不管是佛法還是修為,佛門之中幾乎找不到能與之比擬者。

“阿彌陀佛,今日本寺舉行佛衣禪會,邀天下佛友前來,共參佛衣玄妙。”

玄苦禪師手指拈花,麵有淺笑,聲音尤為的悅耳動聽。

令人如沐清風。

“得諸位佛友蒞臨,乃我大相國寺之榮幸,貧僧在此先謝過諸位佛友。”

隻見玄苦禪師雙手合十,對著在場眾僧躬身一拜。

“阿彌陀佛!”

天禪寺、天龍寺以及其他眾僧齊齊還禮。

場麵一片和諧。

似乎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

可就在此時。

咣當!

大相國寺的寺門忽然間被推開了。

一道身影快步邁入。

眾人齊齊看去,皆是一怔,而天禪寺眾僧則是紛紛變色。

尤其是戒空禪師,滿臉震驚和焦急,差點沒直接跳起來。

玄苦禪師微微轉頭,目光和善的看向那突然到來的少年僧人,微微淺笑。

“這位佛友如何稱呼?”

少年僧人目光堅定,看了一眼天禪寺眾僧,隨即雙手合十,朝著玄苦禪師躬身一拜。

“天禪寺戒字輩僧人戒嗔,前來參加佛衣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