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戰南京（2）
戰鬥還在繼續著，要知道，第77軍麵對的日軍中，有不少都是日軍的甲種師團，像第六師團、第九師團、第十六師團等，都是日本的精銳部隊，77軍無論是在裝備上還是人數上，都不及日軍，兩天來，主要是靠大家的同仇敵愾和滿腔熱血在於敵軍格鬥。而日軍在與77軍的戰鬥中，被77軍凶猛的打法給徹底的打蒙了，現在大軍又開進了南京城，雙方交織在一起，重武器和飛機都沒法子用上，隻能看著進城的日軍在城中苦苦掙紮。
戰報傳到在蘇州養病的鬆井石根大將的耳朵裏，他再也坐不住了，這樣打下去，帝國的士兵在精神上遲早會崩潰。
“八格！馬上命令城中的部隊，在16號之前，全部撤到城外陣地上，然後派轟炸機給我狠狠的炸，狠狠的炸！”鬆井石根氣急廢弛的吼道。
民國二十六年農曆十一月十四日（即1937年12月16日），日本在南京城內的最後一支軍隊——第六師團第45聯隊從光華門撤到城外陣地後，南京城內已無日本兵，我知道，日軍主動撤到城外，定是要用重武器攻擊，於是，我關照各部做好防禦準備，特別注意敵機空襲和敵重炮的攻擊。
果然，第二天一早，日軍出動了數百架轟炸機，對南京城內進行狂轟濫炸，企圖將我77軍全部炸死在城內。
“命令部隊，注意隱蔽！盡可能減少傷亡，等狗日的轟炸結束後，我們再打！”我急忙命令電報員向各旅各團發報。
大轟炸持續了整整兩個多小時，城內除了國際安全區（怎麽說安全區內地上攤著那麽大一麵納粹旗幟，日本空軍還是不敢對德國的國旗開炸啊）、明故宮和總統府外，幾乎所有的地區都被犁了一遍。
轟炸結束之後，日本攻城部隊又開始了新的一輪進攻……
1937年12月16日武漢劉公館
藍彩虹喜氣洋洋的拉著藍彩蝶：“二妹啊，聽說二妹夫和我那兩個兒子今天早上已經到了司令部了，中午就可以回來看我們來了，太好了，沒事就太好了！”
“不知道江濤有沒有找到雲軒這丫頭，看三妹急得那樣子，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心痛啊。”藍彩蝶一想到自己的小妹妹那個傷心勁，就盼著自己的丈夫把那個小外甥女給帶回來。還好她還不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現在正在南京浴血奮戰，否則的話，可能比她小妹妹更著急。
中午時分，劉江濤帶著大武小武兩個外甥回到劉公館，藍彩虹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毫發無傷的站在他麵前，心中無比激動，抱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嗚嗚的哭了起來。而藍彩蝶則發現她丈夫一臉的陰沉。
“怎麽啦？能安全回來還不高興？遇到什麽不稱心的事了？”藍彩蝶關切的問道。
“我對不起南京城內各守軍弟兄啊！我對不起南京的老百姓啊！”劉江濤再也不能掩飾自己的感情，一想到自己和唐生智長官發布撤軍令後，就棄十萬大軍於不顧，急匆匆的逃離南京，他的心現在都在滴血，這十萬守軍的命運會怎樣？是否已經安然突圍了，還是慘遭不測了？當時衛戍司令部向全體守軍下達的是死守南京，與南京共存亡的命令，甚至自己還慷慨激昂的跟守軍將士們說，衛戍司令部長官決心和大家一起死守南京，絕不放棄首都，現在好了，自己和唐生智背棄了諾言，放棄南京不說，還不顧守軍的生死，這讓自己以後如何再去帶兵啊。
剛才在司令部，劉江濤得知圍攻南京的日軍還在拚命的攻城，城內的守軍還在頑強的抵抗，巷戰打得非常的激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幾乎南京的整個指揮係統都已經撤離了，估計師旅長一級的軍官也差不多撤離了南京，難道是某個團長有那麽大的號召力？能指揮得動已處在潰敗狀態中的部隊？這怎麽可能呢？
看著自己的丈夫那皺眉的樣子，藍彩蝶心中非常的心痛，她撫慰著自己的丈夫：“好了，不要自責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就為那些死去的將士們報仇不就行了。來，快來吃飯吧！”
藍彩蝶招呼著大姐一家，都圍坐在餐桌邊吃起午飯來。
“媽，這次南京捍衛戰打得可慘烈了，日軍每天派出幾百架戰機轟炸南京，我們師負責捍衛中山門，你知道嗎？我們麵對的是日軍強悍的第十六師團，他們的裝備遠遠強於我們，可我們還是死守著中山門，戰鬥打得異常激烈，我所在的旅部不知道被日軍轟炸了多少回，我可都是死裏逃生啊，乖乖，幸好這次把我重新調回總參謀部，以後我可不想再到戰鬥部隊中去當什麽參謀長了，寧可在總參謀部當名普通的參謀，平穩太平一些，這次的南京捍衛戰我可是終身難忘啊！”小武感歎著自己這次生與死，血與火中的生死經曆。
“我也是，我也是。太可怕了。戰士們一批批的衝上去，卻又一批批的倒下，這次進攻南京的日軍可都是日本的精銳部隊啊，太厲害了，以後讓我在去戰鬥部隊我也不要去了。”大武也心有餘悸的說道。
“真的那麽殘酷嗎？”藍彩蝶問道。
“是的，二姨娘，那個時候，別說是普通士兵了，就是旅長、師長也要衝殺到第一線去和鬼子拚命，小鬼子拚刺刀可有兩下子了，我們都拚不過他們。”小武對藍彩蝶說道。
“是嗎？那，那振風豈不是很危險？”藍彩蝶難免有些擔心。
“二姨娘，不瞞你說，我們所在的師是中央軍，蔣委員長的嫡係部隊，向我們這樣的部隊和鬼子拚都損失慘重，何況表弟所在的雜牌軍呢？”大武也搶著話說道。
“那可如何是好啊！”藍彩蝶又莫名的急了起來。
“大武，你給我閉嘴，別嚇唬你二姨娘。”藍彩虹看到自己的妹妹那副緊張樣，馬上訓斥了自己的大兒子，並笑著對藍彩蝶說道：“妹妹，放心吧，現在日軍主力不是完全被吸引到了南京了嗎？你還擔心你的兒子？”
“話雖這麽說，但我的心還是惶惶的。”藍彩蝶擠著笑容回答道。
一頓午飯，每個人都各懷著心事吃著……
1937年12月17日下午南京第77軍軍部
“奶奶的，這狗日的真的挺富裕的，又是飛機，又是重炮的，看的老子眼饞，如果這次來南京不是為了掩護全城軍民撤退的話，老子肯定要把他們的那些什麽九二式步兵炮、山炮、野戰炮的，全給搞過來，最好再搞些飛機，建立一支混編部隊，然後狠狠的幹死這群狗日的。”我一邊咬著幹巴巴的餅子，一邊說道。
“軍座，我看這個以後打對攻戰的時候我們再搞也不遲啊，現在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琢磨著怎麽把城裏的百姓安全的轉移出去才是。”參謀長許忠強提醒我道。
“哼，這還不簡單，挖個地洞，鑽出去！”我白了許忠強一眼。
“軍座，我們說正經的，現在這種情況，別說老百姓了，就是我們自己現在也甭想出去。”許忠強不滿的說道。
“這不就得了，既然現在出不去，我們還琢磨個啥勁，反正現在城內武器彈藥和糧草充足，我們就先跟敵人耗上了唄，我看水西門方向的敵人防守較為虧弱，而且那邊也是我們突圍的主要方向，讓109師準備準備，從那邊打開生命通道，策應百姓轉移！”
“是，軍座！”
戰鬥還是激烈的進行了，城外的陣地我們也奪回了不少，主要有：幕府山陣地、紫金山陣地、雨花台陣地、孝陵衛陣地等，都已經在我軍的手上，可以說現在我77軍和日軍形成了相持狀態，誰也別想往前一步。
12月18日早上，我讓電報員正式向第一集團軍司令部、第一戰區司令部和軍委會司令部發去電報：
我第一戰區第一集團軍第77軍，於民國二十六年農曆十一月十一日正式投入南京會戰中，現已基本控製局勢，將敵逼至城外。我部現正在南京與敵浴血奮戰，爭取早日將城中難民疏散轉移，完成任務後，即刻突圍撤離，同時，我77軍請求總部同意，由我部節製南京尚未撤離之部隊，完成任務後帶隊一起突圍！希望總部同意！
我部此次擅自行動，皆我劉振風一人之主見，完成任務後，若我有幸存活，願受軍法處置！
國民革命軍第一集團軍第77軍軍部
民國二十六年農曆十一月十六日於南京
等了一段時間後，總部終於回電，而且是總參謀部直接電令，他們同意了我的計劃，南京的滯留部隊全部由我來節製，但是規定，在民國二十六年農曆臘月十四日（即1938年1月15日）為止，無論疏散如何，部隊必需撤出南京，進行突圍，國軍自淞滬會戰、太原會戰以及南京捍衛戰之後，損失太大，不能夠再這樣消耗兵力了。
我也能理解總參謀部的意思，畢竟連結有生力量來進行今後的持久作戰是非常重要的，看來我必需在最後時限前盡可能多的轉移群眾了。
“命令109師，無比在聖誕前夕給我打通由水西門向蕪湖一線的生命通道，然後沿途布防，梯次配置，層層阻擊，一定要包管該通道的暢通。還有，打通之後，至少要包管兩個星期時間的通暢性。還有，讓張自忠副軍長馬上將整編的預備部隊用上，守城！”我向下下達了命令。
1937年12月18日夜武漢劉公館
“什麽！你是說，你是說現在在南京負責城防的是振風？”藍彩蝶不敢相信的問道。
“二姨娘，沒有錯，今天早上，參謀部得到了南京方麵發過來的消息，振風表弟擅自行動，將第77軍拉到了南京城與敵作戰，現參謀部同意，將仍然滯留在南京的數萬守城部隊由表弟節製。”小武對藍彩蝶說道。
“小武，你瞎說什麽！二姨娘，沒有的事，你不要緊張！”大武氣惱的瞪了多嘴的小武一眼，撫慰著自己的二姨娘。
“不，小武在我麵前從來不撒謊的，我知道，我知道振風肯定是在南京激戰了。”藍彩蝶差點急哭了。
“這是怎麽了？”剛剛下班回來的劉江濤看著自己妻子那著急的樣子，問道。
“江濤，告訴我，告訴我，是不是我們的兒子振風現在在守南京？快告訴我啊！”藍彩蝶緊緊拉著劉江濤的衣服，急切的問道。
“彩蝶，你坐下，別急！”劉江濤一邊拉了一把椅子讓妻子坐下，一邊瞪了一眼大小武，“既然大武小武都跟你說了，我也不瞞你，是的，振風這孩子真是讓人不省心，居然擅自行動，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前往南京作戰，打好了倒是沒什麽，萬一打砸了，先不說是否戰死，即使能回來，也要受到軍法處嚴厲處置的呀！”
“那怎麽辦呢？你倒是快想想法子吧！”藍彩蝶哭著說道。
“現在還能怎麽辦，人都在南京呢，我說彩蝶啊，可能我們這寶貝兒子現在還在得意呢，以他一個地方部隊的軍長，來節製蔣委員長的嫡係部隊，現在儼然是南京的衛戍司令啊。你就先安心吧！啊~”
“我能安心的了嗎？”無助的藍彩蝶隻能用哭聲表達著自己現在悲痛的心情。
而此時的劉振風，還真如他父親說的那樣得意著呢，一下子由指揮數萬部隊的軍長成為了指揮十萬大軍的城防司令，這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上的呀！
“報告軍座！我109師一部正極力突破水西門方向的敵第六師團，現已經打開了缺口！”一名通訊兵報告道。
“呦西，呦西。”我喝了口水，叫道，“是哪一部分的？”
“報告軍座，是第109師ak團！”通訊兵繼續說道。
“嗯，怪不得了，ak團可是我們第77軍最精銳的部隊了，很好，馬上命令109師，不惜一切代價，把通道給我打通嘍！”我繼續下達著我的命令。
是夜，第109師在師長吉星文的率領下，采用偷襲的法子，將在城外的日軍第六師團一部的指揮部給端了，從而打通了前往江寧鎮的道路，第109師的先鋒團——ak團以猛虎下山之勢，過五關斬六將，全師終於在12月21日時，徹底的打通了通往皖南的交通線，為了包管百姓轉移路上的安全，我又命令預備部隊中抽調出一個旅的兵力前往生命通道，協助109師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