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繼續無視無視
最後一句聽得鄭冽滿頭黑線。似乎幾日不見，安少的不著調程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而且……殷小賤？秦渣受？
安少最近在看什麽電視連續劇嗎？
不過聽到安世維說殷兆瀾在看他,鄭冽表示懷疑。從來隻有鄭冽追著殷兆瀾跑的份兒,什麽時候殷兆瀾主動回頭看過他一眼？而且現在鄭冽沒有心思繼續玩這種遊戲了。他不想再讓殷兆瀾影響到他，所以幹脆完全忽視他。
果斷收回目光，鄭冽問：“秦臻來了？這種宴會他怎麽能參加？”這種純商業性的宴會,女明星還有可能作為女伴出席，但秦臻這樣的男明星？
安世維怪異地看著他：“你到底知不知道秦臻現在有多紅？”如果不是秦臻有名聲地位，欣賞他的人不乏名流富商，安世維至於花了不少手段還整不死他嗎？
鄭冽隻知道他是個很敬業的明星，為了工作時不時冷落他。至於他的其他交友狀況,他還真的一無所有。秦臻也沒有向他提過。
“他不是一向低調的嗎？”這種人多嘴雜的宴會，以前秦臻根本不會參加。
安世維慢慢喝了一口雞尾酒，眼裏劃過一抹冷厲：“他這個人，深著呢。你和我都小看了他。簽到華輝之後，他完全變了，公開和S&S打對台。我手下的一線明星碰到他都沒有好果子吃。《戲子》殺青後，他參加了裏德?馮的新戲《角樓》的試鏡，把S&S參加試鏡的五個人全部刷下去，得到男一號的角色。”裏德?馮可是世界級的名導演。安世維派了那麽多人去試鏡，打通了這麽多關係，本以為角色十拿九穩。誰料秦臻半路殺出來，直接把這塊到口的肉叼走。
鄭冽不禁皺起眉。S&S和華輝是同行的對頭，彼此的關係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但大部分時間都是S&S壓了華輝一頭，華輝的老板王殊對安世維和S&S恨得牙癢癢的。所以秦臻離開S&S，王殊花了大把價錢把這個S&S的前台柱挖到華輝。如果秦臻真的和S&S打對台，背後有王殊全力支持，S&S恐怕會受到不少衝擊。
先不說作為S&S的股東之一，鄭冽一直待秦臻不薄，單論S&S對他的培養和捧紅，鄭冽也以為秦臻不會這麽過分加盟S&S的對頭華輝。現在看來，他又一次自作多情了。事實就是秦臻不僅加入了華輝，還絲毫不念老東家的舊情，反過來變本加厲針對S&S。
“……阿冽，你家老陳過來是為了潤明的度假村計劃吧？”安世維看著觥籌交錯的賓客，低聲問。
“嗯。你有內部消息？”
“知道一點。中天的建築隊規模不大，名氣倒不錯。但你要小心了。”安世維拿下巴點了點一個方向，示意鄭冽看過去。
鄭冽看過去，等發現自己看到的是誰後，他頓了頓。
那邊有四個男人，其中一個正是秦臻。他穿著極為合身的襯衣西褲，肩上隨意搭著一條駝色的圍巾。他的頭發打著薄薄的一層發蠟，全部往後梳，隻餘一縷發絲落在光潔的額頭上，一雙上挑的丹鳳眼似笑非笑，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慵懶嫵媚味道。
——鄭冽但見的嫵媚。
他站在一個有些富態的笑眯眯的中年男人和一個中等身材，麵目俊朗的青年之間。那青年身邊站在一個金發綠眸，滿身嚴謹貴氣的外國人。
他們端著酒杯在談話，言笑晏晏的。從肢體語言上看，秦臻和中年男人以及俊朗青年之間的關係都不錯。
鄭冽覺得他們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
“他們是？”
“那胖子是威遠建築公司的老板，叫石千山，和華輝的王殊是老朋友。那男的是樓家的二少樓宇風。雖然潤明的總經理是樓家三少樓宇靖，但這個度假村計劃，他和樓宇風的話語權一半一半。”安世維說，“不知道樓宇風和秦臻什麽時候勾搭上的，但他們的關係確實不錯。這次估計是王殊開口，讓秦臻給石胖子和樓宇風牽線。”
“勾搭”這兩個字實在有點刺耳。
除了淩瑞安之外，秦臻還有多少事瞞著他？
“你想說什麽？”鄭冽看了安世維一眼。
“阿冽，我有種感覺，秦臻針對的是你。”安世維直白說。如果S&S的事還可以說是報複他，那麽潤明的度假村計劃呢？這個和他可沒有半毛錢關係。唯一的交叉點反而是鄭冽。秦臻是個低調慣的，掉轉頭卻高調起來，積極參與的事都和鄭冽或多或少扯上關係。
鄭冽想起剛剛殷兆瀾提到的樓三少樓宇靖，陳唐他們找上的正是他。潤明的度假村計劃，中天最終分了一杯羹，但威遠建築是不是獲利的其中一方，鄭冽還真沒有印象。
如果真的如安世維說的，秦臻針對的是他，鄭冽實在莫名其妙。
他到底得罪他什麽了？都已經分手了，還不放過他？
鄭冽不禁皺起眉，臉色有些陰沉。正在這時，秦臻突然抬起丹鳳眼，和鄭冽的視線撞個正著。秦臻沒有絲毫驚訝地含著笑朝鄭冽點頭示意，似乎沒看到這個昔日的幹爹不好的臉色。
鄭冽不帶情緒地移開目光。
“鄭少……呃，安少……”美女小明星回到鄭冽身邊，見到安世維，有些拘謹地打招呼。
“你去哪裏了？”安世維不滿問。不是讓她陪著鄭冽的嗎？
美女小明星白了臉，怯怯解釋：“剛去了盥洗間，我和鄭少說過的……因為鄭少沒有等我，我出來後找他找了一會兒……很抱歉……”
鄭冽伸手搭在美女小明星□的肩上，姿勢親昵，對安世維說：“應該是我沒聽到，你別嚇她……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低頭問被嚇著的美女小明星。
“……何薇安，英文名Vivian。”美女小明星何薇安呐呐說。其實她已經向鄭冽自我介紹過不下三次，但鄭冽一直當她是布景板，冷淡得很，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動手動腳。
何薇安也不是天真小女生，自然希望得到鄭冽的好感。但鄭冽真青睞她了，她沒有覺到受寵若驚隻覺得驚悚。
“Vivian，對吧？來，笑一個，別板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鄭少的女伴是苦瓜臉。”鄭冽寵愛地捏了捏她的臉。
何薇安心裏一凜，立刻笑得又清純又自然。果然是演技派的！
安世維看著鄭冽和何薇安調/情，轉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露出一抹看好戲的笑。
“Eric，他是你的男朋友？”金發綠眸的安德烈開口，帶著倫敦腔的口音打著微微的卷，性感又迷人。
自從樓宇風把秦臻介紹給他認識，安德烈就對這位有著動人丹鳳眼的東方美人充滿興趣。好不容易等到石千山和樓宇風走到另一邊單獨談話，他優雅地轉向秦臻，集中精神和他說話。不過讓他感到挫敗的是，麵對他的妙語連珠，這位能英語說得字正腔圓的美人始終心不在焉，時不時把目光投向一個方向。
安德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看到一個高大俊美、一身紈絝氣息的男人摟著一個嬌小美麗的女人在調/情，動作說不出的親昵曖昧。旁邊還有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陪著。他心思一動，試探性地向秦臻問了一句。他直覺這位迷人的東方美人不是個直的。
秦臻轉過頭看向安德烈，禮貌而疏離回道：“安德烈先生，您說笑了。”
秦臻和樓宇風的關係其實隻是泛泛。之所以被一些人以為他們關係好，不過是因為有一次外出拍戲時秦臻被人騷擾，樓宇風順手幫他擋了一回。秦臻向來善於利用這種機會模糊焦點，而樓宇風有藏著的人要保護，因而兩人都沒有出麵澄清。事實上，真正喜歡秦臻的是樓宇風的神秘愛人，據說他/她是秦臻的死忠粉絲。樓宇風已經從秦臻這裏拿回無數簽名照片和海報。為此，樓宇風已經吃醋過不止一回。
秦臻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入樓宇風這種高門公子的眼，根本沒有想過要和他交心。這次應華輝老板王殊的請求幫石千山和樓宇風牽線，隻是有目的地順水推舟。而這個自稱安德烈的人，連樓宇風都下意識地保持距離以示尊重，秦臻更不想招惹他。
“你的眼睛沒有離開過他。”安德烈低沉說，“但他沒有多看你一眼。”
不得不承認這個安德烈十分敏銳，每一個字都像尖刀一樣紮在秦臻的心上。
我背叛了他，他怎麽會多看我一眼？秦臻心裏一澀，但很快又振作起來。
——我會讓他看到我的。
秦臻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緊，看著安德烈的丹鳳眼依然冷淡：“安德烈先生，恕我冒昧，這與您無關。”
“不，我對你很感興趣。”安德烈是那種看中了就會出手的人。他看了鄭冽一眼，對秦臻認真說，“你值得更好的。”
“我已經有最好的。”秦臻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淡淡拒絕。
“沒關係。如果你改變主意……”安德烈遞給他一張名片，“隨時找我。”
秦臻接過名片，看也不看塞進西裝褲兜裏，點頭說：“謝謝。”他知道不收隻會更加激起對方的興趣和征服欲。
安德烈挑眉，對他更感興趣了。但他自認是個好獵人，可以慢慢伺機而動。
現在，不急。
和樓宇靖談了十分鍾已經得到進一步詳談的邀請，陳唐對殷兆瀾的表現滿意得不得了。
不過樓宇靖走開後，一直表現得自信傲然的殷兆瀾很快沉寂下來，一個人悶不吭聲地開始喝酒，陳唐看著不禁有點擔憂。
他心知肚明地看了一眼那邊正和美女調/情的鄭冽，心裏不讚同地搖搖頭。
“……是因為上次阿冽出車禍，你不去看他的事？”陳唐試著做知心長輩。
“什麽？”殷兆瀾有些遲鈍地抬起頭。
“阿冽這次好像氣得不輕，是因為他上次出車禍，你不去看他的事？”陳唐問。他還沒見過鄭冽對殷兆瀾這麽冷淡。但自從車禍歸來，鄭冽確實和以前有點不同了。
殷兆瀾失笑：“怎麽會？和鄭……董無關。”
“還說無關，連鄭董都叫上了。”陳唐又好氣又好笑，“一提起他，你就開始甩臉色。”
是鄭冽要公事公辦！想起最近幾次見麵的情形，殷兆瀾微沉著臉，索性不出聲。
對著這種倔性子，陳唐也沒有辦法。殷兆瀾的出身教養都是絕佳的，對著誰都沉穩有禮，但每次一遇到鄭冽的事就開始失常，一邊接受著鄭冽的照顧寵溺，一邊又倔強、拒絕，像隻刺蝟似的。偏偏鄭冽拿他沒轍，還縱容著他的這個性子。陳唐看著都覺得他們是一對太會折騰的冤家。
“兆瀾，其實情侶之間偶爾服個軟不是什麽大事。阿冽出車禍那時，我勸你去看看他，你死撐著不去，但處理事情都差點出錯……之後他對你的態度都冷下來，你何必呢？”陳唐語重心長說。
鄭冽的性格是不定性的，但一開始對殷兆瀾真的好得沒話說，連拈花惹草的事都絕了。不過隻堅持了兩年又故態複萌，連陳唐都覺得鄭冽做得不地道。但陳唐還是看出鄭冽對殷兆瀾始終是最特別的。如果兩人的性格不是那麽倔，明明可以是很好的一對。
“……我和他算哪門子的情侶？別笑死人。”殷兆瀾冷冷地喃喃自語。
“什麽？”他的聲音太小，陳唐沒有聽清。
“沒什麽。”殷兆瀾淡淡說，“陳叔，您別擔心。現在這樣，我求之不得。”
陳唐頓時語塞。
殷兆瀾又灌下半杯酒。
他的決定沒有錯！鄭冽這種上一刻說愛他，下一刻可以躺到別人床上的爛人，才不值得他費任何心思！
以為他沒有看到那個叫秦臻的男人嗎？隻是情人還得他看一眼，他這個所謂的“愛人”卻連一眼都沒有……
所以，他對鄭冽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不會有錯！
鄭冽終於厭煩他、疏遠他、離開他，就是他心心念念要的結果！
他應該高興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wushiyo、13262919、傲子、側痕。、天下誰人識籍孺、紫綾飄雪、盈盈、曈v曈扔了一個地雷~~感謝妖爺扔了一個地雷X2~~感謝血族盛宴扔了一個地雷+手榴彈~~感謝peppercola扔了一個火箭炮X2+淺水炸彈~~~愛S乃們~~~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