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溫柔
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我的瞳孔迅速放大,心跳再次高出日常頻率,吃驚的看著韓子陽,頓時咂舌。
他是要說那一晚的事情了嗎?還是要做其他的事情?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林思媛,你好像很緊張?”韓子陽見我沒有開口,一隻手在我的麵前擺動了兩次,俯下身,目光與我對視,笑著說:“不會是……在想什麽吧?”
我立即點點頭,察覺到情況不對,又搖了搖頭,幹咳了一聲,試探性的來一句:“很重要的……事情?”
韓子陽點頭,嘴角翹起,表情愉悅。
“必須今晚說嗎?”我又試探了一句。怎麽辦?韓子陽萬一開口,我該怎麽回答?他要說什麽?會不會……
“怎麽了?今晚說不行嗎?”韓子陽上前一步,有手抬起,朝我伸過來。
我伸手去擋,卻聽到手掌和門板觸碰的聲音,側臉看去,韓子陽的手,按在了我右側的門板上,而我,卡在了門板和他的手臂之間。
“喂……小屁孩……你你你……”
“姐姐很喜歡小孩子咯?”
“是,我是喜歡小孩子!”我試圖從韓子陽的手臂裏竄出來,誰知這小子居然將手臂壓低,將我困在其中。
“我也喜歡小孩子,”韓子陽的雙眸緊緊的盯著我,繼續說:“而且,我還喜歡造孩子的過程。”
“喂!”我惱火的看著韓子陽,一隻手伸到他的耳朵上,拿出了大姐姐的樣子,說:“別再鬧了,馬上回去,晚了路上不安全。”
“能不動手嗎?”韓子陽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麵上立即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說:“這樣很疼的……”
這孩子,表情怎麽就那麽豐富呢?
我迅速的收回手,伸出手去開門,說:“下次再敢不老實,信不信……”
“林思媛……”韓子陽的手覆蓋在我的手上,另外一隻手伸到我的麵龐,輕輕的將我的臉與他麵對麵,他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說:“我不是說了我今天還有事情要說嗎?”
“好吧……”
“聽著,明天下午兩點,在S大的體育館,你要來。”
這是邀請嗎?邀請的語氣也不是這麽霸道吧?
“林思媛,記住了,下午兩點,不允許遲到。”韓子陽說完,手掌在我的腦袋上輕輕地拍了兩次,伸手拉開門,走了出去。
拜托,他比我小三歲。三歲懂嗎?居然敢拍我的腦袋,還用那種曖昧的方式,真是……
“嘀咕什麽呢?”
“恩?你不是走了嗎?”我慌忙轉過身,看著站在門外的韓子陽,問。
“是準備走了……”韓子陽靠在門框上,一隻手插在口袋裏,說:“那你呢?記住時間地點了沒有?”
“這……就是你要說的,重要的事情?”
韓子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雙眼盯著我,說:“你的表情,好像很失望?”
“沒有!”我擺了擺手,笑著說:“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到達的,再見!”
“嘭”的一聲,門關上了。但是我的心跳,卻還在劇烈的跳動著。兩步跑到鏡子麵前,看著裏麵麵頰通紅的自己,忽然間,有了一種做夢一樣的感覺。
我是怎麽了?
韓子陽說了時間地點,卻沒有告訴我做什麽。當時我太緊張,也忘記問他了。去,或者不去。我還在猶豫。
我心裏明白我在擔心什麽。
範思賢這邊的事情我還沒有理清頭緒,自己也剛剛搬出來,很多問題都沒有想明白。可是忽然之間,和一個小自己三歲的大男孩發生了那麽親密的關係,韓子陽愛玩愛鬧,我總不能跟著他瞎鬧,萬一害了他,豈不是……
但是如果我不去,他會不會覺得很失望?
既然答應了,那就必須要去的。至於我們兩之間的問題,我想,逃避不是方法,必須找個機會跟韓子陽說清楚。
第二天是周六,我還在跟周公約會,“嘭嘭嘭”的砸門聲卻把我驚醒了。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九點,這個時間,會是誰呀?
打開門,便被門前站著的身影驚住了。因為站在門口的,是範思賢的媽媽。
“小媛,思賢來你這裏了嗎?”阿姨緊張的看了我一眼,急忙進了屋,環視了一圈,又朝衛生間走了一圈,好像查房似的。末了,她查完了,兩步走到了我是麵前,看著我,臉上帶著哀怨的神情,說:“小媛,思賢已經兩天沒回家了。你……你知不知道,他會在哪裏?”
範思賢兩天沒回家?
我疑惑的看向阿姨,她的黑眼圈十分嚴重,好像忽然之間老了十歲,平時還會畫個眉毛抹個口紅的她今天素顏而來,麵容憔悴。
直覺告訴我,一定是出了大事兒。
“阿姨,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我將手機拿了起來,撥了範思賢的號碼,可是手機卻提示對方已關機。
“小媛,你可一定要幫幫阿姨啊,能找的地方阿姨都找一遍了,兩天兩夜了,思賢的電話打不通,也找不到人,我擔心他……他會出事呀……”
阿姨的聲音十分蒼涼,和平日裏的她對比明顯。
可是,按照範思賢的性格,應該不會無緣無故離家出走的呀?他那麽孝順,不會不顧忌叔叔阿姨的身體情況,除非,這裏麵,另有隱情。
“阿姨,範思賢離家的原因,是為什麽啊?”
阿姨聽我這麽一問,哭聲頓時戛然而止,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說:“其實……就是一點點小事。小媛,阿姨平時帶你也不薄,這個忙,你可一定要幫呀。”
我看著阿姨的表情,估摸著她是不肯說原因。但是,範思賢離家,又是為了什麽呢?
原本我是打算和範家斷開聯係的,可是……
“行,阿姨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到一個地方,先去看一看。找到了會給您電話。”
阿姨匆忙的離開了,可是我知道,範思賢能離家,問題一定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
匆匆洗漱之後,我便出了門。
我仔細回想了一遍我和範思賢在一起的四年,他性格隱忍,我隻看到過兩三次他發火。我生氣的時候會吵鬧,他生氣時,隻會找個地方靜一靜。
他會去銀河公園上的亭子裏,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讓司機開車去了公園,下車時,在巷子裏買了他最喜歡的大娘水餃,便朝地點奔去。
果然,範思賢是在那裏。
他靠在石柱上,一動也不動,麵色頹廢,腳下散落了一地的煙頭。
兩天,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他這麽絕望?
走到他的跟前,打開水餃,將香味扇到他的鼻尖,範思賢立即坐了起來。
他看著我,臉上帶著驚訝,我和往常一樣,將水餃遞了過去,說:“吃吧。”
範思賢看著我,猶豫了幾秒,說:“我媽找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