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管家來報渝雙的消息,渝菀卿心裏不由得一聲冷笑。隻怕是這陳貴妃因為渝雙壞了自己寶貝兒子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名聲而怨恨吧,何況渝雙不得父王喜愛,就算百裏詢娶她回去也不能拉攏到父王、這陳貴妃估計是私下給她小鞋穿了,以致一向爭強好勝的渝雙會在屋子裏哭呢。

而由於自己種了“暑熱”自然這賞花宴也未去,直接打發了管家去回了陳貴妃。第二日連給太後請安也是派人回了話,誰知反倒是太後得了消息立即派了花奴帶了一大堆的藥材前來探望。

看著眼前太後命人送來的藥材,渝菀卿頓時心裏有些心虛。畢竟太後她老人家是真的關心自己,而她卻因為躲著陳貴妃的百花宴而故意稱病、惹的她老人家還要為自己槽勞,真是不孝。

“多謝花奴姑姑了、待菀卿好些便立即進宮給外祖母請安。”

“郡主客氣了!太後她老人家交代了、郡主隻管好好靜養便是了,您的嫁衣她親自為您挑了料子,待您好些可親自進宮去看看。”

“嫁衣?”

一聽花奴說起這個,渝菀卿這才想起還有一月便是八月十五了,也是她嫁給七王爺百裏長安的日子。不知是不是自從兩人達成“交易”之後,諸事順利還是怎的,竟然一時給忘了。

“是阿,還有一月有餘郡主便要大婚了、老奴在此先恭喜郡主了。”

“多謝姑姑。”

渝菀卿親自送花奴出了青璃院,隨後便又立即回了屋子。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床頭,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頓時心裏有些打鼓。原因無他,隻因忽然想起了百裏長安前幾日說的話,若他為帝,自己可願對他不離不棄陪伴他傲視整個東越呢...

答案是一定不願意的,前世的慘痛經曆如今還曆曆在目,她又怎會再次的投入那帝王家。雖說通過近些時日的接觸,那百裏長安對自己幾乎是有求必應,可到底也是因為兩人之間的交易。何況最是無情帝王家,這百裏長安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自己現在也不敢下斷言。依照那人深沉的心思,這所謂的“交易”對於自己而言也有種與虎謀皮的錯覺。這一世重新來過,待有朝一日大仇得報,她要遊曆山川,帶著父王找到一方山清水秀之地隱姓埋名的過一生,遠離這京陵城、遠離一切紛擾...

然而渝菀卿未去參加那賞花宴,宮裏的陳貴妃極其不悅。隻因這一場賞花宴原本也是自己和兒子精心籌謀設計好的,可最終這正主沒來她怎能不氣惱。

鈴蘭苑--

嘭--

“放肆、本宮的宴會居然不來,她渝菀卿還有沒有將本宮這個貴妃放在眼裏。哼、仗著有陛下和太後的護佑,居然如此的大膽!”

陳貴妃氣的將手邊的花瓶瓷器推到在地,頓時整個大殿發出刺耳的聲響。一旁的百裏詢也是陰沉著臉,就因為精心安排設計那渝菀卿未來他自己也很是懊惱,於是向前安撫著自己正發怒的母妃:“母妃莫要氣惱,既然那郡主因為暑熱賞花宴並未出席,咱們何不趁此機會關切一番?”

“關切?詢兒你的意思是還要本宮去備著禮品前去看望她?”

“那倒不用!過幾日母妃可趁著郡主給太後請安,隨後...”多的話百裏詢沒再往下說,而一向精明的陳貴妃自然也是明白的。

隨即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輕笑:“詢兒說的是,好歹她也是咱們東越身份貴重的郡主,這中了暑氣,本宮這後宮第一人自然也是要多加關照的!”

“那...勞煩母後了。”見自己母妃有了心思,百裏詢也是陰冷一笑。

看著眼前文武雙全,相貌堂堂的兒子,陳貴妃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詢兒說什麽呢,你是母妃十月懷胎生下的寶貝兒子,是這東越堂堂的襄王爺,陛下最看重的三皇子。母妃不為你著想還能為誰、隻是、萬事咱們且得小心著。”

“母妃說的是,詢兒自當萬事謹慎。”

隨後兩母子又說了會兒話,一個多時辰之後百裏詢才從鈴蘭苑離開,回了襄王府。

而這邊的寧王府內--

聽著眼前天一來報有關百裏詢的行蹤,百裏長安的臉色愈發的沉重。

“王爺,您覺得這三王爺和陳貴妃是想要對郡主做什麽呢?”見自家主子並未說話,天一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不管他們母子如何算計、本王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昨日那賞花宴菀卿沒去,今日那百裏詢便去了陳貴妃的鈴蘭苑一呆便是一個上午,不用想這母子倆定是又想著法子的想要算計她。嗬...前世因為菀卿選擇了他,如今他倒是要看看這算計她的代價、他百裏詢和陳貴妃這母子倆能否承受得起。

“那屬下便依照王爺之前的吩咐去安排了。”

說罷、天一轉身離開了。百裏長安微眯著雙眼看著眼前豔陽高照的天空,嘴裏輕聲呢喃著:“菀卿,何時你才能真正的信任本王...”

又過了兩日,“暑熱”漸退,一大早渝菀卿便起身前往皇宮為太後請安。

穿過禦花園,渝菀卿瞧見百裏映雪帶著丫鬟整和一紫衣女子正在說這些什麽。於是上前微微一笑道:“映雪、這是做什麽呢?”

“菀卿姐姐你來了,是來給祖母請安的麽?”百裏映雪見渝菀卿來了,原本不悅的小臉上立即展露笑顏。

渝菀卿抬頭看著眼前的百裏映雪和紫衣女子,這一看才發現此人正是那秦丞相的嫡出女兒秦子衿。而因為在溢香樓見過一次,可當時這女子並未注意到自己,於是這才莞爾一笑道:“是的,不知這位是...”

“她是秦丞相的女兒。”說起秦子衿,百裏映雪的臉上依舊是一副不屑的模樣。

“子衿見過郡主。”

秦子衿見渝菀卿來到,很是端莊的俯身行禮。

“喔,原來是秦小姐阿,幸會。”這秦子衿喜歡百裏詢,那日她再溢香樓可是親耳聽見的。眼下出現在宮裏,看來怕是受人相邀的。隻是邀請她的人,不用說渝菀卿也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