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就你們倆會哄我這老婆子,以後你們定要常來陪陪我這孤家寡人,不然我可得念叨了!”

“祖母也醒了有些時候了,菀卿去給您煮點小米粥去。”說著渝菀卿便衝著百裏長安微微點了點頭便出了屋子,剩下百裏長安在屋子裏陪著太後。

一個時辰過後,伺候完太後喝了粥,兩人便被趕了出來。太後說是心疼他們倆守著自己一宿,讓他們回去休息、得空了再來。

看著有些陰沉的天空,渝菀卿和百裏長安兩人一道走著,一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麽相伴著出了宮門。

又過了幾日,直到好幾位太醫斷定太後的病情穩定之後,渝菀卿和百裏長安這才鬆了口氣。

這日一大早,渝菀卿剛起,便聽如霜說江公公領著聖旨來了王府。於是立即讓如雨為自己梳妝好,這便去了前廳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孤與太後商議,且欽天監擇了吉日,八月十五乃月圓之夜、中秋月圓人團圓,意頭甚好。今令朝瑰郡主渝氏菀卿與七皇子寧王百裏長安大婚定在當日、屆時由孤親自主婚,欽此。”

“臣、接旨。”

“菀卿接旨!”

渝菀卿也沒想到今日父王竟然沒有早起去軍營,於是父女倆一道在正廳接了旨意。隨後渝莫行又留江公公敘話了許久,期間渝菀卿一直都在一旁聽著、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江公公拿著賞銀這才離去。

直到大門口江公公的背影消失,渝莫行這才神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寶貝女兒道:“卿兒阿,眼下已經是六月末了,距離八月十五隻剩下一個多月了、為何陛下會將你們二人完婚的日子定的這樣緊湊,為父深怕來不及為你準備。”

“這個...卿兒想來大概是因為外祖母前些日子忽然病重吧,父王也知道外祖母最是惦記卿兒,這日子定的緊湊,怕也是外祖母的意思。”

“唉...為父真的舍不得我的卿兒這麽早便嫁人了,時間過的真快!似乎隻是個晃神兒,我的卿兒便長大了...”

“卿兒是長大了,可無論時間過得多快、卿兒哪怕以後老了也是父王最疼愛的閨女。”

“就你最會哄人了!好了,為父這便親自為你備嫁妝去,一會兒還要讓管家去給你采辦些最好的首飾、卿兒隻管等著做最美的新嫁娘就是了。”

看著自己的父王勉強的笑著離開,渝菀卿頓時一陣難過湧上心頭。她知道,父王不願意自己嫁入皇家、宮苑深深,皇家的水也太深。爭權奪利、謀算人心,如今陛下皇子眾多,保不齊何時便被卷進了奪嫡之亂,這些他的父王看的透徹自己又何嚐不知。可是如今的她要複仇、要讓前世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打重生以來,渝自己就一直想著要渝雙身敗名裂,以致這才疏忽了一個重要的人物。前世就在今年的八月十五之前,百裏詢便會被陛下派去江州巡視。也正因這一番巡視讓他得到了一門客,這門客很是年有才,且心機頗深。在那江州人人稱道“宋才子”,百裏詢能順利成功登基且不被人詬病,以來有她和父王的助力、二來便是這宋才子的出謀劃策。

想到此,渝菀卿立即回了青璃院修書一封,讓如霜送去了寧王府。為了怕被父王察覺到自己做的一切,打渝雙在及笄禮上被算計開始便不讓不再調動暗衛,而是找了百裏長安作為助力。這次這人也一定要先百裏詢找到攬入麾下才好,雖說宋才子心機頗深,年紀輕輕便有著老謀深算的心智,說起來也是一人物。倘若真的鏟除,著實可惜,不若自己收服歸為已用,日後為明君作用也算是有了一番作為。想要斷了百裏詢日後的登基之路、首先便是要將這“宋才子”提前弄走,斷了他們見麵的機會。

與此同時,百裏長安也命府裏的人開始張羅起來。

隻有一個半月了,時間有些緊湊。看著自己這住了許久的悅卿苑,百裏長安沉思了許久、這才親自上前將牌匾拿了下來,畢竟不久後菀卿便會嫁過來,到時再看著這“悅卿苑”三個字,依照她如今謹慎的性子定會懷疑當初自己提的“交易”是否是別有用心。

次日一大早--

昨日當百裏長安接到如霜送來的信後便立即命天一連夜前往江州尋人,自己則在第二人來了渝王府。

青璃院內,如雨備好茶水點心便站在了門外候著。

“七王爺前來,可是有事?”渝菀卿看著眼前的一大早便登門的百裏長安不禁有些疑惑,這信不是送去了、怎麽這人還來了,莫不是...反悔了?

“自然是有事,菀卿信上所言之人確有大才、本王也聽人提起過他的名號。眼下天一已經出發前去江州,若是菀卿得空不如同本王一道前往江州親自見見這人?”前世那“宋才子”的名號他也聽說過,隻因他是百裏詢的門客,所以並未見過。但是百裏長安深知這些時間凡是有著大才的人,性子都是很孤傲的,所以...天一去了也隻能打探到人的行蹤。若想真的收服,不現身怕是不行。

聽著百裏長安的一席話,渝菀卿眸光一轉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王爺說的是,是菀卿疏忽了。隻是...菀卿想要王爺給個準話兒,您、當真對那至尊之位無甚興趣?”

“菀卿可希望本王坐上那至尊之位?”他是真的不想,九五之尊有何好的?後宮佳麗三千,朝中瑣事繁多、黎明百姓的疾苦安泰都要做皇帝的去管理。而他並非皇權至上的人,不想背負那麽多的責任,且就是因為那皇位、自己的母妃才會含恨而終...前世今生,他所在乎的自始至終隻有一個她。

她自是要斷了百裏詢的登基之路,日後不管是誰做了皇帝,都不能是他、一定不能!而眼前的男人似乎並就很好的人選,兩人雖說相處的日子不多,可從他那縝密的心思和待人的態度來看,若他為帝,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