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太後很是氣憤的說著,渝菀卿立即上前乖巧的為太後捶著背,軟聲細語的勸著:“外祖母莫惱,既然妹妹和三王爺的婚事已然定下、左右不過就三個月的事情了。日後卿兒得空便進宮陪陪皇祖母可好?”

看著盡說好聽的話哄自己開心的渝菀卿,太後長歎了口氣道:“還是你貼心!你說說哀家這麽多孫子,就長安常來看望我這個老婆子。雖有映雪這個孫女可一直在驪山靜養著,隻有你一直陪在哀家身邊,真是個好孩子。”

“皇祖母說誰呢?映雪這不是一回來就來給您請安了,這剛到便聽到祖母又在誇菀卿姐姐、孫女可真是傷心呢!”說著百裏映雪還裝作馬上要哭泣的模樣撇著嘴走向太後和渝菀卿的位置。

聽見那嬌嗔的聲音,太後拉著渝菀卿的手起身看向一襲粉色宮裝,麵容精致可愛的百裏映雪,笑眯眯的問道:“映雪回來了阿,身子可好些了?”

“回皇祖母的話,太醫說了、以後映雪都不用再去驪山了,徹底的好了。”

百裏映雪的身體因當年她母妃生她是早產,一直都有些孱弱,遇到冬天下雪的時候更是連門都不敢出。不然就會患上嚴重的傷寒,沒有幾個月都下不了床。陛下前後派了許多的太醫診治,也都說是公主體弱好好將養便無事。於是每年秋天一過百裏修便會派人送她到那溫暖的驪山將養,待到春暖花開才會回到宮中。

看著眼前生機活現的百裏映雪,渝菀卿朝著她微微點頭行禮:“菀卿見過九公主。”

聽著這話,百裏映雪立即收了臉上的笑容,微微嘟著嘴,向渝菀卿翻著白眼,很是不滿的說道:“菀卿姐姐,你怎麽對我還行禮。咱們可是一同長大,你這樣我會生氣的!”

“是!以後我都不向映雪行禮了,這樣、你可不生氣了?”

百裏映雪隻比自己小了半歲,兩人一同長大好的像親姐妹似的。從前的自己確實不會向她行禮,隻是時過境遷、自己重生歸來再見到這些親人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這才對嘛,皇祖母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你們倆一個是哀家貼心的外孫女,一個是哀家最喜歡的孫女,都是好孩子。如今映雪你說你身體都好了,那以後就留在宮裏常來陪陪哀家,有你們這些孩子在,老身可是歡喜的很呢!”太後一手拉著一人,笑的嘴都合不攏。

“那是自然,皇祖母這太和殿的點心最好吃了,映雪在驪山也總是想著呢!”

“就你嘴饞,你菀卿姐姐做的點心和你青蘿姑姑相比那也是不差的,你還真會吃呢!”

祖孫三人在葡萄架下有說有笑的,看得身邊的幾位伺候的老嬤嬤也很是欣慰。

百裏長安站在殿外朝著裏間看去,隻見此時的渝菀卿笑的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一般,眉目如畫,一喜一嗔、陽光下像誤入凡塵的仙子一般直擊他的心底最深處。一旁的天一順著自家主子的眼神看過去,頓時別過頭,拿著手擋住眼睛、無奈的道:“王爺,您還是進去看吧,這站在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偷窺郡主呢...”

“就你話多!”

說著百裏長安撇了天一一眼,這才邁著長腿走進太和殿的大門。

“七王爺到!”

隻聽太監一聲尖銳的嗓音響起,渝菀卿抬頭看見百裏長安一襲紫色衣袍,手裏拿著副白玉扇子,狹長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唇角揚起一抹微笑。就這麽衝著自己一步步的走來...頓時渝菀卿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漏了一拍似的,有那麽片刻竟然看癡了...

“七哥來了。”百裏映雪沒有注意到渝菀卿愣神的表情,看見百裏長安便上前打著招呼。

“嗯,映雪回來了。身體還好嗎?”

“剛剛還和皇祖母說起呢,太醫說我身體調養的很好,以後都不用在冬天躲在驪山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同七哥一同去賞雪了!”

“雖說身體已經大好,可還是要注意、知道麽。”雖然百裏長安這話是對映雪說的,可是眼神卻一直都停留在已經莫名紅了臉的渝菀卿身上。

百裏映雪的生母在幾年前因病去世了,整個宮裏她除了親近百裏長安以外,和其他的皇子的關係也都還好。原因無他,隻因這一輩裏隻有她一個公主、對他們任何一位皇子都構不成威脅。

“長安來了,快賜座!”看著眼前的孫子看著菀丫頭的眼神,太後打心底裏高興。今天也是難得,自己最疼的幾個孩子也都在。

“皇祖母偏心!映雪來了這許久,也不見皇祖母要映雪坐。”

“都坐、都坐!就你這皮猴子會挑刺兒,皇祖母哪裏偏心了、對你們分明都是一樣的。”

一個白天太和殿裏都是熱熱鬧鬧的,直到用了晚膳過後、渝菀卿才在百裏長安的陪同下回了王府。

下了馬車,渝菀卿回過頭微微俯身,“多謝王爺送菀卿回來,天色已晚、王爺早些回去吧。”

“多謝菀卿關心,本王這便回府了。”說罷,百裏長安扯出一抹看似邪魅的笑,隨著天一的一聲“駕”,這才放下簾子離去。

“誰關心你了。”可馬車已經遠去,百裏長安自然是聽不到。隻剩下渝菀卿羞澀的跺了跺腳這才帶著丫鬟進了府內。

這人當真是厚臉皮,自己何曾關心他了。不過是句客套話,竟然也能被他曲解了意思。

又過了些時日,天氣愈發的炎熱,渝菀卿這幾日也一直呆在府裏,就連進宮陪太後的日子也漸漸少了。這日一大早,百裏長安便來王府接她出去遊玩,說是尋到了個好地方。一行人坐著馬車走了約莫快兩個時辰,這才到了目的地。

“菀卿,下車吧!”百裏長安站在車外將手遞了過去,渝菀卿看著他伸過來的手略微有些尷尬的扶了上去。

看著眼前的景色,渝菀卿有些愣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