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百裏映雪自從險些被上官君侮辱之後便再也沒有出過政王府的大門,而雪國的朝堂之上卻炸開了鍋。
不為別的,隻因臨安王一事如今整個雪國的朝堂之上都籠罩著一層詭異的氣氛。
眾所周知,陛下上官烈尤其寵愛上官君這個一無是處的閑散王爺,可如今卻被爆出臨安王近些來年草菅人命高達三十餘人。富商小姐,官職低微些的世家小姐,尋常平民家的女兒...
“還請陛下速下決斷,如今臨安王草菅人命、多少百姓家無辜女子連番遭遇不測。而且臨安王還常常欺壓百姓,在那花樓裏留宿,麵對公文一直積壓不予處理。如今陛下若在袒護於他,隻怕會失了民心呐!”
“還請陛下速下決斷!”
“請陛下速下決斷!”
隨著一名帶頭的大臣出言,其他的諸位大臣也連連跪地。
龍椅上,上官烈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此時愈發的濃烈,整個人氣的伏案微微顫抖著。
“諸位愛卿所言朕已然明了,至於臨安王...想必諸位大臣也知曉,朕沒有子嗣,唯獨君兒和瑾兒兩位皇侄。如今臨安王早下此等劣行,應國法已然是罪無可恕,可說到底也是皇家中人,朕不忍要了他性命。今日網開一麵貶他前往徐州,終生不得進入皇城,不得以上官為姓、從此以後與我雪國皇室再無半點瓜葛,諸位愛卿覺得可好?”
雖然他也知道上官君就是爛泥,可真的要他性命,上官烈還是有些不忍。
畢竟打小就養在他身邊,看著他從五六歲長至如今。又是自己心愛之人所出,盡管不是自己的子嗣卻早已在心裏將他當做了自己的兒子一般。時至今日他是真的下不去手,故而隱忍了好一番才能做出如此令他心痛的決定。
“陛下...”
“陛下...”
一聽皇帝要網開一麵留那臨安王的性命,朝中的大臣們立即不幹,可麵對天子的言論他們也隻得啞然,默默的跪地高呼陛下,以為他能改變決定直接要了上官君的性命以除後患。
然而眾人跪地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上官烈改變主意。大殿內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有些大臣甚至已經開始互使眼神竊竊私語著,最終、身為丞相的齊允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微臣認為陛下您仁慈放臨安王一馬到徐州甚是不妥。”
見信任的丞相首先站出來反對自己的決定,上官烈原本就沉悶哀痛的心情頓時憤怒起來,一雙眼睛恨恨的盯著他大喝道:“齊允你...”
“還請陛下息怒!老臣這般認為也是因為臨安王他自成年以來從未對我雪國做出過任何一分一毫有助的事件,如今查明他的所作所為皆讓人震撼至於感到心驚。三十多位良家女子的性命,這對於百姓而言得承受多重的打擊陛下您應該知曉。故而,微臣認為若是放了臨安王去徐州,若是哪天他再犯,到時殃及的乃是徐州百姓。所以、老臣懇請陛下您還是收回決斷,依照我雪國國法處置臨安王!”
說罷,齊允便一頭重重的磕在大殿之上。而他身後的那些大臣也紛紛效仿,似祈求一般齊齊高呼道:“還請陛下遵從國家嚴懲臨安王,切莫心慈。”
“嘭!”
“大膽!”
隨著眾位大臣再度的逼迫,上官烈氣的一把掀翻了桌案。整個人顫抖的不行,若非身旁的太監攙扶他一把隻怕現在人已經滾下了台階。
“你們...你們還有沒有將朕當做皇帝!朕知道君兒罪無可恕,可到底他也是皇弟的血脈,是我雪國皇室的正統。朕不想要他性命,可你們一個個的確全都來逼迫朕!”
“陛下!您今日若是放了臨安王,他日若是我雪國百姓再遭災難,屆時隻怕您會失了民心阿...”
眾位大臣紛紛勸阻,跪地不起。
“放肆!閉嘴、你們給朕閉嘴!”
“啪”
上官烈拿起龍椅旁的太監備的茶水便直接朝著大臣扔去。
麵對暴怒不已的帝王,大臣們也瞬間禁了聲。殿內的氣氛再度的壓抑到了極點,靜悄悄的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動響。
一陣寂靜過後,諸位大臣仍舊跪地不起、上官烈靠坐在龍椅上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平靜了心境。
然而,隨著門口太監的一聲通報,上官烈不由得閉眼蹙眉。
“太後娘娘到!”
隻見上官瑾攙扶著太後緩緩步入大殿。
瞧著跪地的一種大臣,太後陰沉著臉走到上官烈跟前兒厲聲道:“烈兒,難不成你如今還要袒護那個孽障?”
“母後!朕...”
知曉太後來此目的,上官烈不由得一陣啞然。
“你什麽你?從前沒有事發之前你袒護那個孽障哀家從未言語過,如今他犯了眾怒,你若在袒護就不怕失了民心?烈兒,你是一國之君。仁慈也該對人,上官君他自尋死路,你為何還要再三維護?”
“可....”
“烈兒,你怎可如此糊塗阿!若是你不將他給正法了,怎麽給百姓一個交代!”
“母後...君兒他也是您的孫子阿,您...”
見自己母後都出言要至上官君於死地,上官烈不由得一陣驚愕。不由得往後後退了兩步,整個人因為心痛和難以置信一臉的絕望。
知道上官烈這心裏舍不得,痛苦。太後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轉過身衝著跪地的大臣們道:“你們都是我雪國忠心耿耿的大臣,今日且先回去吧。不管到時皇帝怎樣決定,哀家哪怕拚了老命也會給百姓們一個交代。”
“太後聖明!”
“太後聖明!”
諸位大臣這才起身,隨即朝著上官烈和太後行了大禮之後便緩緩退出了大殿。此時太後陰冷著臉沒在看上官烈,隻是一甩袖拉著一旁的上官瑾便轉身離開。
政王府內--
百裏長青瞧著一臉陰沉的上官瑾輕笑一聲道:“你確定上官君和你是一個父王?他不是上官烈的兒子?”
“不是!他是她的母妃,也就是本王父王的側室趁著母後在宮裏侍奉祖母時下藥之後的產物,出生那兩年上官烈還在邊境戰場。”
“不過你放心,就算上官烈袒護上官君,他也不可能活著。如今皇祖母如此做,無非就是掩人耳目,讓百姓和諸位大臣知道上官君的死是一定的、公開的罷了。到時候他是死是活,怎樣死、都隨你。”
說罷,上官瑾又朝著院外看去。
此時百裏映雪整個小雀兒兩人在院內散步,春風襲來吹起淡青色的長裙邊角,青絲隨風而起,上官瑾一時間不由得看得癡了。
“哎哎哎哎....”
“好看麽?”
瞧著上官瑾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家妹子,百裏長青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好看,映雪是我心裏最美的風景。”
“得了!本王不管你多癡心,但是若映雪不接受你、怎麽著都是白搭。眼下還是上官君怎麽死,什麽時候死才最要緊,畢竟明日他就再無回天之力了!”
想著那救心丸的藥效隻到明天,百裏長青好心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