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你可是父王唯一的寶貝疙瘩,父王巴不得你整日呆在府裏哪也不去,剛剛父王隻是感慨一下、卿兒可別多想。”

渝莫行沒在多說什麽,看得出來自己這閨女還沒想過這成親之事。也罷、大不了自己腆著這張老臉去求求陛下,讓卿兒在多留兩年,屆時再說吧。

“父王說話算話!”

父女倆在正廳裏說說笑笑,好一會兒渝菀卿才向渝莫行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而由於軍營還有事務,渝莫行也沒就待便直接出了王府大門。

偷聽到他們父女倆之間的談話,又看著相繼離開的背影,一直隱匿在正廳一側的渝雙則陰沉著臉、憤恨不已的掉頭回了自己的芙蓉閣。

又過了幾日,因為在宮裏襲擊自己並未成功,那不潔之名自然也未落在自己頭上,那百裏詢也自然找不到借口和理由靠近自己。近幾日渝雙也未有什麽動作,於是想起昨日暗衛來報,說是經過多番的盯梢,發現這兩日阿秀經常出入大街上“溢香樓”,且每次都會打包兩份菜肴、於是當下便想著去那溢香樓看看。

寧王府,悅卿苑--

“王爺,剛剛暗衛來報說是郡主喬裝了一番去了街上的溢香樓。”

“溢香樓?”

“是!”

“本王也許久沒有出去走動了!”

說著百裏長安便帶頭出了門,天一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而此刻溢香樓的二樓雅間兒裏,一襲白衣束著同色的玉冠,手裏正拿著把扇子自顧自的搖著的俊俏“公子”渝菀卿正看著眼前的小斯遞上的菜譜、一旁的“書童”如霜時不時的打量著整間屋子。

“把你們這裏的招牌菜都上上來,好了、先這樣吧,你下去吧!”說著渝菀卿便從阿秀的腰間扯過荷包,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小斯。

“唉!客官您稍等、您的飯菜馬上就好。”見這屋子裏的客官點的都是店裏的招牌菜,於是樂嗬的招呼著便下了樓。

此刻正是正午,百裏長安和天一兩個人站在門口看著眼前嘈雜的大廳,溢香樓裏已經是座無虛席。

掌櫃的眼力見兒毒,見百裏長安一淡青色襲錦袍便是價值千金,於是立馬狗腿的上前客氣道:“二位...是來吃飯?”

“掌櫃的,可有雅間兒?”說話的是天一。

“有有有,二位您樓上請!”

掌櫃的熱情的招呼著兩人上了二樓。誰料剛上樓,隻見一飛旋的菜盤直接迎麵而來砸在了掌櫃的臉上。

咣當--

“哎喲!”一盤子菜灑落了一地,天一立馬警惕的摸上腰間的佩劍,作勢護著百裏長安。

“這是怎麽了...”嘴裏嘟囔著,掌櫃的拿出懷裏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湯水,立即上前對著打開門的雅間兒門口朝裏看。

“難吃死了,這都是什麽東西、哥,你怎麽帶我來這種地方!”

隻見一粉衣女子一臉不滿的朝著身邊玄色衣衫的男子抱怨著,而男子一臉的淡定、似乎是習慣了一般,任由女子吵鬧、手裏仍舊端著茶水喝著。

“不是你要來的嗎?你不來這裏能看到三王爺嗎?”男子抬起頭,看著眼前正氣呼呼的女子。

“是!是我說要來這裏碰運氣看能不能見上三王爺一麵,可...可誰知道這裏的飯菜這麽難吃!”

女子嘴裏滿是嫌棄,門口的掌櫃頓時一臉的尷尬。而身後的天一則麵無表情的看了眼他:“還請掌櫃的帶路。”

也不知是碰巧還是人為,最終百裏長安的雅間兒左邊一間便是剛剛那小姐脾氣的,是如今當朝丞相的一子一女,右邊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男扮女裝的渝菀卿。這一切都是在掌櫃的安排完了之後,百裏長安便發現了。

這裏是酒樓,隔音不是很好、以至於左邊的秦子衿和秦子俊的對話盡數被天一和百裏長安聽了去。反而是右邊的渝菀卿似乎沒什麽動靜,於是天一出於好奇便打開了窗戶、想著繞著窗戶看一看郡主到底是在做什麽。

誰知剛剛推開窗戶,側著身子準備去偷偷看一眼、就被裏麵的人直接推開窗戶給打了臉,“哎喲!”

聽見這聲音,如霜頓時驚住了,於是立即道:“誰、是誰在那裏!”

原本自家主子覺得這正午時分有些悶熱,便讓她去將窗戶打開、誰知一剛推開窗戶居然傳來了男人的聲音,這可著實嚇到她了。畢竟,這裏可是二樓、窗戶對麵便是大街,若是有人難不成又是刺客...一想到此,如霜立即整個人都神經緊繃了。

“如霜,怎麽了?”聽見如霜的聲音,渝菀卿也走了過來。

“回主子,剛...剛剛奴婢推開這窗戶好像是打到了什麽人,就聽見有個男人哎喲了一聲,這便沒了聲響了。”

“有人?還是男人的聲音?如霜你沒聽錯?”渝菀卿頓時也警惕了起來,畢竟她這一路因為身份,還有渝雙嫉恨的諸多因素、遭遇刺殺可是常事。

“真的!奴婢聽的真真兒的、就是個男人的聲音,隻是...奴婢剛剛看了,可是沒人、而且隔壁的窗戶也是關著的。”

“行了,先去坐著吃飯吧。”

不管是誰,既然跟著到了酒樓,想必也很是清楚她的行蹤。既然如此,眼下該怎樣就怎樣、先填飽了肚子了再說。

而天一因為被如霜發現,嚇的立即縮回了頭、連忙將窗戶關上,一臉的緊張看著百裏長安。

而剛剛渝菀卿和如霜的對話剛好他也一字不落的全部聽見,看著麵前的天一、百裏長安不禁搖了搖頭,輕笑著:“天一,你居然也有被發現的一天,怎麽本王今日才知道你何時竟如此鬆懈了?”

“王爺!您就別取笑屬下了,這不是一個不留神嗎、誰知道那丫頭直接將窗戶推開還打在了我臉上...”說著還伸手去摸了摸臉。

“行了,你這樣一鬧菀卿已經知道有人在她周圍了。一會兒待她用過膳,你便故意將渝雙和百裏詢怎麽通過這間酒樓暗中來往的給暴露出來!”

“這...王爺,您不是說要郡主自己去探查麽?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不幹涉的麽?”

哼!都是假的、明明說了郡主的事情一旁看著便好,隻要她安全無虞便好。可這...這還是他的主子、那個殘忍冷血,對世事毫不在乎的王爺嗎?果然阿、紅顏禍水...可是自家王爺是什麽時候就迷上了郡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