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才和多羅一席話中百裏長安和渝菀卿便得知了那宇文林不少的消息,不過基於他的城府頗深背後那一無所知的勢力,看來想要擒獲除掉他定然是要多下一番功夫了。
秦王府--
直到傍晚百裏雲才回到府中,剛進門就見秦子衿站在正廳等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於是便上前問道:“子衿可是有事?”
“王爺!”
“其實...子衿是想替父親和哥哥多謝王爺您對我家網開一麵,王爺大恩子衿無以為報。”說著,秦子衿跪在了百裏雲的麵前。
“子衿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我和子俊是兄弟,何況你父親是有苦衷的本王可以理解、你如此大禮我怎可承受得起。”
百裏雲連忙將秦子衿拉了起來,看著眼前柔柔弱弱的女子心底一陣心疼。
他要的不是感激跪拜、為秦詔免罪並且予以嘉獎除了有秦子俊這個好兄弟的原因以外最重要的還是秦子衿。這個活潑單純的女子是他心中的一縷陽光,看見她便覺得好開心,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在偌大深宮長大的他除了父皇兄弟,她是第一個讓自己心動且思念的人。也許、多年前的那一撇便注定了他的心裏除了眼前的女子外再容不下其他人。
見百裏雲拉著自己的手,秦子衿頓時一陣臉紅連忙撒手向後退去幾步恭敬的道:“您是王爺,救了我秦府上下子衿這一拜不過是口頭言謝罷了。稍後待父親和哥哥親自上門再來致謝,還請王爺不要客氣。”
“子衿!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麽疏遠?我是王爺、可我也是子俊的好朋友好兄弟,更是對你...”
“可您是王爺,您救了整個丞相府。子衿隻是臣女,該有的規矩禮儀還是要遵守的。”
原先哥哥就私下問過自己對於這五王爺怎麽看,之前也並無其他的感覺。隻是方才他雖然話為說完,可隻覺告訴自己接下來的言辭會讓她不知所措、故而她才會冒著不敬打斷他的話。
見她如此說,百裏雲那深沉的眸子堅定且深情的看著秦子衿。一向嚴肅的臉龐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淡紅色,長袖下的大掌伸開又握緊,好一會兒這才籌措著開了口:“子衿、其實我...打從在大街上見你的第一麵起,也不知為何你的身影便闖入了我的心裏。這麽多年在邊境,每當閑暇時分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起你。想你在京城怎樣會不會像當初抓偷你奶娘錢袋的乞丐一般冒冒失失的、會不會早已許了人家...”
“你...五王爺、您這是...”
麵對百裏雲的突然坦露心跡,秦子衿頓時臉如火燒雲一般通紅發燙、一時間楞在了原地。
“秦子衿、我喜歡你!不、是愛。這麽多年習慣了想你、偷偷的想...子俊說的不錯,從前的我四處征戰,我給不了你安穩的生活。可現在我回來了,我想要以後的每一天都能看見你,同這幾日一般看見你對我微笑、等你來喚我用膳,看著你安靜的賞花看景、看著你...看著你我便好心安、有你在,這清冷的秦王府才會覺得有些暖意....子衿、你...能否考慮考慮我...”
一口氣說完所有想要對秦子衿說的心裏話,百裏雲不由得長舒了口氣麵色通紅的看著她一時間隻覺得空氣中都飄散著緊促的氣息。
兩人就這麽站在正廳裏沒言語,秦子衿低垂著頭,雙手在襦裙上來回的揪住又放開。不知是緊張還是羞怯,好一會兒這才吞吞吐吐道:“王爺,您...是何時見過我的?”
以為她會開口拒絕,沒有想到卻是問這個。百裏雲原本緊繃的身體頓時鬆散了不少,走上前看著她唇角微揚:“不確定那時你多大,隻記得當時的你小小的身影一襲粉色衣衫追著那乞丐奔跑。怎麽、子衿不記得了你曾經是多麽的勇敢麽?”
“你是說...我八歲那年同奶媽上街不小心錢袋被乞丐偷了的時候?”秦子衿抬起頭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百裏雲。她沒有想到多年前他便見過自己,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
從前的自己的確有些頑皮,因為是路盲爹娘從不讓她獨自上街。也正是那一次為了奶娘的錢袋一路追趕那乞丐,最終忘記了回去的路。一直縮在大街的某個牆角直到父親帶著下人找到她時,早已因為害怕而哭紅了雙眼。
“子衿想起來了?正是那個時候!當時我想、看你那一身千金小姐的打扮卻毫無顧忌的一路狂奔追趕乞丐,那個時候隻覺得你甚是勇敢、連身後的老媽子跟著過去也沒攔住你。”
“王爺您這是在...嘲笑子衿從前麽?”
說起這個,秦子衿不由得一陣嘟囔。都過了快十來年的事情,如今被一堂堂王爺提起,隻覺得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看著眼前再次麵紅低下頭的秦子衿,百裏雲不由得輕笑一聲:“沒有,那個時候我隻是很佩服你。久而久之總是會想起你的身影,想起你在大街上的那一幕一幕。後來在軍營裏認識了子俊,他說自己的妹妹很調皮、喜歡穿粉色的衣衫。有一次就因為錢袋丟了便不顧身份在大街上去追趕,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心裏一直認為勇敢的小姑娘便是子俊的妹妹!所以,子衿、我...不求你能立即接受我對你的心意,隻希望不要再對我這麽恭敬,我...不想與你之間太過生分。”
“這...於理不合吧!”
他是王爺,是如今的輔政大臣兼鎮國王爺。身份高貴,地位尊崇。而自己不過是一介臣女,而且父親和哥哥還是得到他的庇護才會脫離懲罰,何況她在此之前並未想過會與百裏雲有過多的牽扯。
眼前柔弱的女子帶著羞怯和愕然,看的他隻想擁她入懷保她一世長安。可百裏雲也知道此時定是不能的,於是故作輕鬆的道:“沒有什麽於理不合,我喜歡你、不希望你對我恭敬。在我麵前你不需要行禮,做你自己就好,隻願以後看見你時都是開心快樂無拘無束的模樣!”
“我...我...我先回房了、王爺您先忙吧。”
麵對百裏雲再次的對她說喜歡,秦子衿慌亂之餘不知如何是好,於是連忙俯了俯身便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