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安子,怎麽我看你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我不過就是一時想起來問一句,小美人兒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受得了他這脾性的,動不動就爆粗、真是為難你了!”
見自家七弟發怒了,百裏長青剛想上前攔住口無遮攔的小雀兒卻在此時聽得院門口的管家通報道:“郡主、眼下二小姐派人送了請帖,說是請您去街上的茶樓一敘。”
“渝雙?”原本由於身孕這一話題惹的羞紅了臉龐不知該說些什麽的渝菀卿,因為而管家這一通稟頓時回過神兒來蹙著眉問道:“約我去茶樓一敘?”
“是!這是拜帖、二小姐還說是有要事相告,還請郡主您務必前去,不然...過時不候!”說著, 管家上前將燙金的拜帖遞至桌案上。
渝菀卿拿過拜帖打開看過之後沉靜了好一會兒,這才回了回家:“去回話,就說本妃會準時赴約的。”
管家得了話便離開了,而方才還吵鬧的院中此時又是一陣寂靜。百裏長安拿過拜帖端詳了片刻便說道:“昨日梅蘭便傳來消息,說是百裏詢在渝雙的屋子裏兩人商議了好半天說是要將你引出。看來這百裏詢仍舊對你賊心不死,可那渝雙自從她入了襄王府便一直未有動作,想來這是按捺不住要對菀卿你動手了!”
“無妨!既然那兩人想要對弟妹下手,老七這可得看你的了。嗬...本王倒是期待老七你真正發怒的模樣,想起來也有好多年未曾見過了。”秉著一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百裏長青此時正一臉壞笑的看著眼前的百裏長安,言語間盡是挑事兒的意味。
一旁的小雀兒也連忙搭腔:“小安子,既然這百裏詢和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想要對小美人兒下手你可得好好的反擊反擊、別讓小美人兒受了委屈遭了罪!”
麵對眼前嘰嘰喳喳的兩個人,渝菀卿則一副沉思的模樣雙手緊握著茶杯來回的摸索著、好一會兒這才鄭重道:“此事我自有主張,也許、我和渝雙兩人之間是時候該好好清算清算了。”
“清算?弟妹這話我倒是有些聽不懂了,你們不是姐妹麽?雖說嫡庶有別,縱使那渝雙小人一些,可也用不著清算一詞吧?”
“小美人兒你和你那庶妹有很多的過節麽?”
百裏長青和小雀兒都不明白渝菀卿的話是何意,隨即提出疑問。而一旁靜坐的百裏長安此時則一改方才的神情溫柔握住她那柔軟的雙手唇角微揚道:“菀卿說的是,倒時我會暗中跟著你、以防那百裏詢再使陰招!”
“長安、你...”
沒人知道她是重生歸來曆經了前世的種種慘淡、而眼前這個一直對她好從不問緣由的無論何時都會站在她這邊的百裏長安,令她很是安心。老天待她不薄、前世的磨難換來了今生傾心相待守護一生的人、這是她的幸運。
“不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得了你。”
四個人坐在庭院內合計了一番,最後渝菀卿換了身衣裳便領著兩個丫鬟出了府去赴約、而百裏長安等人則喬裝了一番隨後也跟了上去。
聽香樓--
從窗戶看去,渝菀卿那奢華的馬車緩緩停在了樓下、渝雙便朝著身旁的百裏詢使了個眼色之後便一臉正色的坐了下來。
扣扣--
果然,沒一會兒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渝雙起身陰笑一聲款款起身開了門:“姐姐來了,快請進。”
“如霜、如雨,你們倆在門口候著吧。”剛邁進門,渝菀卿低眸片刻衝著身後的兩個丫鬟吩咐著,而渝雙則唇角微揚的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隨後便將門給關上。
進了屋,一雙靈動的眸子暗地打量了一番屋內的情景隨後渝菀卿便坐了下來直言道:“說罷,今日你要我前來是有什麽事情想說?
“姐姐慌什麽,咱們姐妹倆許久未曾好好說說話了,不若咱們一邊品茶一邊聊、反正眼下時間還早著呢。”說著,渝雙拿起茶壺為渝菀卿倒了盞茶將桌上的點心推到她眼前。
見渝雙想要拖延時間,渝菀卿便也沒再多說什麽,這樣一來反而剛好合了她的心意,而且她今日來就是想看看渝雙到底是想要使什麽陰招的。
瞧著眼前鎮定自若的渝菀卿,渝雙的眸中沒泛起一陣寒光,猩紅的雙唇輕啟:“姐姐可知今日雙兒邀你前來是為何意麽?”
“你要本妃來的,如今卻來問我!渝雙,你有什麽話就痛快說吧、我可沒那麽多功夫陪你耗!”她們倆早已撕破了臉,若是再假惺惺的繞彎子也沒什麽趣,何況渝菀卿就想著激怒眼前的渝雙,好知道今日邀約目的為何。
“姐姐如今裝不下去了?在王府時你不還是一副你我姐妹情深的模樣麽?怎麽如今這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呢?”想起當日百裏詢斥責自己時那眼中充滿著嫌棄,渝雙就覺得自己這心如同針紮一般疼痛。該死的渝菀卿,若非想要利用她順道將那多羅除去她才沒工夫在這裏陪她囉嗦!
見眼前的渝雙眸中滿是嫉恨和憤怒,渝菀卿莞爾一笑起身走到她身邊冷漠的道:“裝?本妃需要?渝雙你莫不是早已忘了是你在及笄禮那日便不在對本妃偽裝,甚至冤枉破口大罵本妃,至於你我二人之間究竟是誰先裝的,你心知肚明!而且當日若非你娘求我,你以為我會去見你?若不是王府上下還有著諸多下人看守你以為本妃會顧忌你的顏麵和你說那好半天?真是把你自己當根兒蔥了、眼下既然你不說今日邀我前來的目的,那本妃這便走了!”
“慢著!”
見渝菀卿真的要抬腿走人,渝雙撇了一眼衣櫃後隱藏的人立即叫住了她隨後冷哼一聲說道:“你我一同長大,因為你是郡主,除卻父王的疼愛還有著太後和陛下的護佑。而我渝雙隻是區區一介庶出,不管走到哪裏人們的眼中看到的永遠都是你,我隻能卑微的跟在身後為你鞍前馬後像個下人一般不被注意,不背稱讚、一切好的都是屬於你的,我卻隻能跟在你的身後拿著你不要的、這種卑微羞辱的感覺妹妹我永生不忘!”
“是嗎?那你可得記好了、千萬別忘了!否則怎麽對得起你在我身邊偽裝多年,你說是不是?”渝菀卿靈動的眸子上挑著說道。
說到底這一切終歸是渝雙自己心高善妒所至,尋常人家的嫡庶尊卑有別很是嚴重。而反觀自己自問從前待這渝雙也是極好的,不論是陛下還是太後賞的好東西都會給她留一份,可就因如此,自己認為對她的好卻讓她的心裏殘生了極度扭曲的嫉恨,以致前世同那百裏詢一起滅了自己滿門如今又是視自己為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