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原本還壓抑自己情緒的渝雙此刻已然呈惱怒之態,渝菀卿心中一陣冷笑。不過一想到此行來的目的,且撇了一眼這屏風後那晃動的身影隨後起身一臉無辜的模樣,靈動的鳳眸裏也滿是朦朧之色很是委屈的道:“妹妹誤會了,今日隻是應著你娘的要求想來看看你罷了。如今她已經是時日無多,隻是想在看你一眼,而我也隻是念及她愛女心切想來問問你可否願意再去看她一眼了了她的心願罷了。沒想到一時口誤提及了你的傷心事兒,真是抱歉!”
“哼!渝菀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麽心,你在本側妃麵前裝什麽裝!你回去告訴陳珍,幼年我便沒有娘親的疼寵關愛如今也不會因為她要死了就去看她一眼、你還是勸她死了這條心吧!”
見這渝雙如今對陳珍如此的決絕,且百裏詢還躲在屏風後麵偷聽,渝菀卿隻得繼續裝作心痛驚訝的模樣詫異道:“妹妹你...那可是你的親生母親阿,你如此是否太過絕情了些...何況,那是你的娘親,要說你還是自己去吧。畢竟我是個外人,你們母女倆的事情我不過就是來告知你一聲罷了!”
“絕情?嗬...親生母親又如何?她陳珍雖然是我生母,卻從未盡過一個做娘親的職責,如今她要死了、我說句實話這心裏根本就不難過。還有你,咱們倆早已撕破了臉,你也不需要在我眼前扮演柔弱一副好長姐的模樣,以後也不要再來了免得本側妃看著就想掐死你!現在你話也傳到了,還請離開吧!”看著眼前一副盛裝打扮的渝菀卿甚是耀眼,渝雙的憎恨便有增無減,再想到一會兒百裏詢怕是就要來了,於是便想著打發她趕緊離開。
正在此時一直陪著渝菀卿坐在一旁的小表弟嬉笑著衝著渝雙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道:“如此惡毒的女人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見,真是佩服!”說著,還擼起長袖“啪啪”的一連拍了幾掌。
“你又是誰?竟敢在這襄王府內放肆、來人阿,將此人給本側妃拿下!”由於心思一直在渝菀卿的身上,麵對此時忽然冒出來的小公子,渝雙陰鷙的眸子裏滿是狠厲的喚道。
小表弟見這渝雙如同一隻發怒的母老虎一般看著自己,隨即起身打量了她好一會兒這才將目光落在渝菀卿身上佯裝老練的歎了口氣道:“唉...表姐,真不知這側妃究竟是不是姑父的孩子,怎麽和你這性子完全不同呢?同樣是在渝王府長大的,嘖嘖嘖...真是天壤之別阿!”
見眼前的小公子提及自己並非那渝莫行親生,渝雙頓時眸底一陣慌亂,略微顫抖的雙手緊握成拳立即喝道:“哪裏來的浪**子竟敢詆毀本側妃,看我不讓你將你大卸八塊!”
“閉嘴!”
正當渝雙恐慌惱怒之時,一直站在屏風後麵的百裏詢這才走了出來陰冷的眸子撇了她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渝菀卿和眼前的白衣公子身上,好一會兒這才扯著唇角笑道:“本王有事來晚了,還請弟妹勿要見怪!方才雙兒的話隻是一時的氣話,弟妹莫要放在心上。既然那陳氏病重,改日本王帶雙兒前去看望也算了了她的心願吧。說到底、她總歸是雙兒的生母。”
“既然如此,那菀卿替陳姨娘謝過王爺了。”
見這百裏詢上來話就說的如此圓滑,渝菀卿心底不禁一陣疑惑心下又提高了幾分警惕。隨後眸光一轉便又溫和的說著:“菀卿還未恭喜王爺,如今雙兒妹妹又懷了身孕,待他日妹妹誕下世子切莫忘了通知菀卿前來喝杯喜酒。”
“那是自然!說起來弟妹不止是本王孩子的皇嬸兒還是姨母,屆時還請弟妹一定前來!”
瞧著一副波瀾不驚說話也大方得體的渝菀卿,再看看身邊一直恨不得要將心思全都暴露在臉上的渝雙,百裏詢的眸子深暗了幾分。
雖然不知自己究竟為何連番設計都未能讓渝菀卿另眼相待反而賜婚給了百裏長安,可如今眼下他兄弟二人已然被自己囚禁在暗室、現在既然得了空那他倒是要看看眼前的人還怎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隨後幾人在正廳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兒,渝菀卿見自己來了也有半個多時辰想來百裏雲應當也對這府裏上下搜尋過了,於是這便起身告辭,而百裏詢也未有阻攔還親自送她到了王府門口看著她的馬車離去。
渝王府內--
待渝菀卿下馬車步入院內,老遠便見到在正廳裏來來回回踱步的百裏雲,於是立馬上前關切的問道:“五哥可有在那襄王府內探查到長安等人的下落?”
“嗯,探查到了!弟妹,本王方才通過老六護衛的指引發現長安他們如今被囚禁在百裏詢的一處暗室內。由於那暗室的周圍全都圍滿了人,所以我並未能進去一看。不過想來連華在那王府內,眼下他們應當是安全的、你暫且放心。”
“暗室裏?”
一聽百裏雲說百裏長安被關押在百裏詢的暗室裏,渝菀卿立即蹙了蹙眉,隨後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少年眼神示意他離開後這便道:“既然五哥已經探查到了長安他們的下落,那今夜便動手救人吧。想來那百裏詢定是對他們使了什麽陰招,否則憑借長安和六哥的功夫不可能被困兩三天之久!”
“你說的對!既然現在找到了他們所在,我這便進宮去告知父皇、你且先在府裏等我消息。”
百裏雲匆匆去了皇宮,渝菀卿站在正廳裏看著熟悉的院落也不知在沉思些什麽。好一會兒,直到那白衣公子一把拍在她的肩頭這才回過神兒來:“你能不能別神出鬼沒的?還有你所謂的證據拿來我看看!”
“諾!不過,你現在就是看了也沒用,因為本公子打聽過了你根本就沒有見過青蘿姑姑,你出生她便逝世了。所以...等渝王爺回來了再說吧,放心、本公子絕對是你貨真價實的表弟。”拿著書信在渝菀卿的麵前搖了搖,隨後又放回了懷中。
“貨真價實?嗬...你也說了,本妃打出生起便沒見過母妃。如今父王他遠在邊境怎可作證?”想起眼前這家夥第一次出現就是在祖母的寢宮當著眾人的麵將自己和映雪擄走,隨後不知又為何蹦出消息說是她的表弟以此接近自己。故而很是懷疑他的身份,而且眼下是非常時期她又不是三歲的孩童任由他說什麽便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