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渝菀卿和百裏長安方才用過早膳正在出遠門,隻見百裏映雪急衝衝的趕來一把拉住她,眼眶泛紅的道:“菀卿姐姐,七哥、父皇忽然病重,眼下太醫都在紫宸殿候著、五哥和六哥已經趕到了你們快隨我前去看看吧。”
“什麽?陛下病重?前幾日我見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病重了?”麵對百裏映雪說陛下病重,渝菀卿頓時一陣心驚、而一旁的百裏長安隻是緊皺著眉頭並未言語。
“是阿,昨夜突發的、眼下太醫還在候著,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隻是一大早前去給父皇請安時間江公公傳喚太醫這才知曉的!”
雖說陛下病重是大事,可渝菀卿也知道百裏長安和皇帝的關係不合,也不知他是否會去看皇上,於是側身看著他猶豫道:“我隨映雪進宮去看看,要不...你先在府裏等著,待我回來再告知於你?”
“一起去吧!”百裏長安長歎了口氣,抬起那雙深邃的眸子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麵無表情的說道、隨後便執起她的手一同出了王府前往皇宮。
這麽多年他都未曾忘記當初母妃被冤枉通奸,而百裏修冷著臉下令處死宮裏所有人的情景。當初母妃就是死在了他的懷裏,可他卻沒有絲毫的悲傷、這也是這麽多年來自己的心結。母妃是什麽人他應該最清楚,絕不可能做出通奸此等汙穢不堪的事情,可當初的他連查都未查便勒令所有人不許再提及、甚至為母妃去沉冤昭雪都不肯...
按照前世的軌跡他最後是被百裏詢害死那也是一年後的事情,可如今卻傳來他病重的消息,想來隻怕是陳家和百裏詢按耐不住提前下手了。
馬車上,渝菀卿見他一副深沉陰鬱的神情也不知他眼下在想些什麽、知曉他和陛下的關係於是也隻是輕柔的撫摸著他那緊握成拳的雙手似安慰一般。
馬車緊趕慢趕的到了皇宮,等他們三人站在紫宸殿的外麵時已經是快半個時辰之後。
隻見門外跪著一眾大臣,個個都神色緊張麵麵相覷的低語著、渝菀卿朝著門口站著的江公公微微點了點頭這便進了殿內,而百裏長安則站在門外並未上前。
此時百裏修正一臉蒼白的躺在龍**,百裏雲和百裏長青兄弟二人守在一旁。年緊十二歲最小的皇子百裏麟正趴在床頭哭泣:“父皇,父皇您醒醒阿,醒醒阿...麟兒還沒給您請安呢,你不要睡了好不好...”
“麟兒你不要這樣,父皇這是累了在休息、咱們不要打擾他好不好?”百裏長青上前一把將哭的抽噎的百裏麟抱在懷裏為他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輕聲哄著。
“可...他們都說父皇病重將不久於人世...六哥,我...好害怕!母妃不在了,若是連父皇也不在了,麟兒...麟兒以後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本將要止住的淚水,在百裏麟聲淚俱下之時又立即湧出來,一時間看的渝菀卿也紅了眼眶,隨後便走上前抱著不足她肩處的孩子為他拭去眼淚勉強扯出一抹微笑道:“麟兒莫哭,父皇隻是有些不舒服、很快就會醒來的。”
“菀卿姐姐...不對、是七嫂...父皇真的隻是睡一會兒便好了麽?”
瞧著百裏麟那傷心難過的模樣,渝菀卿替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是的,菀卿姐姐跟你保證、父皇隻要休息好了便會醒來的。所以麟兒要乖,先回宮去和夫子去溫習課業,待父皇醒來可是要看查的。”
“菀卿姐姐你肯定嗎?”百裏麟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伸手抹了把眼淚看向渝菀卿很是認真的問道。
“肯定!所以麟兒快回宮去吧,以免父皇醒來看查你的課業不滿意,到時候你又要說父皇待你嚴苛了!”
“那...我聽菀卿姐姐的這就先回宮了。隻是...以後你有空能不能和哥哥們一同來看看我阿?你們都已經出宮建府,這偌大的深宮裏隻有映雪姐姐和麟兒兩人,感覺甚是孤單...”說起這個,百裏麟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
渝菀卿看著眼前的百裏麟那難過的模樣,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以後菀卿姐姐和你的哥哥們每隔三五日便進宮瞧你一趟可好?”
“好!那現在麟兒這便先回宮了,菀卿姐姐要記得來看我哦!”
好不容易打發了百裏麟離開,渝菀卿看著眼前的百裏雲和百裏長青這才輕聲的問道:“太醫怎麽說?為何陛下會忽然病重?”
“頭疾複發、還有多年來的心疾!本王聽江公公說是因為父皇知道了百裏詢昨日派人在湖邊刺殺我們一事之後便一病不起、所以...他這是氣急攻心造成的。”說著,百裏雲長歎了口氣看著龍**昏睡的百裏修臉色依舊蒼白。
渝菀卿一聽這陛下是舊疾複發,一時間也不知也說些什麽。畢竟這陛下已經年過五詢、如今有些病痛也實屬正常。看了看身邊的人神色都有些凝重,渝菀卿這便微微點了點頭道:“長安還在外麵,我出去將父皇的病情告知與他。”
其實一大早接到江公公派去報信的人時百裏雲很擔心,剛好百裏長青也說找他有事敲好碰上了便一道馬不停蹄的趕來皇宮。
太後年後才崩逝、轉眼身為父皇的百裏修又接著病重,而眼下眾位皇子乃至整個朝堂之中隻有百裏詢的外祖家勢力最大、呼聲也最高。所以第一時間他便想到萬一這百裏詢趁著父皇病重來奪位、到時他的兵遠在邊境,渝王也不在京城隻怕一時間這東越的天下真會讓他給謀了去。如今趕來聽太醫診斷說是舊疾複發但無性命之憂,隻需稍作休息服些藥便無事、他這心才算是安了下來。
而一旁的百裏長青則死死的盯著龍**的百裏修,眼神裏滿是疑惑和不解、隨後見渝菀卿也出了大殿,這便朝著百裏雲使了個眼色兩人走遠了些才開口:“老五,你覺得父皇的病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