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清荷--

“王妃,果然如您所料、那渝雙去了許盈盈的院子大鬧還將人給打的昏迷。隻是...不知為何王妃隻用了一紙書信便至渝雙能如此失控,屬下也曾奉王爺的命令暗中監視過,依照她的性子...理當沒那麽衝動!”說著,天一抬了抬眼看著眼前一臉輕笑的渝菀卿。

“因為本妃了解她,何況涉及她那腹中的孩子。好了、你派人繼續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順便去城東尋個人,到時候將他貼身的東西弄一件到手。”渝菀卿從桌案上拿起一副畫像交給了天一。

看著畫像上的男子,天一有些疑惑的道:“王妃,這是...”

“此人名喚張易,與那許盈盈是青梅竹馬,家中以經營藥材為生。至於其他的,想必你該知道如何做。”

“是,屬下這就去辦。”

天一領了渝菀卿的令便又趁著風雪離開了。

看著門外風雪愈來愈大,寒風冷冽,渝菀卿的唇角勾勒起一抹輕笑。渝雙今日會大鬧許盈盈的院子也是她一手安排的,不過是讓天一將那封書信放在了渝雙的枕邊而已。真正讓她失去理智跑到許盈盈那裏大鬧的原因,除了那封隻有四個字的書信,還有便是那紙上沾染了迷魂散。那是一種能讓人暫時不受控製的迷藥,隻要輕嗅便會快速的控製一個人的心神,一個時辰之內都會按照心中所想而做出一些失常的舉動。前世這得知這迷魂散還是拜渝雙所賜,讓她在如霜被百裏詢仗殺之時失去理智衝上前打了她幾下,從此被關進了那小破院直至殞命。而如今這藥用在渝雙的身上,也算是她自食其果了...

想起百裏長安臨走時也曾告訴過她,渝雙在府裏的一切他都命天一暗中監視著。若是想要動她,隻需要傳喚天一便可!而由於近來太後病重、父王又被人算計受敵國圍困,這許久她都忽略了這渝雙。眼下,父王那裏有著百裏長安前去搭救,自己除了每日進宮為祖母請安也是時候著手報複她這“好妹妹”了。

次日辰時--

由於寒冬來臨,一連四五日風雪未停,整個京陵城到處一片白雪皚皚。街上行走的百姓也無幾人,那些平時熙熙攘攘的店鋪此時也都關上了大門。整條街上安靜的隻有風雪呼嘯而過的聲音,渝菀卿領著兩個丫頭和王府的家丁冒著風雪來到了西街的一家綢緞莊門前。

此時隻見綢緞莊門前一裝櫃模樣的中年男子領著四五個小斯恭敬的朝著渝菀卿行禮道:“老奴、參見郡主!”

“都起來吧,外麵天冷進去說話。”

坐在店鋪裏渝菀卿喝了口熱茶,這才覺得身子似乎暖了許多、看著眼前畢恭畢敬的掌櫃和小斯,這才開口道:“大家別這麽拘謹,我就是從宮裏出來順道來瞧瞧你們準備的怎麽樣了。”

“回郡主的話,一切都已準備妥當、隻待郡主一聲令下。”

“截然如此,屆時我會親自前來。”

渝菀卿又在林掌櫃的帶領下去了後院看了看屯糧、見一切確實都準備妥當,半個時辰之後這才領著人準備打道回府。

“郡主,你看、還有人賣糖葫蘆呢!”說著,如雨連忙朝著前方站在風雪中扛著糖葫蘆架的老人走去。

看著如雨這些時日一直都因為之前的事情而少言寡語,整日魂不守舍的,如今難得露出笑容、渝菀卿也是打心眼兒為她高興、還特意關懷道:“慢點兒,小心摔了。”

不一會兒,如雨拿著三支糖葫蘆興高采烈的回到渝菀卿的身邊,“郡主,嚐嚐吧、那老人家說了可甜了。”

“就你嘴饞,我也要。”看著如雨手裏紅色的糖葫蘆上裹著一層白色的糖稀,如霜立即搶過一支從遞至嘴邊:“嗯,郡主...好甜、真好吃!”

“那本郡主也嚐嚐!”看著眼前兩個丫頭又恢複了如雨出事前的那般活潑,渝菀卿頓時也來了興致。主仆三人就這麽站在街頭拿著手裏的糖葫蘆邊走邊吃著,身後還跟著一連串的家丁抬著轎子慢悠悠的迎著風雪往回走。

眼前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到王府,誰知在東街的拐角處、渝菀卿正品嚐著嘴裏的糖葫蘆時卻聽到一陣低微的聲音,於是立即朝著身後的眾人使了個眼色止住了腳步。這時隻聽得一男子的聲音很是恭敬的道:“主子,那陳珍...不願意配合咱們行動。”

“哼、難不成她還惦記著渝莫行嗎?你跟她連孩子都生了,人家跟你卻不是一條心。既然她不同意那就從她女兒的身上下手、由不得她不配合!”

由於夾雜著呼嘯的寒風便聽的不大真切,而話到這裏便也沒聽見聲響、渝菀卿靠在牆壁上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側過頭向巷子裏看去,然而除了不遠處的腳印以外、方才說話的人已然消失不見了。

於是渝菀卿立即朝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而喬裝的暗衛立馬點了點頭順著腳印去追查了。

寧王府正廳--

渝菀卿神色凝重的在正廳裏拉回踱步,眼神時不時的朝著大門口看去。

今日在東街拐角處聽到的話到現在想起仍舊有些心驚,抱著嚐試信任百裏長安的態度,於是她回府的第一時間便讓天一去尋六王爺前來。然而、這都過去了一刻鍾天一和百裏長青仍舊未來,這讓她心裏不由得湧出一抹不安。

又是一刻鍾後、正當渝菀卿準備召集父王留給她的暗衛去查訪時,隻見天一拽著百裏長青從門口直奔正廳。

“六哥快上座,如霜、看茶!”

氣喘籲籲的坐下,百裏長青接過如霜沏好的熱茶頓時就是一陣猛灌。好一會兒,緩過氣兒之後這才衝著身側站著的天一白了一眼:“不是本王說你、天不是沒塌麽?你就不能讓本王多睡會兒?你可知本王那夢裏可是有著好幾位美人在側,這叫什麽、這叫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倒好...二話不說就將本王從被子裏拉了出來,快、賠錢!”

說著,百裏長青將手伸在天一眼前, 半眯著雙眼一副無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