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洞房不是一個人

被人牽引著走了不遠的路,跨過一道門檻,好像是進了一間屋子,手裏的綢帶被收走。這裏倒是很清淨了,小菲感覺著身邊隻有幾個人跟著。

接下來是去那新郎墳地轉轉?還是聆聽長輩的訓導?蓋頭下的小菲做好了思想準備,等著接招呢,可是耳邊就是一個婦人的聲音。

對小菲說折騰大半天了,早點休息的話,然後就鬆了攙扶的手。然後,就聽見腳步離去的聲音,然後,身邊一片寂靜。啊?這樣就好了?

小菲傻傻的站了一會兒,才偷偷的把蓋頭掀起來,媽呀,屋子裏果然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她趕緊把手裏的首飾盒往床上一扔,甩了甩累得酸疼的那隻手,開始打量起自己的新房來。

不知道究竟什麽規矩,她也沒敢把蓋頭取下來,就掀起搭在頭上。萬一有人進來,也能快速的放下來啊。

新房裏真的沒有新房的樣子,電視劇裏的古代新房,都是很喜慶的。而麵前的情形卻不是,窗簾,床幔,小桌布都是淡綠色的。

衣櫥,梳妝台上的鏡子上倒是看見貼著紅色的喜字。小菲不是很懂,隻是覺得這屋子裏的家具好像比那個‘娘家’閨房裏的要上檔次。

小菲不放心的踮腳走到門邊,掀開布簾子往外看,確定外間也是半個人都沒有,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繼續參觀自己的新房。

“樊文俊?你就是今個的新郎?名字還不錯,從現在起,我暫時是你的媳婦了,你真的在天有靈的話,得保佑我別被人欺負才行,聽見沒?”小菲看見臥室一角桌上擺放著的一個牌位,屋子裏沒人,沒辦法也好對著它說幾句了。

“哎,你看看你們家,把我娶進門就扔這裏不管了,像話麽?我也知道,這不適合熱鬧,也沒指望著有人來鬧洞房啥的,可是留下個會喘氣的,陪陪我不行麽?”小菲對著牌位發著牢騷,看見牌位前供奉的一碟梨子,還有一碟糕點,肚子裏立馬感應的咕嚕一聲。

這會兒都快傍晚了,午飯沒的吃,好餓啊!不管了,小菲拿起一個梨子看著蠻新鮮的,在袖子上擦拭了幾下,張嘴就咬了一口,嗯,不錯,皮薄肉嫩,汁液多又甜。

“咱倆兩口子,你吃我吃一樣的哈。”小貝坐在床沿上,邊吃梨子,邊對著桌上那個牌位嘀咕。

“其實,空腹吃梨子是不好的,可是,你也看見了,沒人管我啊,糕點也不知道哪天做的,壞了沒有。”小菲嘀嘀咕咕的,不一會兒就把一個梨子解決掉了。

小菲沒有亂扔垃圾的習慣,但是拎著梨核在臥室裏轉悠了一圈兒,也沒找到垃圾桶。哎,不管怎麽說,這梨子也是供品,自己吃了,隻怕旁人會說三到四的。

小菲想了一下,決定毀滅證據,走到後窗口,推開就把手裏的東西扔了出去。嗯,還是這樣省事兒,她滿意的拍拍手。

新房冷清,但是窗子可以隨便開,這樣的感覺還是不錯的。伸著脖子,呼吸著窗外的口氣,好像聞到了自由的氣息。

“爺,這大少奶奶,膽子夠大,連給您的供品都敢偷吃。”一個男子憋著笑,小聲的說。無奈,黑暗中,看不見主子的表情。

樊文俊,手裏扣著一柄飛刀,看著屋裏那個女人,嘴角直抽抽。他們竟然給自己娶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來?

原想過來宰了她的,但是沒想到啊,竟然會看見這樣一幕。一個大家閨秀,嫁給據說死了的人,居然沒有哭哭啼啼的,看見那牌位居然也不知道個害怕,不但跟牌位聊天,竟然連供品都吃?

怎麽感覺她好像對這門親事很滿意呢?她居然還能厚顏無恥的說什麽‘咱兩口子’?樊文俊覺得自己再不動手的話,隻怕會被她氣吐血的。

樊文俊等著那個厚臉皮的女人,轉身回來的時候,就了結了她。

有點涼,小菲隻在後窗處陶醉了一會兒,就轉身回到床邊坐下,把床上的首飾盒放放好,這才注意到,床裏麵平攤著一身男子衣袍。

?咦,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風俗,代表著新郎麽?小菲不確定,也就沒有亂動,邊脫鞋子,邊上床。

不知為什麽,她老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所以,剛剛接著打量屋子的時候,就四處查看了一下,沒發覺有人。

仰頭看看屋頂,上麵有木頭扣板,看不見屋梁也讓看不見瓦片,也沒看出什麽異樣來。小菲覺得自己是累了,才會產生幻覺,又或者是因為屋裏有牌位,才多想的。

在前世,生老病死的也見過,即便自己狗血的魂穿了,小菲依舊不相信世上有什麽鬼魂。現在想想,她覺得心裏好糾結,矛盾。

算了,自己的事都管不過來,哪有閑心研究那些沒用的?就算有又能怎麽樣,自己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這個樊文俊也不是自己給殺的,害怕他來尋自己尋仇不成?

沒人理會的話,小菲也沒打算冒然出門,第一天,還是乖巧些,低調些的好,別讓他們挑到錯處。

樊文俊看著那女人,大模大樣的坐在自己床上,心裏更加惱火,扣著飛刀的手就揚了起來。正準備出手的時候,發覺床上的女人賊頭賊腦的四處看看,不知道她有打算做什麽?他鬼神神差的,手就停頓了下來。

他現在的位置就是在屋內的衣櫥裏,是跟密室相連的,通過衣櫥上的鏤空雕花,看外麵很清楚,但是外麵卻看不進來。

床上的小菲,從衣襟裏套出那麵鏡子,扔在一旁,伸手到襪幫裏拿出那疊銀票,一張一張的點著,又把自己那點私房錢也拿出來擺弄了一會兒。

“從現在開始,我要臥薪嚐膽,等待時機成熟,就出去過,有了你們還怕沒好日子過?嘻嘻。”小菲美滋滋的自言自語著,把銀票和那個抱著金錠子的小包都小心的放在枕頭根下麵。

明個找針線,得在內衣裏縫個口袋,把它們隨身帶著才行,小菲打算的很好。

什麽?她居然沒想著在這裏安生的過日子?還想出去?樊文俊氣結的分析著那女人的話,有了主意,冷笑著收起手裏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