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隨羅格學習製符之時,羅格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的符文,全都是由天外隕星帶來的,被稱為“天文”。真正被發現並且能夠使用的天文,隻有一百多個,而通行的不過就幾十個。當時羅傑還曾經列了一個單子,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符文都列了出來,給赫連雲看了看。
羅格不愧是一名製符大師,竟然知道兩百多個符文,不過有很多都沒有弄清楚運用法門。
這裏麵,並沒有這個“媚”字。
顯然,這“媚”字,應該是某些高手的秘藏符文。
說起來赫連雲最大的秘密,反而是他對於所有的符文都了然於胸,甚至掌握了遠遠超出這個世界已知範圍的符文。不過現在他的力量還太弱,連自身鐫刻的符文都沒有搞明白,其他的更沒有必要顯露出來,必須等變強大了再說了。
“你的符力,就是這麽來的?”赫連雲繼續問道。
“奴家修煉這個符印之後,不知為什麽,自然而然就明白了這些東西,原本奴家隻是一名天賦中下的三級符武士,後來借著這個方法,才達到了現在這番成就。”這花倩兒雖然已經被赫連雲的攝魂大*法迷住了心智,但是提起這件事情,語氣之中竟然隱隱有些驕傲的意思,顯然是天生***淫*蕩。
聽到這裏,赫連雲已經完全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再說話,而是走上前去,再度運起攝魂大*法,盯住花倩兒迷茫的眼神,緩緩說道:“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我的命令你必須服從,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必須告訴我,否則的話,你將遭受煉獄之苦!”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主人,你的命令我必須服從,任何事情都要向你稟報,否則,將遭受煉獄之苦……”這花倩兒形同木偶,緩緩地重複著赫連雲的話,眼神之中不禁露出一絲恐懼,身體都微微顫抖。
等到她說完了,赫連雲這才伸手拍在了花倩兒的靈台穴上,立刻將她拍昏了過去。
他已經運用攝魂大*法在這花倩兒的內心深處種下了一顆種子,她醒來之後不會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而隻會在心底將赫連雲當做自己最親近的人,甚至自己都無法察覺。
攝魂大*法的這一招,赫連雲之前經常用來對付一些仇家,端的是方便之極,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是第一次使用。有一點弊端就是,若是被施術者受到了巨大的精神衝擊,那麽內心的精神種子就會煙消雲散。不過這花倩兒所做的一切本來就算得上是天理難容,就算是明白過來,也不敢聲張。
這花倩兒不知道用采補之術害死了幾個人,真可以稱得上是蛇蠍心腸,對於這種人,赫連雲自然不會動什麽感情,有的隻是利用。而且他相信,這花倩兒如果沒有被自己的攝魂大*法種下精神種子,醒來之後定然會找機會將他害死。
過了一會兒,這花倩兒悠悠轉醒,睜著惺忪睡眼看到了赫連雲,立刻伸了個懶腰緩緩坐了起來,輕笑著說道:“哎呀,人家怎麽睡著了……”
突然,她的臉色一變,立刻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不同,伸手指著赫連雲,顫抖著說道:“你……你……我的符力……怎麽會……”她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符力竟然少了很多,戰力直接跌到了六級符武士的境界!原本身上鐫刻的八個符印,此時已經有兩個不能用了!
赫連雲緩緩說道:“花師姐,你難道忘了麽?”
這花倩兒立刻想了起來,在自己昏迷之前,被那赫連雲吸取了體內的符力!
她眼珠轉了幾轉,眼看赫連雲沒有殺她的意思,不由咯咯一笑,站起來說道:“何師弟,真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同道中人,而且,你的符力,不會僅僅是一級符武士這麽簡單吧?”她能夠記得的,隻是被攝魂大*法控製之前的事情,倒也算是猜對了一半。
這花倩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於赫連雲敵意大減,反而有了一種親近之意,接著說道:“既然師弟是同道中人,那就怪我孟浪了,望師弟恕罪。今天的事情,咱們就當它沒有發生,如何?”花倩兒自然也明白,這種奪取他人符力的邪門功法絕對是犯了大忌,因此平時絲毫不敢顯露半分,要找也是找那些雜役穀的落魄門人下手。
隻是沒想到,這次本想釣一條小鯽魚,卻碰到了一頭大白鯊。
赫連雲點點頭說道:“正合我意。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隱藏自己,清淨修煉,其他的一概不管。以後你還是我的花師姐,我還是你的何師弟。”
花倩兒咯咯一笑,說道:“何師弟快人快語,真是豪爽,師姐就算是讓你吸幹了也認了……既然誤會已銷,咱們這就去那靈州城轉轉吧。”
說罷,花倩兒拍了拍手,那匹一直在遠處吃草的烈風馬立刻奔了過來。
花倩兒翻身上馬,朝著赫連雲招了招手。
赫連雲自然不再廢話,身形一縱躍上了馬背,攬住花倩兒的纖腰,將那韁繩一抖,衝出了這片花叢……
此時這花倩兒雖然被赫連雲撞破了秘密,但是自以為赫連雲與她是同道中人,反而沒了許多顧忌,更加之赫連雲在她心裏留下的精神種子讓她親近不已,所以一路之上歡笑連連,還不時挑逗赫連雲,比之來時又多了許多情趣。
赫連雲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麵對花倩兒的挑逗不為所動,反而借機問了不少關於靈月符門和這靈州城的問題。
這木郎國南部的山脈,名為十萬大山,意指其山之多,而實際的山峰數量雖然沒有十萬之多,但是幾千幾萬也是有的。
基本上一些大一點的分支山脈之上,都有一個個符門林立,這十萬大山之中,有些實力的符門就有近百,而那些小門小派則是多如牛毛,在這十萬大山之中隱居的符武士也有不少。
這一個個符門之中,稍厲害點的,都有數名符武王坐鎮,而那些最強大的幾個符門,則有符尊坐鎮。有個別源遠流長的門派,甚至早在木郎國建國之前就已經在這十萬大山之中駐紮了。
因此,木郎國雖然國力強大,但是那木郎國主卻一點也不敢造次,而是小心將這些符門供養著。而這些符門也早就和木郎國主達成了協議,會時不時派一些得力弟子進入木郎國的軍隊之中曆練,由此增強了木郎國的實力。
也正因為如此,木郎國的軍隊雖然在西域諸國之中並不算是頂尖,但是占了這塊風水寶地,周圍的國家卻沒有一個敢造次的。要知道木郎國一國之中的符門幾乎頂得上周圍數國符門數量的總和,這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果被惹惱了,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而靈月符門所在的靈月山,就處於木郎國靈州的範圍之內。靈月符門的實力在整個十萬大山之中能夠排進前二十,因此在靈州範圍內地位尊崇,儼然是一條地頭蛇。
當然,這靈州境內還有其他的符門,比如天劍門等等,但是靈月符門的實力,可以說是最強的一家,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這靈月符門之內的符武王數量最多,而且其門主鄒無忌已經達到了符武王的巔峰,隨時可能會突破到符尊境界。
符尊,符尊,尊者的境界,已然可以被稱為一代大師。特別是在西域這種符修者比較少的地方,完全就是頂級的存在了。
而赫連雲此時也通過花倩兒明白了,那斬風尊者所在的朱雀符門,並不是一個西域門派,而是東方強國大夏國的一個符門。這朱雀符門雖然山門並不在西域,但是卻在西域建立了不少分舵,勢力滲透進了很多西域國家,可見其強大。
聽說這朱雀符門如此強大,赫連雲反而放下心來,那斬風尊者地位尊崇,葉兒能夠跟了她,自然會安全不少。
等到花倩兒將這些事情全部講完了,兩人的烈風馬已經躍出了樹叢,出現在了一座巨大的城池麵前。
這座城池的南麵和東麵都是山林,而北麵和西麵則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四個方向的城門之外,都有幾條大路蜿蜒而出,同時有不少人馬貨物在城門處進進出出,接受守門士兵的盤查。顯然這靈州城之內還是有不少規矩的。
從規模來看,這靈州城比鬼絕國的沙州城要大一半,而且人丁更興旺了不知道多少倍。這木郎國,不愧是西域大國。
花倩兒此時有意在赫連雲麵前賣弄,不僅不讓身下的烈風馬停步,反而在馬耳上一拍,命令這烈風馬催動了四蹄上的“風”字符印,再次加速,風馳電掣般的向著城門而去。
那城門之處本來有數十名兵丁守衛,此時看到烈風馬呼嘯而來,全都大聲喝罵起來,並且將鹿角長矛擺好,準備給這強行衝關的男女一個好看。
花倩兒也不言語,隨手從腰裏摸出一塊閃閃發光的銀牌,在空中一晃,立刻收了起來。
那城門官卻已經看清了這塊銀牌,立刻大驚失色,慌忙命令手下將鹿角長矛搬開,同時用鞭子將排隊等待盤查的行人抽開,這才命令手下恭恭敬敬地列成兩隊,迎接花倩兒兩人的到來。
花倩兒卻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一般,縱馬瞬間閃進了城中,隻是在進城的瞬間“啪”地甩出一鞭子,將那城門官的臉上抽出了一條血痕。
“咯咯咯,這塊牌子,是咱們靈月符門的通行路引,怎麽樣,師弟,是不是威風霸道得緊?”等到進了城,花倩兒把韁繩一勒,向赫連雲問道。
赫連雲微微一笑,正準備回答,就聽一個刺耳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靈月符門的花師妹,嘖嘖,怪不得今天出門就看到了桃花滿樹,剛才還嗅到了一絲花香。”
聽到這個聲音,花倩兒的臉上立刻現出了一絲厭惡,不過立刻就變成了一絲嬌媚的笑,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這不是天劍門的南宮師兄麽,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說著,還拋了個眉眼過去。
赫連雲這才看到,他們旁邊的街道上,正有五匹烈風馬並排而立,馬背上是五名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全都在衣角繡了一個金色小劍。
當先一人尖嘴猴腮,外加兩顆大門牙,長得像隻老鼠,讓人一望而覺得惡心,偏偏還附庸風雅,手中拿著一柄大號的扇子,不停地扇著風,看起來說不出的滑稽。
赫連雲嘿嘿一笑,在花倩兒耳邊輕聲說道:“你討厭他?”
花倩兒回首在赫連雲耳邊低語道:“這南宮駿討厭得緊,因為長得醜,所以內心扭曲,最喜歡虐殺女子,落入他手中的女子,姿色越好,死的越慘,你花師姐我怎麽敢和他親近。不過他是天劍門五門主的親傳弟子,師姐我才是靈月符門的一名外門弟子,自然不敢得罪他。”
外門弟子,既是那些隨著傳功長老幾千人亂糟糟一起修習符技的弟子,而內門弟子,則是可以跟隨門中二代弟子修習。地位最尊崇的,則是各長老的親傳弟子,能夠得到武王長老的親手傳授,自然非同小可。
赫連雲繼續說道:“沒想到師姐你還這麽挑嘴,嘖嘖……”
花倩兒笑罵一聲道:“你這小賊,得了便宜還賣乖,非要師姐我誇你長得帥還是怎地?”說話間,氣吐如蘭,讓赫連雲耳中一陣溫熱。
那南宮駿本來垂涎花倩兒已久,此時看到花倩兒與赫連雲之間舉止親昵,而且兩人同乘一騎,儼然就是一副情侶的模樣,心中的邪火立刻竄了上來。
天劍門在這靈州是僅次於靈月符門的大派,他南宮駿作為天劍門五門主的親傳弟子,真可以說是在這靈州地麵上橫著走。沒想到不僅屢次在花倩兒這個小娘皮的麵前碰壁,竟然還被人家無視,他立刻將赫連雲恨在了心裏,森然說道:“花師妹,這是哪裏來的野狗,是你家養的麽?和你倒也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