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不知為何貴國隻派了你一個使者前來?”赫連雲下榻的朱雀門迎賓樓之中,那名灰衣國的使者此時正在赫連雲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何大人可不要怪下官失禮,下官隻是好奇罷了。”似乎是害怕赫連雲怪罪,這灰衣國使者紇石裂緊接著加上了一句。此時赫連雲用的名字,卻是雲國使者何雲,因為這些小國的使團大都是幾十人數百人,因此看到赫連雲孤身一人前來,這些人全都有些詫異。這紇石裂是個話嘮,此時與赫連雲說了不少話,自以為算是混熟了,因此這才發問。
聽到這話,赫連雲嘿然一笑,立刻將手一招,旁邊瞬間浮現出一柄銀色符槍,洞穿了牆壁之後又回到了赫連雲身邊消散而去。
看到這一幕,紇石裂與旁邊的大月國使者沫然立刻張大了嘴巴,那沫然立刻大拍馬屁道:“原來何大人本身就是一名武王!厲害,厲害!何大人年紀輕輕,竟然就有了這番功力!怪不得貴國主讓何大人獨自出使!沫然自愧不如啊!”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何大人既然是一名武王,看樣子在貴國地位也是極高了,卻不知正職是什麽?”那紇石裂同樣一臉震撼,開始旁敲側擊。也難怪,他們這些使者頂多就是一名低階符武師,大部分都是符武士,此時遇到一名武王,自然就有了對於強者的敬畏之心了。
而此時本來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車沙國與火姆蘭國的使者,同樣也是張大了嘴巴。他們似乎沒想到,雲國竟然會派一名武王前來出使。
赫連雲微微一笑,說道:“何某不過是個閑雲野鶴,承蒙國主抬愛,才做了使者,哪有什麽正職。”
他雖然這樣說,那紇石裂等人的目光之中卻顯然並不相信赫連雲。要知道這些人能夠成為使者,自然也不會太過愚笨,這雲國的使者看起來處處透著蹊蹺,簡直與這個剛剛出現的國家如出一轍,怎能不讓他們注意。
眼看赫連雲並不願意多說,那紇石裂打了個哈哈,為赫連雲斟上一杯酒,接著說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何大人,下官一直聽說,貴國的王上有通天徹地之能,貴國的國師更是猶如天神下凡一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對對,聽說貴國國師是一名七階符尊?這到底是傳言還是確有此事?”那沫然同樣問道。雲國出現極為迅速,而且核心部位特別神秘,因此周圍的國家現在還沒有雲國的確切情報,現在有了赫連雲這個雲國使者,這些人當然不想放過這種好機會。
赫連雲微微一笑,說道:“不錯,我雲國國師卻是七階符尊,原本的木郎國鎮國國師五階符尊木俊山,就是死在他的手中。”反正他現在閑來無事,逗逗這些使者也是挺有意思的,而且這些小國就在雲國的旁邊,現在發出一個強大的信號也好讓這些國家看清形勢,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那……貴國國師長的什麽樣子?”紇石裂此時卻來了興趣,一臉亢奮的問道。而此時旁邊另一張桌子上的車沙國與火姆蘭國使者也都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到底是什麽樣。
赫連雲輕笑一聲道:“嗬,我一直沒有見過國師大人,這個卻不知道,這些事情,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的罷了。”
“唉……”聽到赫連雲這麽說,紇石裂等人不由歎息一聲,很是鬱悶。
眼看將這些人戲耍夠了,赫連雲這才問道:“諸位,你們知不知道,這朱雀門符宗級別的人物,有幾個?”這些各國使者大部分都是能說會道,見識廣博之輩,因此可能會在他們的嘴裏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沫然一臉思索的表情說道:“具體有幾名符宗,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我之前曾經聽人說過,這朱雀符門之中,有一名祝融宗主,還有一名焱宗主,所以,可能會有兩名宗主。”
“兩名?”聽到這個數字,赫連雲不由皺起了眉頭,如果這兩人都在這朱雀門總壇的話,還真有些棘手了。
“哈哈,那焱宗主一直在閉死關,不過祝融宗主已經在前年坐化了!”紇石裂此時喝得有些微醺,手舞足蹈的說出了一個大秘密。
“坐化了?這個消息紇石兄從何而來?”
“這個,卻是聽一位前輩高人偶然提起,這才知道的。”紇石裂臉上閃過一絲自豪,顯然也為自己知道這種級別的秘密而得意。
赫連雲心中大定,舉杯環顧一周說道:“何某先敬各位大人一杯,來幹了!”
“幹了!”紇石裂與沫然立刻舉杯痛飲,就連那火姆蘭國與車沙國的使者都舉杯飲了一杯。
就在這時,已經微醺的紇石裂打了個酒嗝,向赫連雲問道:“何大人,現在貴國已經名震西域,威壓鄰邦,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這些真正能夠出使的人都不傻,有這麽一個機會,自然想要旁敲側擊,問問這雲國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畢竟,如果能夠探聽到雲國的動向,然後上報給自家國主,那絕對是大功一件。
赫連雲哈哈一笑,說道:“我雲國從來都是與鄰為善,諸位不必有什麽不恰當的想法,那車騎國之所以被我雲國滅國,卻是因為摩天倫倒行逆施,所作所為人神共憤,各位不必介懷。”
“那是,那是。”紇石裂連連點頭稱是,心裏卻大不以為然。你雲國與鄰為善?與鄰為善會二話不說就把車騎國給滅了?與鄰為善會不斷擴軍?而且據說還有一種新式武器,無堅不摧?
說完這些之後,赫連雲就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這些使者。就連這些小國的國主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都要戰戰兢兢,他自然不必太在意這些使者了。隻要能混進婚宴,其他的都無所謂。
就這麽過了兩天時間,終於到了婚宴舉行的那一天。
此時前來觀禮的各國各門各派的使者都已經到達,很多小門派或者過於弱小的國家,甚至是門主或國主親自前來,一時間這朱雀城中熙熙攘攘,好不熱鬧。這些人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都是一方霸主,到了這朱雀門的總壇之中,卻一個個謙和禮讓,絲毫不敢造次。
赫連雲與諸多西域使者留下自己的賀禮之後,就由朱雀符門的弟子引導著進入宴席落座。這些使者帶來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本國特產,赫連雲來的匆忙,也沒什麽好留的,幹脆就送出了一百枚月珠。這月珠雖然簡直並不是特別大,但是勝在稀罕,也算是能夠上得了台麵。
宴會所在的地方,是朱雀符門總壇的演武場。此時這演武場中已經擺下了數百張紫檀木大桌,鑲金嵌玉,看起來好不氣派。而這朱雀符門勢大,前來道賀的人怕有不下千人,真是天南海北,無所不有。
在這演武場正北方向有幾張羊脂白玉打造的太師椅,顯然就是朱雀符門長輩所坐的了。
不一會兒,眾人已然落座,一名朱雀符門長老出來向眾人道謝之後,宴席正式開始。
這演武廳還有一個內堂,顯然一些身份極為尊貴的人,比如大夏國的使者、某些大派的領袖等等,都在那內堂之中。不過這些在演武廳上的使者也都沒有什麽不滿,畢竟實力不如人,什麽樣的實力,自然就是什麽樣的待遇了。
赫連雲不動聲色,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顯得極為平靜,他必須要等到葉兒出來。
那紇石裂此時卻對赫連雲大獻殷勤,不停勸酒勸菜,說一些恭維赫連雲與雲國的話,顯然是話裏有話,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每一桌上,都有一名朱雀符門的弟子陪同,酒過三巡之後,那名弟子已經不勝酒力倒了下去,紇石裂這才湊到赫連雲耳邊悄聲說道:“何大人,不知道貴國對我們灰衣國有沒有興趣?下官不才,家中在灰衣國還有些勢力,而我灰衣國日漸昏庸……紇石裂一直仰慕大雲國,奈何沒有機會,不知何大人可否向貴國主諫言幾句?”
聽到這話,赫連雲心中立刻了然,這紇石家族他之前也聽過,是灰衣國一個節度使,差不多控製了灰衣國三分之一的土地和民眾,顯然這紇石裂想要自己單幹了。不過他們的家族單幹力量還差點,所以想要拉上雲國做靠山。
赫連雲哈哈一笑,說道:“好,以後我雲國的灰衣五州的總督,就是你老兄了。”有這等送上門的好事,他怎能放過,自己不去辦,大可讓拓跋他們去辦。
赫連雲隨手從懷裏摸出一枚小巧的金色令牌放進紇石裂手中,接著說道:“紇石大人回去之後,可以直接拿著這枚令牌去找雲國國主,把我答應你的話告訴他。”
就在這時,一聲號角響起,隨後就聽朱雀符門的司禮人宣道:“新人謝客——”
立刻就見他身後的門廊中走出兩個身穿紅衣的人,那男子劍眉星目,一臉傲然,正是葉無忌。而那女子蓋著紅帕看不清模樣,不過看到這個身影的同時,赫連雲立刻確定,這就是葉兒無疑!
他隨即向紇石裂淡淡一笑,說道:“紇石兄慢用,我去去就來。”就見金光一閃,一聲長嘯,他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無忌孩兒,爹爹來為你道賀了!”
紇石裂長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此時終於發現,那金牌至上赫然寫著:“雲國鎮國國師赫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