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這殿中,何故沒有婢女?”

“孤自幼不喜歡女子,也無需多人伺候。”

“侍臣也不多?”

“孤身邊,隻需要忠心之侍,其他人恐有別心。”

“君王還挺多疑。”

“人多則是非多,何況孤身為君王,更需慎重。寧可少而精,不願多而雜。”。

“那君王更衣、漱洗、日常洗護怎麽辦?”

“……”

“還有還有……君王之前連暖床的婢子也沒有麽?或者不會是和侍臣……”

“王妃你跑題了!”邱裴之麵色一沉,冷冷的眸中有明顯不悅。

吉寧顧及到此,隻要還是淹沒了所有的獵奇心,繼而一本正經道:“那傳聞中君王篡位之說是真的嗎?”

“是。”

“為什麽篡位,若以君王持續的忠心侍奉您身為太上王的父親,這王位不遲早是您這嫡子的麽?難道有人與君王奪位?”

“你知不知道你這問題很大膽。”

“那君王願不願回不回答?還是要治罪於妾?”

吉寧的眸中沒有分毫懼色,轉而是滿目的有恃無恐。

邱裴之見之,隻冷哼一聲,沉默了片刻,才目光深邃著眯了眸,仿佛在回憶過往的種種。

片刻後,他睜開雙目,放下碗筷,於吉寧淡淡道:“孤篡位之說,其實並非全然空穴來風。隻是,事情的真相遠比傳聞要複雜得多,王妃確定要聽?不怕孤是個罔顧道德,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之惡人?日後連覺都睡不安穩?”

吉寧卻毫不示弱著迎上邱裴之故意陰冷的目光,淺笑道:“不怕,妾隻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幾日也早看出端倪,萬一你我勢均力敵,不分伯仲呢?”

“王妃果然不是大遼人口中不學無術,粗獷無理、無腦之人。”

“所以君王應也不是罔顧道德,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之暴君?”

“孤不知道。”

“那妾也不知道。”

“如果孤把北國全部之事告知於王妃,王妃可怕自己染上性命之憂,可能與孤並肩為戰?”

“如果君王是良善之人,願與妾日後一人一心,性命之憂又何懼?妾本身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當初去大遼和親執意娶妾,君王不就是知妾膽大妄為、有勇有力麽?”

“可孤並不知王妃也有傾國傾城之貌,也有少女萌動之心。”

“難道妾相貌粗鄙,君王就毫無顧忌了?你不知妾之前很胖?且我並不喜歡自己現在這般消瘦,竟然以貌取人……”

吉寧不滿地嘟起嘴來,剛剛緋紅的臉龐隨之一冷,滿臉不屑。

“不!”邱裴之卻明顯慌了,轉而解釋道:“其實不管你是胖是瘦,孤……都喜歡。”

“你承認你喜歡我了?”

吉寧忽地笑道,方才的惱怒一掃而光,滿眼的勝利。

“你……”這次,換邱裴之微惱起來,可他的喉結又分明上下滾動了兩下,轉過身去故作深沉:“王妃究竟是不是來問問題的,如若不是,還請回……”

“是是是是是!”吉寧著急著,滿眼的無可奈何:“那您到底可說可講?”

“可。”他再次轉過身來,原本冰冷的瞳眸,看向吉寧時,竟變得溫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