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貞雅請假了,她的確晚上的時候著了涼得了感冒,但是並不是很嚴重,從什麽地方看出來的呢?當然是她此刻待著的地方,不是窩在被窩裏養病而是坐在戀沚的吧台邊消化著抹茶蛋糕。用她的話說就是,抹茶蛋糕是治愈她一切病痛的良藥,最重要的是此良藥不苦口還能安慰她的受傷小心靈,受傷?呸呸,她什麽時候受傷啦,隻是感冒而已,是感冒。

“分了?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白莎美端起曼特寧聞了聞又抿了一口眼神泛光的說。

“喂,你這是安慰她呢?變態S女,你沒看她的臉都糾結成什麽樣了還來打擊她,對於失戀的女人不要再重傷她了,給她個活路吧。”

“唔,阿綾,你說的也很打擊我欸,什麽叫我的臉很糾結啊,明明還是很純真可愛的小臉,還有我什麽時候成失戀的女人了,我是失去了腐榜第一的小受。”

“可憐的小雅,不自覺的感覺還是這麽可愛。”白莎美捧著梁貞雅的臉無限感慨般開口。

“咳,你是本性又恢複了是麽?”

“哎呀,安綾你說什麽呢,我一直都是這樣啊,對不對小雅。”

“是啊,莎美姐一直都是這樣照顧我的。”

安綾汗顏了一把無奈的搖搖頭,那是照顧?那完全是在逗弄寵物呢,“呃,好吧,你們電波對上了,我不再做評價。說正經的吧,你就這麽曠工不怕易司恒再來揪你啊?”

聽到易司恒的時候梁貞雅的小心髒噗通收緊了一下,疼痛感一閃而過,“他現在才懶得抓我呢,和那個明旭雙你儂我儂都來不及哪有功夫管我,而且阿綾,我要糾正你的錯誤,我這不是曠工是請假,我有鄭重其事的請過假的,別把我說成不良小青女。”

“呦,這醋勁還挺大的。”

“阿綾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欸,我沒有吃醋啊,你改良了你家的抹茶蛋糕嗎?不要啊,要是加了醋抹茶蛋糕就不好吃了,你要為你的店著想啊,要讓戀沚繼續存活下去,不要就這麽斷送在你的怪異創意上。”

“……白莎美,你快點想辦法讓這女人覺醒。我在一旁看著都累。”安綾終於還是受不了梁貞雅的脫線思維抱怨道。

“嗬嗬,急什麽,時機到了,我們小雅自然就會明白了,再說,安綾,你可不要破壞我欣賞這出戲的好心情。”

“哼,是啊,等牽扯到南羽看你還能這麽悠哉不。”

白莎美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可對於安綾的話梁貞雅卻不理解了,“阿綾,那個易白癡和我鬧別扭關小羽什麽事啊?小羽不是他的官配,也不是腐榜裏的人啊。”

安綾看著梁貞雅愣了一下,她明明沒有弄清楚自己內心的感情卻把南羽定位的這麽清楚,這或許就是傷到易司恒的原因吧,這個懵懂的女人神經大條的時候還挺會折磨人的,“喂,笨貞雅,我問你,你把南羽當成什麽?喜歡的人?哥哥?死黨?”

“恩……喜歡在一起的人。”

“……小雅,你知道這句話代表的意思嗎?”白莎美輕聲問著,她知道梁貞雅對南羽存在好感,但那好感究竟歸類為什麽她也很好奇。

“恩,知道,就是以後我要和他交往,要和他一起生活的意思。”

“……”

“你確定你是這麽想的?笨貞雅,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應該知道說這話代表著什麽吧?”見白莎美不接過話,安綾不確定的再問。

“阿綾,我雖然有的時候反應遲鈍點,但這種事怎麽會不知道啊,而且這是我和小羽以前就約定好的啊。我這麽有原則的人怎麽可以毀約呢。”梁貞雅信誓旦旦的說著,好像這件事無足輕重稀鬆平常似的。

“那……易司恒呢?你隻把他當個小受?”

“哈,當然啊,他本來就被我評為腐榜第一的小受啦。”

“喜歡呢?”

“廢話嘛,不喜歡我選他幹嘛,不過就是有的時候覺得怪怪的就是了。”

“……嗬,你這丫頭還真夠弱感的。”安綾放棄繼續詢問,這廝完全認準了對南羽的依賴就是一種愛,卻徹底忽略掉對易司恒的那種感情才是真正的喜歡,或許易司恒的這次決定是正確的也說不定。

“這樣就更有趣了不是麽?”白莎美意味深長的輕聲說。

梁貞雅慢慢悠悠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家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那停在黑暗裏的那輛紅色跑車裏忽明忽暗的亮光,易司恒注視著她一步步走進樓裏才從那路燈晃過的麵容裏回過神來,掐掉煙開車離開。

爬上樓梯的梁貞雅覺得自己的感冒似乎嚴重了,是不是她看外麵天空晴朗萬裏無雲的就減了一件衣服的緣故導致的呢?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口放著一袋不明物體,小心翼翼的提起來才看清裏麵裝著雪梨和一堆種類繁多的感冒藥,再仔細看還有一小盒星靄咖啡店包裝的抹茶蛋糕,於是梁貞雅瞬間來了精神,雖然不知道是誰留在這裏的,但是明顯是為她準備的呀,她這麽懂得尊重人的人,人家用心的送禮怎麽好意思拒絕這白給的東西呢,古詩從小就教育我們不要浪費糧食啦,呃,隻要沒有毒,她全部受用哈。打開門,梁貞雅就喊了起來,“小不,這裏有好吃的你來嚐嚐哦。”(喂,你這拿狗試驗呢。)

有那麽一首歌是這樣唱的:咳咳……我們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後麵的歌詞她不記得了,但是隻是這一句歌詞就足以表達梁貞雅此刻的心情了,此刻是什麽時候?是她感冒晉級導致她休息了三天之後,再次回到亦遠上班,她就充分的感受到這句歌詞的真諦,這個白癡地球人當她是透明的啊?見到她也不說慰問一下,也不給發個撫恤金,更沒說她大病初愈的多休息休息硬是給她塞了一堆的工作。

“這算什麽事啊,就算我三天沒來吧,就算他又恢複到工作狂狀態吧,就算公司現在處於忙亂狀態吧,那也不用這麽摧殘我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我的煞星老板吧?影印,表格,文件整理,會議記錄,聯係客戶,給各部門傳達命令,端茶倒水,我今天是全做遍了。”

聽著梁貞雅不遺餘力的抱怨,南羽隻是淡笑一下,“你到我這來就是為了抱怨你老板對你的工作壓製?”

“唔,小羽,我隻是想找個人吐吐苦水,最主要的是什麽你知道麽?”

“是什麽?”

“我最主要想說的是我生病這段時間那家夥連去看我都沒去過,小羽你還趁下班之後給我打過電話那,他什麽表示都沒有欸。”

“……就這樣?”

“恩,就這樣。”

“如果你想說的就隻有這些的話,那麽梁貞雅我隻有一句話回給你。”南羽板著臉嚴肅的說。

“是什麽?”雖然看著南羽的表情讓梁貞雅覺得後怕,但是話總要知道是什麽才好怕啊,於是還是壯著膽子問起來。

“就是我很不喜歡聽到你說的這些話,如果你來我的辦公室隻是為了講易司恒如何如何的話,那麽你可以回你的位置了。”

“呃,小羽我提易白癡你生氣了?”

“是,我生氣了,包括你之前抱怨說他離開你的事情,倒不如說他離開你正合我意,梁貞雅,你在感情上麵總這麽沒有意識會讓人頭疼。你喜歡他還是討厭他,喜歡我還是討厭我,希望你能弄清楚。”看著梁貞雅懵懂的樣子南羽忍不住開口問著,或許他和易司恒一樣,都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自信了,從這個女人不停的提到那個人開始的吧。

“我喜歡你啊。“梁貞雅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他呢?”南羽的心裏萌動了一下,但是理智要他冷靜下來。

“他?易白癡?我討厭他……還是喜歡他吧,畢竟是自家小受嘛,欸……可以雙選麽?欺負人的時候最討厭了,恩……小羽,有沒有第三個選項啊?”

梁貞雅真的在為這個問題糾結著,可是南羽的眼神卻一點一點冷了下來,第三個選項……有吧,你愛他。所以即使討厭也可以接受。梁貞雅,現在,我倒希望你能更懵懂一些了,至少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的你,眼裏一心一意的隻有我。

“你要的上個月的投資項目表。”梁貞雅將一疊文件重重的放到大辦公桌上企圖引起麵前正專注在電腦前的人的注意,拿她當奴隸使喚呢,一件事情沒完另一件事情又來,好不容易在南羽那裏待一會兒,剛踏出門來就被叫住,而且一忙就忙到加班,她都快忘了加班是什麽樣子了,嚴珣又嘲笑她一下走人了,他不是他的保鏢兼貼身助理嘛,怎麽比她這秘書還悠閑的。

“……恩,放那就好,暫時沒什麽事了,泡一杯咖啡過來吧。”

“喂,易白癡,你現在對我還真是公事公辦哈,假情侶一取消你就當我不是人啊?你以為我像你是個工作的機器呢。”

易司恒難得的抬起頭看著麵前氣鼓鼓的小女人,其實這個時候他應該唇角微揚好好調侃她一番的,甚至那個衝動已經提到嗓子眼了,卻還是被他壓製住,用他在商界一貫的處事方式開口,“沒有,我把你當人看,你是我的貼身秘書,所以我的命令你不是都應該照辦?你的工資應該沒有少給你,如果有不滿你可以提出來,我會考慮采納。”

“你……”梁貞雅突然覺得心慌,這淡漠的話語和那冷漠的表情,她熟悉這個樣子的易司恒,那是每一次她陪他出席活動的時候他麵對外人的慣用態度,那麽現在他已經把她徹底當做外人了?她不喜歡這樣的狀況啦。

小羽,她想她還是選A吧,討厭他,真的討厭死現在這樣子的他了,尤其是這樣子對她的。梁貞雅的心裏這麽想著,這麽怨恨的看著易司恒然後轉身離開。

而易司恒握在手裏的筆終於無力支持的倒下,靠向皮椅沉重的歎了口氣,這樣子裝模作樣真的是太累了,不會就這麽起了反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