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一早,剛進辦公室的易司恒就聽到了一個意外的事情,讓他本來沒什麽精神的大腦瞬間清醒。
“剛剛,董事長的秘書來這裏說的。”嚴珣站到一邊冷靜的回複著,雖然這件事情也讓他有些意外。
“那老頭人呢?我要見他。”易司恒氣憤的坐回椅子,真是一大早就給他事做。
“譚秘書說董事長今天回家了。”
“……珣,我現在回家,貞雅來了把她帶過去,公司的事交代給伶姐。”
“是,我知道了。”
究竟是什麽事讓易司恒的情緒這麽異常,當然不是他掌控之中的事件,而當事人之一的梁貞雅帶著回味豔遇的心情來到公司的時候,就被一臉嚴肅的嚴珣擋住了去路。
“喂,木頭,你什麽時候改行當門衛了?別擋我,打卡要遲到了。”真是的,成天板著臉在她麵前晃悠可真適合麵癱攻這個定位。
“跟我走,今天你的工作地點不在亦遠。”
“恩?那個易白癡又有什麽工作啊?好歹我也算他貼身秘書吧?怎麽最後知道的反倒總是我?”
“……哦,原來你的職位是秘書,我都快給忘了。”嚴珣站定看了看身後的人,說出一句讓她想掐掉他的話。
“……啊,你這個木頭,黑麵神,你笑話我嗎?我工作上這麽低的存在感怪誰啊?還不都是你跟伶姐把事情全攤了。”梁貞雅有些鬱悶,她這個生命體是很強大很有實力的好不好,工作很盡職盡責的行不?要不是那白癡地球人周圍存在那麽多厲害人物,能顯得她渺小嘛,她其實一點也不渺小的啊。
當不渺小的梁貞雅來到易司恒的家裏時她才覺得,唉,還是繼續渺小下去好了,老板級別的人都不好當啊,恐怖指數都很高啊。
“你沒有什麽跟我說的?”易司恒坐在沙發上不耐的點著手指,麵前的老人卻在他麵前悠閑自得的品著茶。
“說什麽?”
“你明知故問。”
“司恒,這裏是家裏。”易晉翀微笑一下看一眼坐在一旁有些分不清狀況的梁貞雅。
“我知道,這裏是你不定期出現的老巢,廢話少說,給我解釋清楚早上說的事情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沒有通過我就擅自決定?”易司恒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不想因為這件事情還牽扯到梁貞雅而導致他情緒失常。
“司恒,你應該知道我在家裏從不談工作上的事。”
“少來了,你會回家,不就是想讓交涉地點在非正式場合,我知道這個提案你還沒有最終確立,給我個理由,為什麽這次和祥騰的合作項目有所變動,你應該知道……”
“沒錯,我知道那個項目有沫惜和貞雅的賭約。”易晉翀說的再自然不過,好像那件事情與現在談論的話題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那你還……”
“那個……抱歉,我可以打擾下嗎?我不是很明白欸,現在是在開會嗎?我需要做會議記錄嗎?”她這麽認真盡責的小秘書怎麽能被人忽略呢。
“嗬嗬,貞雅,你隻要坐在那裏就可以了,爺爺我來解決,珣,給她拿些點心。”
“知道了。”嚴珣瞟一眼坐在那裏的梁貞雅之後轉身離開。
“喂,老頭,你別轉移話題,你明知道為什麽還擅自更改決定?”易司恒不解,當初付沫惜和梁貞雅打賭的時候這老頭明明也在場,根本沒有阻止什麽,為什麽現在卻要突然出來破壞這件事情。
“恩?我這可不是擅自決定,這是通過董事會同時也和祥騰總裁商談過的事情。”易晉翀笑的更甚,他想他這次的突然侵襲一定讓這小子措手不及了。
“……什麽?臭老頭你竟然瞞著我做了那麽多事情?開董事會竟然也不通知我?當初是誰讓我接手公司的,你心血**嗎?”
“爺爺你在和易白癡玩什麽好玩的事情嗎?加我一個,我可是很強的。”梁貞雅懵懂般的插嘴,嘴裏吃著點心,眼裏看著易司恒情緒激動,果然,這個爺爺是她的幫手,這讓她心情大好。
“笨女人安靜點。”
“唔,易司恒你白癡就算了,別總說我笨。”
“因為你笨才配得上笨字,吃著都不消停。一點都不理解我的用意,珣,把她帶一邊去。”嚴珣將梁貞雅帶到餐廳之後仍然能聽到老板激動的話語,無奈的歎一口氣,事情來得還真是突然,也隻有這脫線女還搞不清楚狀況,神經大條原來也是有好處的。
“恩……我隻是在盡我的保護義務,而且你見過爺爺我做出過有損公司利益的事嗎?”
“你已經退隱了,老頭,公司的事由我做主。”
“嗬嗬,司恒,看來你還是沒有弄明白現實。”
“什麽?別用教育老爸那套來教育我。”
易司恒皺眉,現實?他所知道的現實就是大學還沒畢業就要開始了解公司的運營,大學一畢業就接手公司,工作兩年又被擅自送到國外,跟著一個偶爾發發神經的老爸管理分公司,又擅自被送回來打理徹底丟掉公司不管的爺爺留下的一堆事情,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時候這老頭又給他弄出事件來,一切的一切他從沒發表過自己的意見聽從著安排,毫無自主。這些現實他受夠了,那些虛偽的麵具他也帶膩了。
“是,你和你笨蛋老爸不一樣,所以我更要在應該出手的地方行使我的權利。”易晉翀微眯起眼審視麵前的青年,幾年下來成熟穩重了許多,已然是業界口中的精英,眾人看中的人才,同時也是很多人爭相接近的目標,正因為這樣他要在他的身後為他鋪好路,掃除掉一切可能不利的因素,唉,從小看到大的孫子,他一直疼愛著,反倒招來了反效果。
不過第一次看到他這麽明顯的反抗自己,易晉翀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欣慰的,梁貞雅這個女孩他果然沒有選錯人,所以他更要做些什麽來保護這個特別的女孩。這次的賭約明顯對這個女孩是不利的,至少當初說過的保鏢不是白說說的。偶爾扮扮黑臉也挺好玩的。
“呐,木頭,他們在幹嘛呢?好像很大的事?”梁貞雅的小心思雖然有一部分集中在糕點上,不過此刻更讓她在意的是她家小受今天火氣很大啊,她會心疼啦,欺負欺負就好,她還不想爆發戰爭什麽的,要不沒人給她工資,沒人給她免費點心啦。
“吵架。”嚴珣不在意的回答,注意力也停留在外麵的聲音上。
“……”呃,這可真是直白的解釋,嘚,她不明白啦,果然跟木頭交流總會對不上電波。
“我做決定自然有道理,你隻要按著進行更改就行,設計師我已經找好了,商談事宜你讓珣去做就行。”易晉翀繼續品味著他的茶,茶香沁鼻,心曠神怡,看這個小子的情緒反應也夠了,該他退場了。
“喂,老頭,你又把一半的攤子丟給我,這件case一開始就是我負責,你什麽說法都沒有就給我個過程?”就知道他一定跟自己在玩花樣,至少跟梁貞雅有關的事情他希望自己能做個主,掌握著局勢。
“恩?頭我已經給你開了,接下來怎麽走你應該明白才對,而且貞雅的事情你不是一向很會解決?”易晉翀又笑的意味深長,他選的人不會錯。
“……”易司恒無語,他知道自己一向摸不清這老頭在想些什麽。
“司恒,好歹我現在還有個董事長的職位,嗬嗬,權利這種東西我從小就教過你的,你不用就會被別人利用。”
易晉翀離開之後,梁貞雅一個箭步飛到客廳裏,她十分想看到打了敗仗的易司恒會有多麽滑稽的表情,但是結果卻是她表露出了詫異的樣子。
“……喂,嘴巴合上,我可以畫個圓了。”易司恒苦笑,她就那麽想看自己出醜?
“啊,啊,白癡地球人,你快皺眉,你快撇嘴,你快憤慨,你快點垂頭喪氣啦。”梁貞雅鬱悶的坐到沙發上。她好嘲笑他一番啊,太浪費感情了。
“貞雅,老板要比你想的更會臨危不變。你低估老板了。”嚴珣跟著走出來,等著易司恒給他下達指示,反正他隻要負責執行就好了,其他的事不歸他管。
“切,沒意思,我回亦遠了,十張設計沒畫呢,我可不想再受你的精神摧殘,我的牙都抗議了。”真是悲催的十張設計,她又不是搞時尚的,她是搞耽美畫的啊。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受什麽刺激了竟然答應這種事情。
“……貞雅,你先不用去。”
“恩?”這讓梁貞雅疑惑了,她可以放假?這好事比水星沒有水還讓人費解欸。
“放假?嗬,如果你不介意工資歸我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假,想要多少有多少。”易司恒靠向沙發背挑眉說道,他正為她的事忙著,這女人還真是事不關己。
“你,你虐待員工。”那叫放假嘛?那叫變相剝削。
“我是仁慈的老板,沒看我正為了一個問題員工費心費力的?”
“看見了我眼睛才瞎,哼。”梁貞雅窩在沙發裏,反正不用回亦遠,她就耗他眼皮底下算了,還有吃的吃,沙發又很軟,她都想睡個回籠覺了。
“珣,你先回公司把文件整理出來,下午去祥騰重新商議珠寶設計的事,順便幫我把沫惜約出來,就說我請她吃飯。”一想到他要主動去找付沫惜,就覺得頭疼。
“是,知道了。”
梁貞雅本來已經有些醞釀出睡意,可是當聽到付沫惜的名字的時候條件反射般跳了起來。
“易白癡你要請付沫惜吃飯?”
“恩。怎麽?”易司恒也不解釋,好奇的看向瞪著雙眼的梁貞雅,這個女人生起氣來的時候倒真是挺可愛的。
“怎麽?當然不行啦,我現在跟她處於對戰狀態,你竟然要見敵營的頭?你背叛我啊?”
“恩?嗬嗬,我有說不帶你去嗎?好歹我們假裝情侶還沒結束,當然要帶著我的女人去見你的情敵了。”
“哦,這倒是可以……欸?欸~~~?”
這廝不是人,這廝不是人,這廝……他就是個折磨她的魔鬼啊!梁貞雅悲痛的確定了這一點,卻發現她已然成為魔鬼的奴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