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天,當梁貞雅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安綾很有一種想提前閉店回家的衝動,“你用那表情看著我幹嘛?”

“嗚哇……阿綾,你救救我。”下班之後的梁貞雅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安綾的咖啡屋像是要祈求救星般,再次運用她無比可憐水潤的大眼睛注視著正遞給客人咖啡的安綾,並且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拉住安綾的手,無比祈求的哀怨道。

“……我這不是醫院。”

“嗚,不是啦,阿綾,你一定要幫我。”

“究竟怎麽回事說清楚。”

“有人虐待我啦。”梁貞雅繼續她無限悲憫的表情。

“呃,我這不是警察局,一邊去,沒看我正忙著,有什麽事找白莎美去。”她可不想因為這廝的怪異事件牽扯到自己。

“啊,你要拋棄我嘛?”梁貞雅繼續拽著安綾的手,不顧周圍客人異樣的眼光,上演一場苦情戲。

“……你是寵物嗎?就算你是寵物,我這也不是寵物店啦,去,要想在這呆著就到角落安靜點,但是別給我撓牆就行。”

“嗚,阿綾,你真的見死不救嗎?”

“……大小姐你到底又是什麽狀況啊?”無奈於自己的好心,也迫於周圍更多異樣的眼光,安綾將梁貞雅拉回吧台問起來,她是不是對這丫頭太好心了?

“我要靈感。”

“哈?”

“給我靈感啦。”終於將求助者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梁貞雅說起自認為的主題來,但是這種中心思想卻讓一旁的安綾很是費解。

“……小姐,說重點。”

“我現在就在說重點啊,我從不說廢話的嘛,阿綾你的理解能力怎麽變差了?”梁貞雅一臉天然呆的樣子讓安綾很後悔開始聽這女人講些什麽。

“小雅,我來看你嘍。”白莎美興致勃勃的推門而入,像往常一樣首要目標就是尋找著她的“愛寵”梁貞雅,卻看到吧台邊的兩個人一個一臉的可憐相,一個一臉的挫敗樣。

“安綾,你又欺負我家小雅了?”將梁貞雅拉過來,白莎美很是伸張正義般按自己的理解責怪著。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是她折磨我好不好。”

“恩?小雅,告訴姐姐又發生什麽事情了?”忽略掉安綾的解釋,自顧自地轉頭對懷裏的梁貞雅問著。

“……”安綾無奈的搖搖頭,為什麽這倆女人發神經都要到她的店裏來?什麽時候這裏成她們的根據地了?

“嗚,莎美姐,那個易白癡他虐待員工啦,竟然要我每天交出十張設計來,否則就要扣工資扣零食扣下班時間,嗚,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憐,竟然攤上這麽個惡魔老板。”

“哦,這還真是很過分。”白莎美點點頭認同著,心裏卻覺得有趣起來。

“喂,你還真相信她說的啊?那個易司恒就算再整貞雅也不是這種沒原則的人吧?”

“恩……這倒也是。”白莎美又點點頭。

“可是他竟然說我畫的畫不好?我的繪畫能力莎美姐還不知道嗎?怎麽可能會不好,他肯定是故意找理由啦。”

“恩恩,這也說不定。”白莎美看看梁貞雅笑著認可。

“喂,你不是又畫那些不該出現在公司的畫了吧?你要腐也該看看場合啊。”

“恩恩,對哦,小雅,那些畫等來我工作室時隨便你畫。”

“……”安綾頭疼的看一眼白莎美,那樣的事還是不要發生的好,否則梁貞雅的腐向思維會泛濫。

“所以我才要請假嘛,他不但不給我假還更限製了我的活動範圍,這明顯是在折磨我的精神力量嘛,那我怎麽可能會設計出好的作品。”

“恩恩恩,對哦,那樣對身體很不好的,易司恒做的有點過分了。”白莎美再次認同的點點頭。

安綾在一旁終於聽的氣不過衝白莎美喊道:“喂,你是牆頭草嗎?”這女人就不能有點成熟的態度對待梁貞雅這種脫線天然呆?

“嗬嗬,不過說回來,小雅,你說了半天設計設計的,到底是什麽啊?”

“……”安綾再次放棄吐槽的想法,吐槽對她們來說絕對無效。

於是,當梁貞雅將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講述完之後,吧台邊的三個人都有了一些小小的沉默。

“恩……畫是沒什麽啦,小雅你的畫工一向很好,至於設計嘛……你在宴會中混了那麽多年,也該有些耳濡目染的啊。”

“嗚,莎美姐,問題是你的身邊守著一個時常摧殘你精神的生物,思考的方向自然就大亂啦。”

“喂喂,那是你自己定力問題吧,再說平時看著易司恒你不也是正常工作。”安綾在一旁搖頭,這女人果然腐氣比衰氣還重。

“這不一樣啦,這次設計牽扯到付沫惜那個人,一想到失敗了她就會跟易白癡越走越近的,我就……畫不下去嘛。”梁貞雅聲音到後來就顯得有些微弱,唯獨付沫惜,她不想讓她這麽輕易就接近易司恒。

“……”白莎美和安綾相視笑了笑,像是看到梁貞雅的內心般心照不宣。

“那這樣怎麽樣?”白莎美想到什麽開口道,“小雅,你不如就以易司恒當模特,想給他戴上什麽樣的佩飾隨你設計,當然哦,把他當成是女的也可以哦。這樣你設計的東西不就更多了。”

“……欸??”梁貞雅的大眼睛瞬間閃動起來,這個辦法她怎麽沒想到,光鮮亮麗的易司恒帶什麽都由她做主,這樣的感覺很好呢。

“……想成女人雖然我不是很讚同,不過莎美的辦法倒是不錯,給你的Y世界更充分的空間了。”安綾點點頭表示自己也覺得可以。

“哈,阿綾,莎美姐,你們真是對我太好了。”

當梁貞雅興高采烈的離開之後,安綾側頭看看閑適的白莎美,她知道這個女人的想法才不會那麽簡單。

“喂,你給出那個建議究竟是什麽打算?以你的S性格,不會是單純的好意吧?”

“哎呀,你不要把我說的很壞嘛,嗬嗬,隻不過是想看看,對於小雅那個習慣易司恒會有什麽反應罷了。”

“……那個習慣?你……果然沒安好心。”

就這樣,第二天梁貞雅坐在易司恒那寬大的辦公桌正式開始半工作狀態之後,梁貞雅的另一個鮮為人知的喜好一點一點的顯露了出來。

“……梁貞雅。”

“恩?”拿著筆正專心創作的梁貞雅疑惑著抬頭,大辦公桌對麵坐著眉頭緊鎖,雙手抱懷的易司恒。

“把我的地方都讓給你了,為什麽還要讓我坐在你的對麵?把我當客人嗎?”

“坐那很累嗎?那,你坐在沙發好了,那樣舒服一點吧?”梁貞雅的天真表情讓易司恒沒有辦法大聲抱怨。

“不是這個問題吧?為什麽你畫的時候一定要不斷的看著我,我是珠寶模型嗎?”他就算說陪著他,也不是供她觀賞用的吧?導致一上午手裏的工作一點也沒進展,心思全被麵前的小女人的視線牽引著。

“靈感。”梁貞雅笑笑,果然,她家腐榜第一圈內的小受能讓她的靈感不斷,她也嚐試著看看坐在不遠處小辦公桌前的嚴珣,但是靈感卻一點也沒有。

“老板,你似乎被當成模特了。”嚴珣從電腦前探過頭注視著這兩個冤家。

“珣……你那話很像承認我是珠寶模型了。”易司恒汗顏。

“所以我說你要累就到沙發那邊去嘛,是你自己把你舒服的大沙發椅讓給我的。”看到這樣不自在的易司恒,梁貞雅創作的心情更強烈起來,第一次有種將易司恒控製住的感覺,可是這樣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很久,當下班時,易司恒檢驗她的成果的時候,折磨梁貞雅的決定就又從易司恒的口中說了出來。

“……你畫的是什麽?”他怎麽覺得這問話這麽重複呢?

“首飾啊,很華麗吧。”梁貞雅還是一臉興奮的模樣,完全沒注意眼前的人的麵部表情有多嚴肅。

“為什麽上麵還有人?”

“單調的畫個首飾多沒意思啊,總要有人來帶嘛。”

“哦,這樣啊,那……為什麽那個人看起來像我?”這女人之前畫的那個人和這個怎麽這麽像,是說是他來的吧?易司恒無奈的看著一張張作品。

“是啊,虧你這次能認出來欸。”梁貞雅激動的注視易司恒,像得到認可般。

“恩,能不認出來麽,而且還發現每個動作不同的我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呢。”他實在很想讓珣將這些畫扔到碎紙機裏去,但是由於是她畫的他,又有很多舍不得。

“共同點?我怎麽不知道?”

“……嗬,你竟然說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為什麽每個人的身上設計的都隻是掛鏈?你項鏈控嗎?”易司恒啪的一下將畫冊扔到桌上,就知道讓這女人安靜的做些什麽是不可能的。

“欸?鏈子有什麽不好啦,鏈子可以掛很多東西欸,鏈子是首飾裏除了胸針以外離心髒最近的欸,你怎麽這麽不識貨。”

“……”易司恒皺眉,這女人果然是項鏈控。“你不是打算直到截稿日都一直設計鏈墜吧?”她不想贏了?

“是啊,放心,我一定會設計出很好看的項鏈的。”

“笨女人,你這次輸定了。”

“欸?為什麽啊?”梁貞雅不解,她都很有信心會設計出好作品了,為什麽還說她會輸。

“……”嚴珣看著她有些沮喪的樣子,不忍心勸說道,“貞雅,這次和祥騰的合作項目是要出品整套珠寶,也就是說你單單設計項鏈是不夠的。”

“啊?一整套?”梁貞雅沒有想過還要設計別的,這與她的計劃一點也不符。

“而且,你那設計的都是男款吧?這次我們是要推出女款的。”嚴珣繼續解釋著,看到梁貞雅全部都是以易司恒為模特的設計就想笑。

“……珣,這點你還是不要提醒這笨女人了,她被她的自我主義完全控製了。”

“切,放心,這點我有想過啦,而且莎美姐也說過,我把你想象成女人也不要緊,反正你是最適合的模特。”

“……珣,告訴伶姐,明天休息室的蛋糕都拿到我這來。”易司恒壞笑一下,真是一刻都不能對她放鬆。

“你……你要做什麽?”梁貞雅突然覺得有些冷,總覺得自己又要受到摧殘了。

“做什麽?嗬嗬,對付你鏈子主義的對策。”說完,一如往常一樣,轉身離開。“珣,下班,走人。”

於是,即將到來的精神與實質折磨徹底的摧殘了梁貞雅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