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樂第一反應:同名同姓?她認識的秦晏禮怎麽看都不像會殺人的樣子啊。

五角星的消息又來了:京都人,二十六歲,明源資本執行董事,明源集團監事會理事。

許長樂:哈哈。

這次的任務對象竟然能是秦晏禮。

五角星:笑什麽?

許長樂:很巧,我認識你弟弟,還很熟。

五角星:那太好了,請你攔住他,最好不要讓他參與欒城掃黑除惡的那場行動。我知道他對那個黑市深惡痛絕,因為有一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死在了那裏。可是有法律和製度可以製裁那些惡人,請讓他不要親自動手。手刃仇人是很爽,但是沒必要讓他賠上自己。

許長樂:好的。

五角星:請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我弟弟人是很好,但你千萬不要以為他好說話,他打定主意的事情真的很難勸。尤其是這件事,他真的非常非常在意。

許長樂:好。

五角星:麻煩了,有進度請隨時和我聯係。

許長樂又回頭把她和五角星的聊天記錄看了一遍,確認她沒有眼花。

是秦晏禮。

秦晏禮會在明年查封欒城黑市,並且,在那裏殺了人,惹了大禍。

欒城黑市,她亦深惡痛絕,因為她就是死在那裏的。

但是秦晏禮竟然也會那麽控製不住自己。五角星說他很重要的人死在了那裏,那看來是真的相當重要了,能把秦晏禮氣成那樣。

這事,說好辦,其實也好辦。

她要是能趕在明年五月前,把那個黑市給端了,不就沒秦晏禮什麽事兒了?

說起來,她之前故意讓許業成給她聯係黑市,許業成到現在都還沒給她反饋。

這期間許業成倒是聯係了她不少次,有用的話沒說什麽,馬屁倒是拍了不少。

真是,要是讓他知道,他極盡奉承溜須拍馬的“許小姐”就是被他賣到黑市的那個“賤丫頭”,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於是許長樂第一次主動給許業成打了個電話。

許業成接得飛快,許長樂還能聽見那邊吵吵嚷嚷的聲響,明顯許業成又在賭了。

她開門見山:“許先生,讓你給我找的黑市,你有聯係方式沒啊?我這邊可著急著呢。”

許業成嘿嘿一笑:“許小姐,不瞞您,有眉目了。隻是吧,你知道這種地方啊,打點要不少。我這最近手頭比較緊,就沒周轉出來,事情這才耽擱了。”

許長樂無聲冷笑,說出的話卻相當客氣:“許先生有困難怎麽不早說?打點這不是應該的嗎?要多少?”

許業成道:“起碼啊,得一千個。”

許長樂翻了個白眼,這許業成還真敢要,一個聯係方式就要一千萬,真是一貫的貪得無厭的嘴臉。

許長樂躺倒在柔軟的懶人沙發裏,懶洋洋地道:“好的許先生,等著吧。”

許業成一喜:“行行行,那我就等著了!”

他沒想到竟然會這麽順利,那個許長樂還真是個人傻錢多的!

這陣子手氣不好,一直輸,輸得他都沒多少錢了。工廠裏的現金流也有些周轉不開,他正愁得沒辦法呢,許長樂這就送上門來了。

一千萬啊,不光可以讓她的小工廠周轉起來,還能讓他好好賭上一筆,回個本!

別說,凡是叫許長樂的,都是他的財神爺!

許業成美滋滋地回了家,卻見魏玲紅著眼,哭哭啼啼的。

他的心情瞬間就不好了:“幹嘛呢這又?天天喪著個臉,我的牌運就是被你給晦氣走的!”

“廠裏的人又來家裏鬧事了,問什麽時候發工資,這眼看就要過年了。說是要是再不發,就要去法院告我們了。”

一群人堵在家裏外邊又嚷又鬧又砸的,魏玲又怕又慌,偏偏許業成不管事,天天泡在牌場裏連個電話都不接,她能怎麽辦?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能解決了。”許業成無所謂地擺擺手,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先上去睡一會兒,你今天晚上多做幾個菜,再給我開瓶好酒。”

“怎麽解決啊,你哪來的錢?”魏玲纏著他問。

許業成覺得煩,於是把許長樂答應給他一千萬的事情說了。

魏玲聽了也不由得高興起來,卻還是有些懷疑:“你真要把六哥的聯係方式給她?不會出事嗎?”

六哥叫馬六,就是他們和黑市聯係的線人。

許業成得意洋洋地笑了一聲:“我給她幹什麽?我隻說了幫她去打點,也沒說一定能打點成功啊。”

“你這不是坑她錢嗎?她會願意嗎?”

“一個小丫頭片子,她能有什麽辦法?”許業成才不把許長樂放在眼裏。

他那親生女兒就是個蠢貨,一騙就入套,這個許長樂又能聰明到哪裏去?

魏玲放了心,又道:“對了,嘉蘭明天回來。”

許業成瞬間來勁了:“她在京都怎麽樣?有沒有搭上秦家少爺?”

“不知道呢,我問了,她就說和以前一樣。”

“不用急,反正她現在在明源資本,和秦家少爺接觸的時間多,咱閨女漂亮又聰明,遲早能把人拿下。”

許業成越說越得意,忍不住做起了當秦晏禮嶽父的美夢來。

等他們和京都秦家結成親家,嘿,到時候不是呼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

許業成接下來的幾天美滋滋的,等著許長樂那筆巨款的到來。

誰知沒有等到到賬通知,反而等來了許長樂本人。

彼時正值年根,許業成剛從牌場出來,他熬了個通宵,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就被人直接套上麻袋扔進了車裏。

接著,被帶到了一個廢棄的院子裏。

從麻袋裏一出來,許業成看見蹲在自己麵前的人,愣住了:“許……許小姐?”

等他看清許長樂手裏轉著的那柄德國戰鬥刀時,驚得冷汗瞬間淌了一背。

“許業成。”許長樂笑吟吟地看著他,“還等著那一千萬呢?”

許業成驚得說不出話:“你……你……”

“不給你來點真格的,你就糊弄我是吧?”

“沒,我沒……是真的還沒有眉目……”

“賣親生女兒的時候不是賣得挺順暢的嗎?怎麽現在就沒有眉目了?”

許業成登時一愣,她是怎麽知道的?

許長樂顯然沒有給他解釋的必要,把他手機掏出來扔在他麵前:“給你那個黑市的線人打電話,讓他來這裏。”

她把軍刀對準了許業成的頸肩動脈:“否則,我就把你脖子割斷,再把你扔到城郊那條河裏,說你落水淹死了。”

許業成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嘴唇不停顫抖:“你敢!”

“我給你機會了,誰讓你不配合?我隻能出此下策了。”許長樂道,“至於我敢不敢,你有種,就試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