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江宏問她認不認識Nuts的時候,她可否認了,那時候秦晏禮還在的。

要是讓秦晏禮知道她就是Nuts……

雖然她現在這妝化得媽都不認識,但是不代表秦晏禮看不出來!他是什麽人啊靠!

吳不順被許長樂這巨大的反應震了一下:“咋了啊?認識認識唄,你沒見過吧,巨帥巨有腔調,你錯過絕對後悔一輩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

“不行,絕對不行。”許長樂腦子轉得飛快,“秦家幹嘛的?祖上十八代都通紅通紅的,我一個遊走在灰色地帶的小荷官,你準備讓他拿著我去立三等功嗎?”

“嗐,你多慮了,秦晏禮才不會,他人好著呢。”

臥槽秦晏禮好不好她不知道嗎?這是好不好的問題嗎?

正巧這個時候門又被敲響了:“順總,秦先生到了。”

“!”許長樂眼珠子四下一轉,看見一個房間,估計是吳不順的臥室。

在吳不順耳邊陰惻惻地留下一句“敢和秦晏禮提Nuts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之後,許長樂就竄進了那間臥室。

她剛進去,外邊房門就打開了。

秦晏禮後邊還跟著一個推餐車的服務員:“順總,鐵板燒準備好了。”

秦晏禮掃他一眼:“順總吃得挺接地氣。”

吳不順撓撓頭發:“嗐,這不是想這口了嗎?來來來,快請坐快請坐。”

他招呼著秦晏禮在餐廳坐下。

服務員把鐵板燒抬了上來。這和外邊小攤上那種不一樣,看起來還有那麽點高大上,一個銀色罩子倒扣著,仿佛下邊是什麽名貴牛排。

一揭開,魚類肉類海鮮等等食材混著美味的醬香就躥了出來。

這味兒大到臥室裏的許長樂都聽見了。

“媽的……”許長樂不爭氣地吞了吞口水,這他媽是超級豪華版至尊鐵板燒!

“順總今天有客人?”秦晏禮問。

吳不順和許長樂齊齊一驚,吳不順牢記著許長樂的威脅,佯裝鎮定:“沒啊,怎麽這麽問?”

秦晏禮下巴點了點這四個人都吃不完的分量:“自己吃啊?”

“啊,是啊,我這不長身體呢。”吳不順嗬嗬笑著,“為了能二次發育。”

秦晏禮道:“那回爐重造可能更快些。”

吳不順持續訕笑。

秦晏禮夾了一塊兒魚肉不急不慢地吃了,問:“順總叫我過來……”

“別叫順總,多見外,叫姐夫。”

許長樂瞪大眼,好啊你個吳不順,你什麽時候飛黃騰達了!

秦晏禮淡淡瞥他一眼:“蝙蝠身上插雞毛。”

吳不順一臉懵:“啥意思?”

許長樂噗嗤一聲笑了。

“你算什麽鳥。”

吳不順:“……”

他急忙倒了杯酒,捧著杯子走到秦晏禮身邊,哀求著道:“秦先生,我真知道錯了,珺靈到底在哪兒,你就告訴我吧。”

許長樂微微瞪大眼。

吳不順口中那個珺靈之前是這家白清池會館的服務員,和吳不順有段不清不楚的關係,還去金池賭場找過吳不順,許長樂見過她幾次,是個很漂亮很溫柔的女人,笑起來有兩個梨渦。

合著她原名叫秦珺靈?還是秦晏禮的姐姐?

吳不順繼續低聲下氣:“當初是我糊塗,我真不知道珺靈是來我這裏臥底查事的。哎呦,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是東西辜負了珺靈,你就把她的下落告訴我吧,起碼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吧,求求你了。”

吳不順說著,把一杯酒直接幹了,辣得眼睛都直了。

秦晏禮沒搭理他,隻是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

吳不順在旁邊好話說盡,嘴皮子都快磨幹了,秦晏禮也沒再搭理他一句。

吳不順抓耳撓腮,趁著秦晏禮出去接電話的時候來了臥室找許長樂:“你聽見了吧?你出去幫我說說話唄?你口才那麽好!”

許長樂:“?口才好是用在這方麵的?”

“是啊,當初在金池賭場,那麽多大佬都能讓你唬住,來買你的莊,你唬唬他秦晏禮怎麽了?就當幫幫你順哥,為了你順哥的終身幸福!你順哥拿項上人頭保證,你絕對不會成為他的三等功的。”

“放你媽的狗屁!”許長樂直接爆了粗口。

秦晏禮知道她是Nuts,後果是什麽?秦晏禮肯定會察覺她不對,甚至會想到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許長樂了。以前那個許長樂,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也沒有機會、更沒有必要跑到金池賭場當三年多荷官的。

雖然這事聽起來是挺匪夷所思的,但是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再離奇,它也他媽是正確答案啊!

她馬甲一掉,那個死係統就能幹掉她!

這他媽是蝴蝶效應!

她覺得她真是倒黴透頂,要是知道秦晏禮會來,她就絕對換個日子來了!

沒想到更倒黴的還在後邊。

吳不順正抓耳撓腮,忽然“啪”的一聲,周圍瞬間一片漆黑。

“臥槽?”吳不順嚇了一跳。

房門被劇烈敲響,外邊傳來一陣大喊:“順總,我們這裏進了不明分子,電力係統被破壞了!”

接著,為了應和外邊這人的話似的,不知道哪裏的警報器此起彼伏地尖叫了起來,急促的聲音震得人腦膜發脹。

秦晏禮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吳順,你這……”

光源晃了一下,許長樂下意識抬手一擋,秦晏禮隻看到一張色彩斑斕的臉。

他顯然沒有想到臥室裏竟然還有一個女人,聲音頓時冷了下來:“吳順,玩金屋藏嬌這一套,還敢打聽我姐的下落?”

“金屋藏嬌?臥槽,我沒有啊!”吳順叫苦不迭。

秦晏禮的聲音冷得像是含了冰淩:“她是誰?”

“她是我朋友啊!”

秦晏禮輕嗤一聲:“畏首畏尾躲在你臥室裏不敢見人的朋友?你還真有臉說。”

吳不順就快瘋了:“秦先生,她真是我朋友!我發誓!我們是純得不能再純的那種好東西!”

他碰了碰自打停電就和啞巴了似的許長樂,哭喪著說:“你說啊,我們是不是朋友?你說話啊!”

許長樂:“……”

不是她不想說,可是她怎麽說?

就秦晏禮那敏感度,他會聽不出她的聲音嗎?

“你說話啊!你替我解釋解釋啊!”吳順就要崩潰了,口不擇言,“Nuts,你告訴秦先生,我們是多少年的好兄弟好姐妹,你說啊!”

秦晏禮明顯怔了一下:“你是Nuts?”

許長樂:“……”甘霖娘啊吳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