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樂這才看見她的茶杯放在左手邊,一口還沒動。
剛隨手拿了右手邊的茶杯,怎麽剛好就是秦晏禮的?他是什麽時候坐過來的?
“不好意思,我剛沒注意。”許長樂將自己還沒動的茶往秦晏禮那邊推了推,“這杯我還沒喝,就當咱倆換一下。”
秦晏禮緩緩地“嗯”了一聲。
林左招呼秦晏禮:“晏哥,你也來幾盤?”
立刻有人大叫起來:“別啊,晏哥要是上場,兄弟們還活不活了?”
秦晏禮淡淡一笑:“你們玩,我不打。”
這群人就是一群菜鳥,和他們打也沒什麽意思。
接下來幾把,許長樂沒再贏,輸的也都很小。
許業成頂不住了,想下牌桌,卻被一群二世祖攔著不讓。
“不了不了,真不玩了。”許業成連連擺手,“我今天沒有牌運,就不敗各位的興了。”
有人勾搭著他的肩膀:“別啊,都說時來運轉時來運轉,你再玩玩這運氣就轉你那兒去了。你看許小姐剛才也沒牌運,現在這不是來了嗎?”
“是啊,再玩幾把。”許長樂接話,笑著說,“說不定這把許先生就贏了。”
許業成覺得這個許長樂的嘴可能是開過光,因為他這一把還真贏了,雖然很小。
一贏就更下不了牌桌了,許業成被迫和這群人玩到了後半夜。
許業成玩得上頭,已經不顧輸贏了。魏玲可都在旁邊看著呢,許業成輸多贏少,輸大贏小,早就倒了不知道多少錢出去了。
勸了幾次無果,魏玲隻能讓許嘉蘭裝病。
“老公,別玩了,蘭蘭不太舒服,你快送她去醫院啊。”魏玲焦急地說。
許業成一邊看牌一邊問:“怎麽不舒服了?”
“喘不上氣來,她這陣子不是一直都不好受嗎?”
林左道:“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趕緊去醫院吧,今天就先到這兒。”
他一說,其他人也都紛紛扔了手裏的牌,開始盤算各自的輸贏。
“長樂妹子贏了多少啊?”林左問。
許長樂笑了笑:“四百七十萬。”
有人說:“這也不多啊,我以為千兒八百萬呢。”
許長樂卻道:“挺多的了。”
一條命的價格,怎麽不算多呢?
林左立刻附和:“就是,別忘了我妹子是把開頭輸了的都贏回來,又額外贏的呢,怎麽就不多了?”
他又好事地去問許業成:“許先生,你呢?輸了贏了?”
“我肯定輸了啊。”許業成光顧著算賬,沒注意到許長樂剛才說的數字,“輸了快五百萬了……哦,四百七十萬,唉。”
這筆錢對於這群一擲千金的二世祖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於許業成,足夠讓他肉痛了。
林左揚起眉梢:“呦,數字一樣啊,長樂妹子你剛好贏的是許先生的錢啊。”
“是啊,很巧。”許長樂笑著道,“許先生別一副肉痛的樣子,這點小錢對您來說不算多吧?”
“是,不多,不多。”許業成擦著冷汗,打腫臉充胖子。
被魏玲扶著從樓下上來的許嘉蘭聽見這個數字,心頭猛地一跳。
“怎麽了寶貝?”魏玲察覺到許嘉蘭起了雞皮疙瘩,急忙問。
許嘉蘭吞咽了一下,低聲道:“媽,你記得沒,咱們把那個小賤人賣到黑市,就賣了四百七十萬。”
而今天,他爸爸又輸給另外一個叫許長樂的四百七十萬,這是不是也太巧了?
魏玲也想到了,跟著哆嗦了一下,急忙道:“隻是巧合而已,別亂想。”
即便是巧合,也夠讓她們心頭突突的了。
偏偏許長樂又提了起來:“許先生,別忘了幫我聯係黑市,我可還等著你的消息呢。”
又是四百七十萬又是黑市的,讓這對母女差點就繃不住,心裏那種怪異感越來越重了。
可能對於心裏有鬼的人來說就是這樣,稍微有點動靜就會讓她們草木皆兵。
許嘉蘭叫許業成去醫院,還問秦晏禮:“秦哥哥,你能陪我一起去嗎?我害怕。”
魏玲急忙幫腔:“秦先生,您要是不忙的話,就陪一陪蘭蘭吧,她膽子小。”
今天叫秦晏禮過來本來就是為了聯絡感情,結果來了這麽多人,連話都差點說不上。現在那群人終於要走了,魏玲當然要為自己女兒創造機會。
許嘉蘭睜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秦晏禮。
秦晏禮看了一眼許長樂,她已經和許文景還有林左走到了院門口,準備上車了。
收回視線,他對許嘉蘭說:“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許嘉蘭喜不自勝。
門口,林左降下車窗嚷嚷:“晏哥,走啊?”
“你們先走,不用等我。”
“噢,那行。”林左也沒多問,“電話聯係啊。”
車窗升起,商務車緩緩駛離。
林左扭頭看著和秦晏禮站在一處的許嘉蘭,“嘿”了一聲:“那女人還真有本事,真能把我晏哥留下。”
他又問許文景:“這麽樣,這家人?”
許文景皺了皺眉:“不喜歡。”
說不上來為什麽,反正他看著這家人就有種沒由來的厭惡。
“嗐,和你們家肯定比不了。他家那個叫許長樂的肯定和我長樂妹子也比不了。”林左敲了敲副駕駛,“是吧?”
許長樂就坐在副駕駛上,她正側頭望著窗外,像是在走神,沒聽到,所以沒回答。
林左湊近許文景:“你惹她了?”
許文景:“放屁,我還想問是不是你惹的。”
“我可沒有。”林左立刻否認,“那誰惹她了?”
今天他們都在一塊兒,許長樂一直好好的,除了要吃飯的時候,她和秦晏禮一塊兒從樓上下來,那是他們獨處的一段時間。
林左眼皮子一跳:“晏哥?”
許文景:“……不能吧。”
兩人正在頭腦風暴,許長樂忽然拍了下車窗:“停車,快停車!”
“怎麽了?”許文景急忙問。
許長樂已經解開安全帶打開了車門:“我有點事,你們先回去,不用管我。”
林左立刻道:“什麽事啊?我們陪你一塊兒?”
“不用,遇見個熟人而已。”
許文景朝著窗外看了一眼,發現不遠處一幢建築上邊有幾個紅色的大字:欒城第四醫院。
許長樂已經往回走了幾十米,站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的快餐店外邊。
她看著店裏的人,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正在有說有笑的男女,正是文彬和柳嬙。
哈,讓她拍到證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