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蘭起身就去找許長樂,想和她說清楚,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但是走了一半,她忽然看見一位年輕的女士。
這位女士前不久嫁給了一位地產大亨。許嘉蘭聽別人議論過,說大亨娶她是因為她和自己已經去世的妻子長得很像,把她當成了個替身。
這位女士心知肚明,隻是淡淡道:“隨便啊,替身就替身唄,我要的是他的錢,又不是他的感情。”
於是她還去打聽大亨已經去世的妻子的愛好、習慣,努力模仿她,讓大亨對她著迷不已。
於是許嘉蘭知道,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介意自己是個替身的。
那這個許長樂呢?她會介意嗎?
如果她不介意的話,自己還把這件事告訴她,她也去模仿自己那個便宜姐姐,秦晏禮不是更放不下她了?
她肯定不會介意的,秦晏禮那樣的人,誰不想和他在一起啊?
不行,不能說,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她得想個別的辦法。
不遠處,許長樂將兩份調酒的配方寫給了楊寄柔,她餘光一掃,就看見了在不遠處探頭探腦的許嘉蘭。
於是她問:“楊小姐,那個叫許嘉蘭的,怎麽會是秦先生的妹妹?”
楊寄柔道:“聽說是晏哥一位已故的朋友的妹妹,所以晏哥才這麽照顧她。”
“已故的朋友?”許長樂皺了皺眉,她對這幾個字比較敏感。
“是啊,具體的晏哥沒有多說,我也不太清楚。”
許長樂自己是確定不認識秦晏禮的,所以秦晏禮口中的“已故朋友”必然不是她。她記得許嘉蘭有一位表姐,去年冬天因病去世了。她剛回許家那陣子,天天看見許嘉蘭哭,想必她就是秦晏禮“已故的朋友”吧。
“怎麽忽然問這個了?”楊寄柔問。
“就覺得秦先生應該對她挺好的,所以她才會喜歡秦先生。”
“你也看出來了?”
“很難不看出來,她的眼神很明顯。”
許長樂記得有句話: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許嘉蘭估計也沒藏,所以看著挺明顯的。
楊寄柔笑了笑:“喜歡就喜歡唄,反正她的喜歡不會有結果的。”
誰知許長樂反而道:“你怎麽知道沒有結果?”
楊寄柔微怔:“他們差距很大啊。”
“所以呢?”
“所以沒有結果啊。”
“你覺得,秦先生是在乎差距的人嗎?”
楊寄柔一噎,有些錯愕地問:“你……你什麽意思?”
“秦先生不是那種在乎世俗目光的人,他要是喜歡,那就什麽都不能阻攔。什麽家庭背景、階級差異,在他眼裏都是浮雲。”
楊寄柔微微瞪大眼:“你的意思是,晏哥完全有可能喜歡上那個許嘉蘭?”
“是啊,為什麽不能呢?”
話說到這裏,楊寄柔懂了。
是啊,為什麽不能呢?她認為許嘉蘭和她們差距大,秦晏禮不可能喜歡上她,但是秦晏禮是會在乎這些的人嗎?
根本不是!
他自己已經擁有太多,所以他不會在意別人是否再有。他看重的,隻是對方的人而已。
楊寄柔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危機感。
許長樂見她神情變了,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轉身走了。
宴會結束時,許嘉蘭幫著莊園的工作人員一起收拾殘局。
她得好好表現,才能拿到下次宴會的入場券。
“楊姐姐!”她朝著向她走來的楊寄柔甜甜一笑,“今天的生日宴會你喜歡嗎?下次的宴會也按照這樣的標準來辦,這麽樣?”
楊寄柔說:“下次就不辛苦你了。”
許嘉蘭一愣,急忙說:“不辛苦的楊姐姐,其實我也沒幫多少忙……”
“那就更用不著你了。”楊寄柔打斷了她,“今天也算辛苦你了,我讓人送你回酒店。”
“啊,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走就行。”許嘉蘭搓了搓手,有些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做得不夠好,為什麽許嘉蘭忽然就不讓她參加下一次宴會了。
許嘉蘭雖然不解,但是也沒有太難過。反正她是有底牌的,秦晏禮就是她的底牌。她要是想去什麽場合,去找秦晏禮,她就一定可以拿到入場券。
許嘉蘭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莊園,在莊園門口看見了秦晏禮的車,她立刻上去敲了敲車窗,笑吟吟地問:“秦哥哥,你能送我一段嗎?”
司機在看見秦晏禮點頭後,打開了中控。
許嘉蘭心滿意足地上了秦晏禮的車。
車子開出一段,她問:“秦哥哥,你什麽時候再去看看姐姐呀?”
“有時間會去的。”秦晏禮說,“上次去看她,還是她生日那天。我去的晚,所以沒有碰到你們。不過我看到了她墓前的貢品,都是她喜歡的,多謝你們。”
那天他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匆匆趕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他看見她的墓碑前擺了很多東西,有巧克力蛋糕、白色波斯菊、小香梨,都是她喜歡的,有人為她慶過生日了。
許嘉蘭一愣,生日那天?他們沒有去祭拜啊,他們哪裏會記得許長樂是幾號生日?
可能是她別的朋友吧。
不過許嘉蘭還是攬下了這份功勞,靦腆一笑:“秦哥哥你太客氣了,那可是我姐姐呀,我去看她,肯定要帶她最喜歡的東西的。”
秦晏禮沒再說話,閉上了眼睛像是在養神,許嘉蘭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
兩個多小時後,汽車才在市中心的一家豪華酒店外邊停下。
許嘉蘭到了地方,隻能下車了,依依不舍地和秦晏禮告別,目送著豪車遠去。
楊寄柔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說是許嘉蘭是蹭秦晏禮的車走的。
這個小賤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創造和秦晏禮獨處的機會!一想到她和秦晏禮單獨在車上那種密閉空間裏,楊寄柔就一陣刺撓。
想了想,楊寄柔聯係了李正宇。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雖然她是秦晏禮這邊的,李正宇是周昊炎那邊的,但聯係方式彼此都有,而且麵子上都還過得去。
“怎麽了?”李正宇接起電話就問。他喝了不少酒,有些大舌頭。
“你不是喜歡許嘉蘭嗎?不打算做點什麽?”
“你什麽意思?”
“你這都追了幾個月了,毫無進展,不來點硬的,我看你是沒戲了。你們不就住一家酒店嗎?很方便啊。”
李正宇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咧嘴笑了:“行,謝謝提醒啊!”
酒精上頭,李正宇現在正覺得不舒服呢,剛準備讓酒店送兩個小姐上來紓解紓解。但是楊寄柔提醒了他,這不是有許嘉蘭嗎?
有心上人在,還找什麽小姐啊?
李正宇很快就打聽到了許嘉蘭的房間,去敲門了。
許嘉蘭剛叫了檸檬水,還以為是酒店的人給她送上來了,立刻就開了門,沒想到門外的竟然是李正宇。
許嘉蘭剛洗完澡,穿著件浴袍,頭發也是濕淋淋的,發梢還在滴水,水珠順著發尾滑落,滴在鎖骨上,隨後隱於浴袍裏,誘人得不行。
李正宇吞了吞口水,在許嘉蘭的驚叫中闖進了房間,將房門重重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