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樂前腳剛離開,齊博森後腳就蹦了出來。
他碰了碰秦晏禮的胳膊,朝他擠眉弄眼:“喂喂,晏哥,看見沒?是不是?”
“是什麽?”
“她喜歡你啊。”齊博森把手機伸到他麵前,讓他看自己的屏幕,“喏,你看,是不是完全符合?”
隻見齊博森的屏幕上顯示著一張圖片,上邊寫著——
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1.看到對方會心跳加速。
2.喜歡與對方獨處。
3.想要保存對方的通訊錄。
4.會迫不及待在對方麵前展現自己優秀的一麵。
5.對對方有保護欲。
6.在對方麵前會變得很主動。
如果你中了4條以上,那麽恭喜你,你已經墜入愛河啦!
齊博森還振振有詞地逐條分析:“許小姐剛才低頭笑得很害羞,臉都紅了,心跳肯定早就加速了!”
秦晏禮:“……”他自己的心跳現在好像都還沒恢複太正常。
“她在這裏單獨和你說話,不就是為了和你獨處嗎?”
她是被他和江宏叫住的……
“她還要了你的私人聯係方式對不對?”
是他主動給的……
“她的能力、她的牌技不都是主動展示給你的嗎?她對你真的很主動!”
秦晏禮:“…”
“保護欲……”齊博森撓了撓下巴,“這個沒有就算了,反正你也不需要那玩意。”
秦晏禮:“……”
“五條!一共六條許小姐中了五條,這還不夠證明的嗎?”齊博森無比興奮地得出結論,“你看,我的驗證是成功的吧?我就說她喜歡你!”
秦晏禮:“…………”
他怎麽感覺自己六條全中了?
“你這是什麽破測試。”秦晏禮冷著一張臉說,“也就你會拿這玩意當真。”
“晏哥,你別不信啊,萬物存在皆有它的道理!你看下邊的評論,大家都說準呢!哦對了,你要是還不信,下邊還有幾條,喜歡對方就想把好吃的東西都給對方吃,會對對方有傾訴欲和分享欲,會幻想與對方在一起的場景……”
齊博森跟在秦晏禮身邊:“晏哥,你要是覺得不夠嚴謹,你可以多驗證驗證啊?”
秦晏禮一言不發,闊步下了樓。
什麽狗屁不通的驗證,他才不信。
照這麽說,他已經喜歡上了許長樂?
怎麽可能,他才和她認識多久?他怎麽可能隨便喜歡上一個人。
況且,他又不是沒有喜歡的人,他喜歡的人的確也叫許長樂,但明顯不是這個。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
所以這個所謂的驗證根本就是謬誤。
樓下熱鬧非凡,因為楊寄柔開了不少好酒,大家正在一起品酒。
但不是那種一人一個高腳杯的優雅場景,而是不少人圍在長桌邊,正在興奮地看什麽,還時不時地傳來歡呼。
齊博森隨手拽過一個人問:“那邊幹什麽呢?”
“一位小姐正在給大家調酒呢。”
聽到“調酒”這個字,秦晏禮莫名地就想起在辛市二中後街的那家小酒吧裏,許長樂為他點的那杯辛辣的吉普森。
那天他剛得知小滿的死訊,心情差得厲害。但好在有許長樂的陪伴,讓那天顯得沒那麽難捱。
他那天和她聊了不少,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相處起來特別舒服。
等等,齊博森剛才說什麽來著?會幻想和對方在一起時的場景?會對對方有傾訴欲和分享欲?
“晏哥,咱們也去……”
“滾。”秦晏禮打斷了齊博森,“別和我說話。”
齊博森不明所以,瞪著眼睛呆呆的:“怎麽了晏哥?”
秦晏禮扔下他就走了,步子邁得很大,走路帶風,細看之下其實還有那麽點慌亂。
不過齊博森覺得這是他的錯覺,他晏哥永遠都是遊刃有餘的樣子,“慌亂”這種字眼和他根本不沾邊。
齊博森撓了撓後腦勺,往人堆裏紮了進去,這不紮還好,一紮一看,那個正熟練地搖著雪克壺的不就是許長樂嗎?
雪克壺在她手裏拋了幾下,打開後橙色的夜色流入高腳杯,許長樂將高腳杯推給一位穿著禮服的女士,對她笑著說:“您的查理卓別林。”
女士輕輕抿了一口,不禁稱讚道:“果香和杏仁香氣把握得剛剛好,和我在華爾道夫喝的一樣!”
許長樂很快又調了一杯月光馬天尼,她左手擠了顆小檸檬,右手讓酒線透過檸檬的汁霧流入三角杯中,最後手在桌麵上一拍,一小顆插著羽毛的紅心橄欖落入杯中,“叮”的一聲。
“好帥啊!”四周響起了掌聲。
其實調酒不是什麽新鮮事,周圍這群人也都見過不少了,但是這種事放在酒吧裏平平無奇,在外邊被人表演,就新鮮多了。
尤其是許長樂的動作實在熟練優美,一看就是個行家。
剛才不少看過她打牌的人腦袋裏不禁冒出了問號,怎麽又是行家?她到底是多少行的家?三百六十行,行行是她家?
齊博森眼睛晶亮,就和發現新大陸似的擠到了最前邊,要了一杯酒。
許長樂覺得不是她的錯覺,齊博森現在看著她的眼神有點怪,好像格外的……熱忱。
許長樂感到莫名其妙,隻能朝他笑了笑。
齊博森真的很想直接問“你是不是喜歡我晏哥”,但是女孩子臉皮薄,他要是問了,就把人家弄得太難堪了。
齊博森隻能悻悻地捧著那杯酒去找秦晏禮了。
“晏哥晏哥,酒我給你拿過來了,你嚐嚐?”
這是一杯白色的酒,裏邊有塊兒方冰沉沉浮浮,方冰裏邊還凍著一朵鮮花。
“這是什麽?”秦晏禮沒喝過這種酒。
齊博森賊兮兮地一笑:“晏哥,這款酒叫白月光與朱砂痣。”
秦晏禮端酒的動作一頓。
齊博森還在問:“小滿是你的白月光這我知道,但你的朱砂痣是誰?”
“沒有。”
齊博森又看了一眼許長樂的方向,他覺得許長樂和他晏哥挺配的,真的。
不管是戰鬥力,還是聰明程度,還是玩花活的手段,那簡直堪稱絕配。
於是齊博森語重心長地勸說道:“晏哥,小滿已經不在了。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你倆已經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你還這麽年輕,你不能一輩子隻在緬懷中生活是不是?人還是要往前看,你不能因為一個小滿,就拒絕了其他所有人。”
秦晏禮沒搭理他,端起雞尾酒喝了一口,口舌間浸染上了淡淡的椰香。
一對情侶從他身後經過,兩人在討論自助台上的海鮮,說甜蝦很好吃。
應該叫許長樂來吃,秦晏禮想,他記得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許長樂說過明市的蝦很好吃。
齊博森還在喋喋不休:“我真覺得許小姐不錯,而且她正好也喜歡你,晏哥,你可以和她試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