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介意嗎?以後你的身體……”江言猶豫的說著。

畢竟楚瀟是一個明星,要是身體不好,肯定會對她的事業有影響的。

“我不介意的,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是陸哥資助我上學,給我提供生活上所需的一切東西,我的夢想就是成為明星,也是陸哥資助我,給我提供資源。”楚瀟一臉小女生崇拜的模樣,笑著說道。

江言確實沒想到之前在車上時楚瀟說陸澤是她的恩人,原來是這樣的。

不過江言還是心裏有些不願意。

她不是不滿意楚瀟,而是不想這樣一個年輕活潑的少女為了自己遭受這樣的罪。

“我這就去找陸澤說我不想骨髓移植,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江言說著起身就要出去。

楚瀟連忙拉住她的胳膊,“哎呀,你坐下。”

她歎了口氣一臉失落的說,“我知道江言姐你不願意讓我給你捐骨髓,是因為什麽。”

楚瀟吸了吸鼻子,眼裏泛著淚花,楚楚可憐的說,“這個事情確實是我自願的,陸哥隻是告訴了我實情,他讓我自己好好考慮,不管願不願意他都不會怪我的。”

“我之所以願意,是因為我從小就沒有親人,身邊也沒有朋友,雖然陸哥待我很好,我也把他當成我的哥哥一樣,但畢竟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江言姐你能明白嗎?”

“但你就不一樣了,我給你捐了骨髓後,陸哥說了,隻要你願意就可以成為我的姐姐,可以做親子鑒定的那種。”

楚瀟帶著一臉期待和心疼看著江言繼續說著,“我雖然不知道你以前經曆過什麽,但之前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傷疤,江言姐你以前活的一定很辛苦吧,你願意成為我的姐姐,我的親人嗎?願意讓我成為你的依靠嗎?”

就讓兩個孤獨的人靠在一起彼此溫暖對方吧。

這句話楚瀟並沒有說出口,她相信江言能明白的。

江言也確實明白了,她看著表麵活潑熱情的楚瀟,心裏泛起陣陣心疼。

同時熟悉的記憶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你好,我叫白清清。”

“我生下來就被遺棄,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

“讓我做你的姐姐吧,以後我來保護你。”

“小言。”

白清清的麵孔在她的腦海裏愈發清晰起來,緩緩與眼前的人重疊。

是清清回來找她了嗎?

是清清怕她孤單所以變成楚瀟回來陪伴她了嗎?

“江言姐,你還好嗎?”楚瀟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

她不知道江言為什麽盯著她的臉,突然哭了起來。

“啊?啊,我沒事。”江言回過神,慌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所以……江言姐你願意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我最好的東西都分享給你,隻要你要隻要我有,都可以!”楚瀟認真的說著,語氣中還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她這個樣子,讓江言覺得無比的心疼,此刻她的心裏不斷的在掙紮。

最終她決定以後要好好愛惜保護麵前的少女,點了點頭道,“我願意。”

楚瀟紅著眼眶出了一口氣,開心的淚水從她的眼眶裏湧出。

兩個人孤獨的人,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

鑒於江言身體恢複的不錯,手術就定在兩天後。

楚瀟推掉了所有工作,也住進了實驗室裏,和江言在一個房間。

就在手術前一天晚上,楚瀟開心的怎麽也睡不著,在**輾轉反側。

黑暗中她試探性的小聲叫了江言一聲,“姐姐,你睡了嗎?”

自從江言答應了以後,她就直接改口叫姐姐了。

“還沒有。”比起楚瀟的興奮,江言的聲音裏則是淡淡的擔憂。

旁邊響起一陣摸索聲,片刻後江言感覺自己被子被人掀開。

楚瀟鑽進她的被窩裏,往江言的懷裏鑽了鑽,輕輕拍著她的脊背,鼓勵她說,“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江言沒有說話,隻是幫她掖了掖被角,讓她趕緊睡覺。

楚瀟聽話的閉上眼睛,感受著姐姐的溫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江言下巴抵著楚瀟的頭,心裏惴惴不安。

明天的手術和之前治療胃癌都是一樣,她是第一個實驗品。

如果成功了皆大歡喜,那位教授就為醫學提供了巨大的貢獻。

如果不成功該怎麽辦?楚瀟付出了那麽多……

嗡嗡——

枕頭下的手機發出震動,江言拿出來細心的把亮度調暗。

是陸澤發來的短信。

“不要擔心,明天安心手術,一切有我,我會一直在門外等著你。”

陸澤的關心總是這麽的恰到好處,她一直擔憂的內心也因為這條短信漸漸平靜下來。

連江言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現在已經在心理上開始有些依賴陸澤了。

他的話,總能很好的安撫自己,他就如同一枚定海神針,再大的事情,隻要有他在,江言就會安心許多。

殊不知,陸澤發完這條短信就把手機扔在一旁,在頂樓端著紅酒杯趴在護欄上,對著空氣敬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顧辭你可要做好準備,我會送給你一份大驚喜。”

說完,他邪氣的一笑,仰頭把紅酒一飲而盡,然後放開手,任由高腳杯從樓頂墜下。

他閉上眼睛,聽著杯子落地破碎的聲音。

隔天早上九點。

江言和楚瀟一起上了手術台。

“姐姐,我有點緊張。”楚瀟躺在冰涼的手術台上,咽了咽口水緊張的開口。

江言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微笑著說道,“放心,有我陪著你,別害怕。”

“嗯!”

麻藥注射進他們兩個人的身體中,沒有三秒就睡了過去。

幾個小時以後,楚瀟被率先推出來送回病房。

江言是十幾個小時後才被推出來。

“怎麽樣?”陸澤坐在教授的辦公室裏,主動給他接了一杯溫水。

教授的上了年紀,十幾個小時的手術,他的體力有些跟不上了,臉色有發白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有些發抖的接過陸澤遞給他的水。

“我這邊沒有問題,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很成功。”